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從梁山身上割肉

軍制,軍歌,軍旗,一切都是張林爲了凝聚軍心軍魂而作出的安排。槍桿子裡出政權,沒有強大而忠誠的軍隊,一切都是如夢泡幻影。

爲了防止出現譁變叛軍的可能性,張林初始就做了很多隱秘手段,表面上把軍事指揮權下放給陳良等人,實則軍心被他牢牢抓在手中。

虎威軍的上層裡,馮海、曹寶、孔燈幾人都是他的心腹之人,中層軍官也大多數都能叫上名字來,同在一口鍋裡吃過飯,士兵們對他張某人面熟的很。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起事前金大升的表現時時在張林腦海裡能記起。

對於軍旗的設計,張林參照了後世,以紅色打底,上繡日月,下繡山河起伏圖,以繁星點綴,中間爲一條飛騰在空叱吒風雲的明黃色五爪金龍。

這是張林所用的大旗,至於虎威軍則是取消了日月星和山河圖,以黑色打底,只繡上明黃色絲線的咆哮猛虎。

軍隊中只設軍旗,不立將旗,把率軍之將的影響力降至最低,讓士兵們只認旗不認人,這又是張某人的另一番小心思了。

這古代士兵們打仗,將軍都有將旗,把姓氏繡在旗幟上鼓舞士氣,士兵們認將才能認旗,這顯然不合他張某人的心意。

十二月初,一艘大料海船從明州南下拐進了夷州島,船上裝運的四千餘雙皮靴也終於是下發到了等待已久的虎威軍將士手中,讓得士兵們很是愛不釋手。

這般闊氣的皮靴,就算朝廷禁軍也配不上啊,主公對他們實在是太好了。

夷州島上的衣料作坊缺人手,張林只得把最費事的皮靴通過隆興錢莊的產業放到外面作坊裡做,按照腳碼規格趕製了四千餘雙。按照一人兩雙的要求,餘下的一批要等年後了。

事無粗細,都要按規矩辦,相應的也要設下規範操作。張林知道自己的腳碼是四十四碼,但並沒有採用後世國際的標準,而是重新以華夏尺寸設立了標準。

四十四碼,便對應足長八寸六分,以此爲標準把鞋碼對應腳長的製作規定實施了下去。

海船帶了士兵們的軍靴,同時也從北地帶來了一個消息。

“什麼,梁山被詔安了?”張林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梁山詔安是十一月初五的事,這是孔營長託小人捎回來的密信,請主公查閱。”

張林接過信來,叫傳信人稍坐,他則返回內堂找來密碼本把數字符號翻譯成漢字讀閱。

少時,他重新返回內廳,臉色肅穆道:“那人在哪裡?”

“小人不知,我在明州等了他五天,未見那人出現,只能先把軍靴運回來了。不過主公放心,我已讓人留守在明州城寶悅來客棧中,只要那人聯繫上,自然會留住他。”

張林起身,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道士模樣的人,背手來回踱步數次,忽而定住腳步道:“此事你回去後立刻聯繫孔營長,讓他……算了,還我親自修書一封吧。你且去歇息,明兒就速回明州。”

“是,主公,小人告退!”

等人走後,張林思索了番,叫劉倩兒研磨鋪紙,不急不慢地寫了一封密信,乃是用明文所寫。寫完後,覺得不甚滿意,又揉掉重寫一封。

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寫了封情誼深切的書信,自己讀後也不禁臉露笑容。

“吳用啊吳用,你總歸是要爲我所用的,你舉薦別人來投,何必自己還擺臭架子呢!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一肚子騷包啊。”

張林嘿嘿乾笑幾聲,朝門外喝道:“劉忠?”

“在!”

“去軍營,把鄭天壽喊來。”

“是!”

想把吳用等人弄到夷州來,張林有心親自出面,但奈何瑣事太多抽不出身,只能讓鄭天壽這個梁山老熟人跑一趟了。

宋江啊宋江,老子讓石秀替你訓練兵馬,讓你打得朝廷落花流水,想不到你胸無大志還是走上了詔安這條路。活捉了高俅太尉還放走他,把林沖都氣的患風病癱了。

如此一來,晁蓋原下屬林沖派系的阮氏兄弟、朱貴等人,青州一系的魯達、楊志等人,與魯達交好的武松派系,以及石秀、鬱保四等暗中交好的幾個叛亂軍官和大戶也都可以唆使到夷州島上來了。

宋江看似爲一寨之主,權威甚重,但也只是表面而已,此次大敗朝廷軍馬反而接受詔安,正是梁山內部動盪人心渙散之際,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呢!

公孫勝都走了,可想而知梁山內部出了多大的問題。

小半個時辰後,鄭天壽從軍營快馬敢來,進門就立定敬禮道:“主公!”

“嗯,坐吧。”

張林等他落座,笑道:“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辦好了,便是二等軍功。”

“屬下萬死不辭!還請主公明言。”鄭天壽頗爲激動,在沒有戰事可打的情況下,想立軍功是沒什麼可能的,就算有戰事,軍功也不是隻打勝仗便能獲得的。

張林所立的規矩甚嚴,卻非常符合軍人們的胃口,若是打一勝仗就升官,那特麼軍功勳章還有何可稀奇的。

軍功分爲三、二、一和特等,前三者是平級調動,是用來增加肩膀上星星的。

比如鄭天壽現在爲連長,下轄三百兵馬,肩章爲一顆銅星。他若是獲得二等軍功,雖然不能升職爲營長,但卻可以額外獲得兩顆銅星勳章。待他跟別人打了同樣的勝仗,便有資格優先晉升到營長。

鄭天壽心裡明白的很,大家現在在夷州島上養精蓄銳,等待新式火器研發成熟後列裝到軍隊中。只要將來大軍離島上岸,憑藉新式火器,跟朝廷禁軍打勝仗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而此時獲得額外的軍功勳章,便能在將來的戰鬥中領先別人一步升職,職位越高,統軍兵馬越多,越有資格得到打大規模戰鬥的機會。

張林見他明白軍功勳章的意義,也就不再多廢話,取出密信道:“你先看看信上內容。”

“是。”鄭天壽接過新來,閱後面露異色。

張林笑道:“我叫你看信,乃是讓你知曉這趟出島所謂何事。你這次去往梁山,一是要把密信交給吳用,第二個是配合石秀等人唆使其他梁山頭領下山來投奔我夷州。我會讓孔營長安排好海船在登州接應你們,能帶回來多少兵馬和頭領,就要看你的手段了。具體怎麼做,我不管,我只看結果。”

鄭天壽沉思片刻,道:“還請主公指點一番。”

“呵呵,石秀和鬱保四那邊自然是要發揮作用的,你去過幾次梁山也該知曉宋江雖爲大頭領,但其餘頭領很多都不服他。此次宋江受了朝廷詔安,梁山必然人心渙散,你要從林沖等人身上入手,魯達、阮氏三兄弟、朱貴、李應等。至於心繫朝廷的盧俊義和花榮等人,你千萬勿要自討苦吃。你把信交給吳用後,再請他指點一番,他若肯來,必會使計助你,他若不來,當也不會阻攔你。你是聰明人,要見機行事,具體的辦法你再與石秀等人商議吧。”

“總之,你帶越多的梁山兵馬回來,軍功便越大。”張林笑道:“今兒好好休息,明日你隨海船回返明州,路上再慢慢想手段吧。”

“是,多謝主公擡愛,小人告退!”鄭天壽起身敬禮,恭敬地退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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