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嘴裡的不要,在隨後的快活中便是身不由己了。
劉倩兒難得地耍了一回脾氣,從最開始的屈服,到咬牙堅持着承受,再到奮起反抗,讓得壞壞的老爺體驗了一把酐暢淋漓。
從飛機起飛到降落,某少女全程懸空,與老爺爭鋒相對地互相傷害……結果還是她大聲嗚咽着敗下陣來。
累到手指不想動,劉倩兒渾身酥軟地被老爺從背後摟着,貼在耳邊鬢髮間調笑着問道:“還想不想知道答案了?”
少女慵懶地嗯了一聲。
“四十萬貫錢。”
劉倩兒側着臉頰回頭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道:“我的爺,奴奴連四百貫錢都沒見過呢。”
張林在她粉脣上輕啄一口,柔聲道:“你就是爺的金山銀山,四十萬貫錢也買不着你一根毫毛。”
“爺,奴奴可不值這麼多錢呢。”
嘴裡雖是這般說,但少女早已是聽得心兒也化了,嬌嬌媚媚地把身子往後緩緩壓緊,內中乾坤旋轉,讓老爺在她桃源深最處流連忘返。
天矇矇亮。
張林久違地感覺到了一絲腰痠腿軟,暗道餘下幾天要緩一緩,藥膳滋補滋補,發泄的勁頭已在這十多天裡耗光了,可不能折騰壞自己的身體。
六月初,南方終於是有了迴音,不是以書信形式,而是直接派了個人回來傳話。
張林把這個叫周禮才的掌櫃請到偏廳,招待慰問一番,才話入正題。
周掌櫃正色道:“因爲信裡說不完全,林管事便讓小人回來傳話,二爺想在南方置辦的地方有些難辦,主要是官府里門道不好走,就算使銀子難以辦下來。”
張林心裡一涼,難道這批南下的人徒耗半年時間就給自己這麼一份答卷?又想到對方不會只爲這點屁事傳話,便耐着性子等對方接下來的話。
“蘇杭一帶只能構置百畝地產,想要千畝以上必然會驚動官府,林掌櫃也一直往南找,本來在廣南東路的潮州一帶選好看地產。不過他卻偶然發現了另一處好地方。”
張林見他頓住話吊胃口,沉聲追問道:“說下去,是哪裡?”
“二爺還是看地圖清楚些。”周掌櫃尷尬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羊皮卷,走近後展開來鋪在桌面上,指着某處還未開口,就聽到老爺驚訝地叫了一聲“臺灣”。
“二爺,這處大島喚作琉球,可不是臺灣的地名。”
張林按耐住活蹦亂跳的心思,握拳在嘴前乾咳一聲,嗯了聲道:“你且說說這地方如何。”
周掌櫃做了很充足的準備,郎朗介紹道:“這個大島離着福建只有一個灣海之隔,沈瑩曾在《臨海水土誌》裡稱之爲夷州,島土幾萬畝,不過此說有待考證。”
“不曾隸屬朝廷?”
“未曾聽說,那個島上住着的都是一些山野漁民。小人得了林管家的吩咐,特意打探了番,離那夷州大島最近的乃是浯州,屬泉州地,朝廷在泉州分設牧馬監,浯州乃是其中之一。從浯州去往澎湖,約莫兩三百里海路,也不算遠。”
張林按着對方的手指在地圖上的落點,知道浯州就是後世的金門,而澎湖則是靠近臺灣的臺南。想不到宋代已經是把版圖擴大到了金門,可惜沒有再往海外擴張一些。而這,恰恰是自己的機會。
臺灣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機緣啊。
他不放心地問道:“從浯州去臺……去那夷州島難不難?”
周掌櫃笑道:“難倒是不難,常有漁民逃難過去。只是那個地方太荒了,而且常年溫熱,北地人怕是很不適應。”
“至於船隻方面,有大者海船四五千料,小者海船二三千料,從徐聞(今屬廣東)、合浦(今屬廣西)出發,行商海外列國。朝廷設立市舶司,蕃市、蕃學,對蕃商則從優獎掖,如今已是南商越賈,高帆巨艫,羣行旅集。蕃商總有交趾、占城、真臘、蒲甘、勃泥、婆、三佛齊、大食、層拔等國,小人也只記得這些。”周掌櫃收住口,謙虛地笑笑。
張林聽得心潮澎湃,握了握拳,面上卻淡淡地問道:“海船價值幾何?”
“以料數算,船越大則越價格越高,均等下來,每料也得六七貫錢。不過這是新船價格,若是購買舊船,價格可降半成。”
按照時下的比例換算,一料爲一百二十宋斤。那就是說,一艘三千料的中型海船能載重二百噸,價格約莫在兩萬貫上下,裝載四五百人不是問題。
張林心中默算一番,以他的財力,光手頭存款就能買十艘中型海船或者七八艘大型海船。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看着對方,意味深長地道:“你似乎料定我會買海船?”
周掌櫃收起笑容,起身拱手恭聲道:“小人不敢隱瞞,本家乃是傳了五代的海商,家道中落,潦倒窮迫,幸得林管事看重擡舉。二爺若想涉足海船一事,小人必盡心盡力爲您做事。”
張林笑笑:“你道我買海船做什麼?”
“海外荒夷自古便屬浮萍之地,有能者居之,可尊朝廷法度,亦可開枝散葉自以族脈傳承。小人不敢亂猜二爺心思。”
這世上聰明人不少啊。
張林伸手虛按,讓他落座,道:“鏢行如何了?”
“林管事已作安排,在淮南東西兩路、下到兩浙、福建路已是設了分鋪,名頭換成了隆興鏢行,如我這般的大掌櫃有十餘個分散各地。另有人去往廣南東西兩路,此時應該在路上了。”
“名冊何在?”
周掌櫃從懷裡取出一個冊子,雙手奉上,張林接過來掃了一眼後,收進袖籠裡藏好。
張林冷聲問道:“名冊上的內容你看過了?”
“是。”周掌櫃吭聲道:“小人父母妻兒俱在福州住着,林管事也在那裡。二爺放心,名冊上的人互不相識,居中自有人調度週轉和傳達書信,不會走漏出去。”
張林點點頭,思慮道:“若我想購置舊船,大中都有,你有何建議?”
“二爺若想買船,可分而散之,京東東路的登州、兩浙路的杭州和明州、福建路的泉州乃是咱們宋國造船最興盛之地。小人於海船一事最爲通熟,斷不會讓二爺買船吃了奸商的虧。”
“也好,就煩你這段時間辛苦一番。”
周禮才躬身道:“能替二爺做事,乃是小人的福氣。”
張林若有所思地考慮一番,暗道這個辦法確實不錯,讓手下不同的面孔出面去購買船隻,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
既然起事期限迫在眉睫,那近期就得安排下去了。南方一帶交給林守成(林二哥)去辦理,自己則讓人去登州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