帶着唐玉仙來到內院大廳,張林把王總管和林、李兩位管家一一介紹給她。不多時,潘金蓮三女也從學塾回來了,正好一道介紹了番。
隨後開飯,依舊吃的是羊肉火鍋。
唐玉仙先是不敢上桌,被陶紅雲勸了幾回,在張林嚴聲中才敢落座,侷促小心地不敢伸筷子夾菜。
陶紅雲被張林眼神示意,寬聲對她道:“咱家宅上沒那麼多規矩講究,若沒外人,就隨意些最好。老爺最煩那些亂七八糟的守舊規矩了,姐姐可別故意惹他罵。”
白玉蓮掩口笑道:“是呢,我初來時也跟姐姐你這般小心守規矩,被老爺罵了幾次才改過來。姐姐多涮些肉片吃,驅寒保暖的。”
見氣氛不錯,張林小杯呷了口鹿酒,給她夾菜道:“說的不錯,我最煩一個人吃飯,吃得也沒甚鳥意思。這樣多好,大家吃住都在一起,纔有個家的樣子。晚上你若是一個人睡覺無聊,也可以找她們湊合。”
唐玉仙心下駭然,嘴上卻不敢出聲,生怕引起男人的不快,只顧埋頭吃菜。
酒足飯飽,張林帶着幾女在後園子裡散散步,隨後才各自打發回房去。他去了趟地窖裡查看金銀字畫的保管情況,然後一個人踱步思索,想着今晚該去哪個女人房中過夜。
唐玉仙初來乍到,肯定是不能去她房裡的。潘金蓮和陶紅雲已是受過他雨露,應該輪到白玉蓮了。
只是去她房裡找時卻人不在,一問丫鬟才知道在潘金蓮那裡。
張林又去了潘金蓮院子,二女正在房裡聊的興致高昂,私密話兒盡說些唐玉仙如何如何個頭高大的話。
唐玉仙個子確實高,一米七三七五左右,比起大部分男人都還要高大,不過這也是張林以後世眼光欣賞,願意替她脫籍的原因之一。
“聊什麼呢,這麼嗨?”
“啊,沒什麼,老爺怎麼來了?”潘金蓮忙上來招呼他。
張林脫下綢襖,掛在衣架上,隨後開玩笑地道:“玉仙個子高,你們可別當着她面兒說,沒得傷人。少拿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來家裡說,鬧的你們姐妹不和。”
“是,奴家知錯了。”白玉蓮作了一禮,就要告退,卻被男人一把拉住。
張林臉上似笑非笑地問:“你去哪裡?”
“奴家回房啊,老爺今晚不是要在潘姐姐這裡過夜麼?”
“既來之則安之,今晚一起睡吧。”張林知道潘金蓮最聽話,對她使了個眼色,道:“去備水,洗個澡先。”
男人說要洗澡,大多數都是暗示要啪啪啪的意思,潘金蓮心頭突突地跳,心下既緊張又覺莫名刺激。暗道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大娘子都不敢發話,白玉蓮更是不敢逃離,只得恍恍惚惚地服侍起來。
房間裡春意盎然,春色旖旎,一龍二鳳戲水之後,便是上了牀榻繼續昏天暗地。
酣戰下來,三人俱是身心愉悅,纏綿得如漆似膠,再無羞澀的隱秘可言。
極度的快感之後帶來的總是無盡的空虛,張林任由兩個女子服侍着擦淨身體,忽然心裡頭涌出疲憊之感,把她二人往懷裡一拉。
“睡吧,明早再清理。”
睡夢襲來,烽火草原上金戈鐵馬,卷着漫天煙塵轟鳴如雷,無數把刀在陽光下閃爍着刺目的光芒,滾滾殺入中原。
所到此處,屍山血海,田屋盡毀,景象餐繆人寰。大地生靈塗炭,北方的野蠻入主中原,將傳承了數千年的華夏文明覆滅在崖山之上。
直到金錢鞭子再度掌控中原,洋人在中華大地上作威作福,無數的漢人們習慣了當奴才,對着洋人老爺們恭維賣笑,諂媚示好。
張林似乎遊離在歷史的邊緣,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發生,作爲芸芸衆生中的一隻螻蟻,忽然卻產生了要把這一切扼殺在萌芽的衝動。
他穿越而來,似乎一直沒有找到什麼人生目標,追求的也不過是安全和財富,從未把民族放在心頭。
而此刻,他卻有了想要改變這一切的慾望。
是冥冥之中,上天在暗示着他什麼嗎?
張林睜開眼,窗紗外陽光明媚,天氣大好,他表情茫然,回想着夢裡的異族殺戮景象。
洋火洋槍洋炮洋人老爺,這幾個詞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桓,他有些恍惚地坐起身,暗道自己確實是個平庸的人。
此前毫無大志,最多隻想着割地爲王,卻從未想過穿越而來能爲這個民族做點什麼。比起小說裡的那些胸懷天下的主角,自己真是上不得檯面啊。
他起身下牀,驚動了守在通房裡的丫鬟翠梅,服侍着穿衣洗面後,便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能這麼頹廢下去了,既然穿越來了,總得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纔是。征服世界太遠,起碼不能讓中原文明在自己眼前斷層。”
他這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人生目標,總算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了價值,不再只是爲了女人和財富而忙碌。
學塾中,潘金蓮等人似乎也找到了她們的價值所在,愈發迷戀上了教授孩童們讀書識字,作坊中爲生活而忙碌的女工男工也在爲他們幸福的生活而努力着。
換了心情看世界,大王鄉忽然多了些生機盎然的景象,讓得張林精神爲之一振。
老爺今兒心情不錯,宅院裡的丫鬟小廝們都察覺到了,還有十餘天就到了年節,大傢伙都在置辦年貨,裡外都是熱鬧非凡。
張林在鄉道中騎着馬晃悠,四處巡察打發無聊時光,卻見道口一騎飛快而來,遠遠看着像是莘縣馮海手下的人。
騎馬的漢子在鄉道口看到張林,立刻高聲呼喊了一句,來到跟前,急切地道:“老爺,曹寶從青州來信,十分要急。”
“拿來我看看。”
張林面色一凝,十月初的時候他將鄭天壽派往邯鄲接林沖家眷,將曹寶跟着劉唐去青州接武松和宋江,路途遙遠一直沒有音信。
現在青州人未歸信卻回,顯然是出了意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