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老,身體上總是容易出問題。
張林倒還是健壯如牛,但身邊如唐玉仙、李師師、張貞娘幾個年歲已過六十的女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夜裡鬧寒,走路都得有人攙扶。
尤其是李師師,近來在御花園遊逛時摔了一跤,傷及腰骨,好些天沒爬起牀。張林亦是守了她幾天,直到御醫的治療初見成效。
苗兒姑娘四十出頭,她嚴守着承諾終生留在了皇宮裡,張林感她情誼,特賜貴人身份,留在李師師身邊照應。
正直立秋,張林攙扶着李師師在苑裡來回散了散步,幫她活動活動身體。李師師的臉上滿是悅色,幸福感爆棚。
能夠跟喜歡的男人相伴到白頭,這是多少女子的夢想,而她擁有的則是天下最了不起的男人。
“老爺,你且回去歇着吧,奴這裡有苗兒照應,無事的呢。”
張林瞅了眼身邊如瀑長髮的婦人,笑道:“你叫我走我偏不走,今晚兒就留下過夜了。”
李師師苦笑一聲,隨即叫苗兒去安排晚膳,回到房間偎依在男人身上,身心滿足地聊着些兒子張士林的事情。
張士林是張林的第四個兒子,七皇子,現今剛三十出頭,在東亞大學裡擔任經濟管理學院的院長,這是東亞各國盡皆知曉的事情。
皇子在民間工作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他們入伍參軍服兵役也是實名,一開始沒人知曉,當身份公開了後還是照常生活,並沒有什麼危險。
事實上,也沒人敢拿皇子做文章,畢竟皇室權利的更替主要是太子,而非其他皇子。再者,現在皇權旁落,皇家子孫們也就失去了人身危險的源頭。
夜。
李師師、苗兒一左一右躺在張林身邊閒聊,男人一邊說着些過去的事兒,一邊手不老實地在李師師胸腹上作怪。
李師師嗔怪幾句卻也隨他了,自己都下垂了,人老珠黃,實無美麗可言,心中也提不起什麼**。倒是苗兒被男人撩撥的有點難受,嗓眼裡嗯哼作聲。
黑燈瞎火,張林只回憶着李師師年輕時候姣好的容顏,忍不住吻她的小嘴,李師師躲閃了幾次,只能是由着男人胡作非爲。
少許,藕斷絲連,李師師滿面紅潤地推開他,嗔道:“老不修,快睡吧。你若是想要,讓苗兒服侍你便是,奴可伺候不了了。對了,聽聞科學城那邊有個姑娘對你一往情深,怎也不把她收進宮裡?”
“這風言風語都傳到宮裡頭了?”張林沒好氣道:“我年齡都快做她爺爺了,糟蹋人一輩子作甚。”
“你啊,不懂女人。”李師師悠悠地說道:“女人心,喜歡一個男人,便是一輩子的事情,越是得不到,才越是期望。看着吧,你不娶她,她能爲你守寡一輩子呢,那纔是真苦命。”
“有這種事?”張林是不大相信的,田靈是新時代的女子,當不會這般死腦筋纔對,身邊年輕帥氣的男子那般多,挑誰也比挑他這個老頭兒合適。
說話間,苗兒已是縮下身子,在被窩裡用小嘴兒擒住了男人的要害,施展嫺熟的技術,她從十幾歲進宮便爲皇上這般服侍,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待得請君入甕,看着男人舒服的連連吁氣的模樣,苗兒心裡歡喜,動作卻是輕柔許多。李師師默默地看着這一切,只笑着和男人扯東扯西。
一覺醒來,七皇子張士林早來問安,張林則回了紫金殿裡補覺,醒來後健身一會,又去了西宮找扈三娘用午膳。
午睡剛躺下沒多久,劉內管便說內閣首相秦檜拜訪來了。
這倒是稀罕事。
“陛下身體安好?”秦檜笑呵呵地坐在下首,讓開女應生,親自爲陛下斟茶。
張林笑道:“好着呢,無事不登三寶殿,秦相所來何事?”
“陛下萬不可如此,臣惶恐。”秦檜退回座位上道:“臣來,是想請問陛下一件事,北美近年來招募移民只進不出,且昨日剛使人遞了文書要貿易對等。陛下,北美督府之事已是拖了有些年,內閣對此早已不滿,大皇子恐有封疆裂土之意啊!”
張林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想要如何?”
“非是臣想要如何,而是北美督府之事必要給國民一個交代,現在外頭衆說紛紜,如不處理妥善,其他皇子有學有樣,豈不有違陛下親立的憲法?”
“那就按着你們意思去辦好了。我已退位,諸事你們且去找東宮商議,事關國體,馬虎不得。若果要動刀兵,那就動吧。”張林閉上了眼睛,吐氣開聲地道。
北美能不能熬得過這必定遭遇的一關,他是持有自信的,大兒子張念可不是傻子,若是沒想到這一點,不早點擴充武備,那隻能說愚蠢。
遠隔萬里重洋,想打下來不是容易之事。
韓世忠已是從國防大臣位置上退了下來,現任是年富力強的貴武,而貴武則是張林的鐵桿追隨者。涉及軍部行動,內閣當然不能對這位威望頂天的開國皇帝置之不理,前來探一下口風也算正常。
以一場戰爭來決定北美的命運,這很公平,況且,中華國自元武八年起邊少戰事,沒有經歷過大規模的戰爭。許多戰術和新式武器都沒有得到實戰的驗證,軍部晉升緩慢。
從國家層面講,這種內戰是勞民傷財的,但若是把戰爭控制在局部的程度內,相反則能刺激國民經濟的增漲速度。
這就跟拳館訓練拳手一樣,內部爭鬥有利於拳手的實戰素質提升,平時不蹭破皮留點血,真到關鍵比賽定然沒法發揮完美實力。
元武陛下默許了內閣,甚至是國會對北美督府的質疑,秦檜揣摩上意,立刻在國會大夏開會研討北美督府的問題,現在還稱不上叛逆,但以朝廷名義委派新任北美總督是試探大皇子的最佳手段。
只要把北美的艦隊操控在手,量大皇子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但結果很顯然,派出的新任北美總督一去不返,返回的則是北美督府的“使節”,聲稱北美自治多年,要與東亞本土和平共處,平等自由。
這是以一個國家的身份在表面叛逆之事。
經過組宣總署宣傳後,全國譁然,這些年北美去了多少移民,意思是那些移民在海外自成一國,不尊從本土的行政命令了?
這還得了,若是孟加行省、華西行省、吉布行省、華東行省有學有樣,那中華國偌大的海外國土豈不是紛紛割據獨立,稱王作帝?
帶頭之人雖是大皇子,但也不能有違國土不可分裂的神聖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