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先生,如果您想辦理移民手續的話,按照規定是要交納一萬元的質保金。這筆錢會在您定居簽證五年後原數返還,利息按照當下銀行的最低標準。”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陸憂的幫忙引薦下,普爾森結識了移民辦公署的崔辦事員,對方雖然職位不高,但權力卻不小。
崔辦事員耐心地解釋道:“當然,您已經通過了漢學小學文化考試,具備申請資格。”
夏洛克疑問道:“五年時間裡,我該怎麼做才能通過移民申請?”
“奉公守法,做好市民即可。如果你能夠參與中學考試或者相關技校的培訓並去的結業文憑,是可以提前辦理簽證審理的。我國對技術和資本移民還是非常歡迎的,畢竟這不是在搞慈善行當。”
“至於您普爾森先生,我通過銀行系統調查過您的信譽檔案,信譽記錄良好。而且您有擔保人,所以只需要以普憂商貿公司的名義繳納三萬元的質保金就可以直接辦理移民審理。”
普爾森道了聲謝謝,然後便再無發話。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會直接辦理。但因爲眼下要做毒煙果的生意,無論從什麼角度考慮,還是先當法蘭克人的好。
但現在弟弟想安身落戶,他得爲弟弟考慮,所以把他脫離了普憂商貿公司,讓陸憂幫忙在港口租了個商鋪,每月也能賺個十來元錢。
對於大部分普通華國國民來說,每月賺三百多元錢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大多數人的月工資還在四五十元錢上下。
夏洛克對目前的生活狀態很滿意,如果能成爲中華國國民當然是更好的事情,他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哥哥普爾森,對方則是沉思狀態。
普爾森考慮了十數秒,問道:“崔先生,您覺得……唔,是建議我弟弟去學什麼技術最好?”
“鍋爐工!”崔辦事員笑道:“蒸汽機鍋爐維修工,要麼就是船舶保養或者維修方面的技術。像夏洛克這個年齡,再從頭學醫學等技術已是不合適了,您說呢?”
“好。”
崔辦事員道:“如果您決定了,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們聯繫技術學院,保管結業既有工作分配。到時候移民的事情,還是交給我辦理,你們也不用再東奔西跑去找其他門路。”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在合法的事情上收取一點點見不得光的外快,崔辦事員還是很爽快的。移民嘛,每年的人數都有限定,給誰移不是移?
“還有您普爾森先生,我國對移民招納的標準和人數限制只會越來越苛刻,現在還能順利地辦下來,若是再等個幾年出臺新政策,或者是國會那幫愛惹閒事的議員們腦袋發熱,移民或許會更難。現在您的條件是夠了,所以需要早做打算。”
“謝謝您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
普爾森帶着弟弟離開了移民辦公署,一路上心事重重,搞得夏洛克以爲他移民的事情出了什麼波折,不由得心內焦急。
“沒事,你不用擔心移民,我在想其他的事情。”普爾森解釋了句,然後閉上嘴,轉開話題問道:“你與那個姓修的姑娘關係如何了?”
“嘿嘿。”夏洛克乾笑了一聲,不言而喻。
“臭小子。”普爾森也是爲弟弟感到高興,總算解決了他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毒煙果的行當中。
煙果這玩意在中華國雖然禁制四人販賣,但也是有人吸食的,只不過中華國警務署抓的比較嚴,因此而鋃鐺入獄者不知多少。
這玩意兒可入藥,之前以藥品名義打開海外市場後,銷路鋪開立刻就遭到了歐陸貴族們的喜愛,爲此傾家蕩產的人很多。
不過在馬達公約簽訂後,其中就有涉及毒煙果貿易的禁令條款,把這股歪風邪氣給打壓了下去。但商人是無孔不入的,又將目標瞄準那些文明尚未開化的非洲和南美地帶,利用藥物控制土著部落幫他斂財。
而普爾森要做的事情就是如此,他在前幾年的海貿途中遭遇結識了不少沿海土著羣體,這些“野人”過着半耕種半漁牧和狩獵的生活,手裡擁有大量珍貴的獸皮、寶石、金銀,簡直是暴殄天物。
諸如這類利用文明代差掠取財富的海商又叫“尋寶商”,挖掘出一個土著部落爲其打工,那財富滾滾來。
普爾森這幾年之所以能賺到小二十萬元的身家,跟他購買了藍魚號貨船後特意去開發南美以及非洲土著部落不無關係,事實上,他早已有此打算。
爲弟弟夏洛克搞定了移民事情,普爾森花了四萬元對藍魚號貨船進行升級換代,安置蒸汽動力,並且再招募了倆個鍋爐工、三個水手和一個女傭。
普憂商貿公司經過這一次招納,發展成了擁有三十個人以及四個海外辦事處的中型公司,在貿易行當裡不算多大,但也絕不算小了。
毒煙果的種植、收割、熬藥、製品自有尤果在打理,普爾森借採購橡膠片爲掩飾,將一百四十公斤的煙膏藏在船艙底,憑着海關的門路順利地出關駛往南非。南非只是第一站,煙膏主要的目的地是南美,那裡稀有金屬豐富,雖然是美國的勢力範圍,但其國人口不多,手還沒有那麼長。
就在普爾森風風火火展開他發大財行動的這一年,中華國元武皇帝的結髮妻子扈三娘壽終正寢,享年七十九歲。
而元武陛下張林因妻子和衆多嬪妃的陸續離世終於是病倒在牀,民間流傳陛下的眼睛瞎了,只不過道聽途說的多,眼見爲實的少。
但事實上,張林的世界的確是陷入了黑暗之中,或許是他這輩子拆散的家庭太多,或許是殺的人太多,死也沒個正樣。
“父親……”文定皇帝張海跪在牀沿邊,握住父親枯瘦的手掌,泣不成聲。御醫們對陛下的心病束手無策,只能是拖一天是一天。
生老病死,人間常態。
“別哭。”張林虛弱地長嘆,雙眼茫然地望着漆黑一片的上方:“我死之後,牀榻下暗格裡的紅漆盒你可以打開看看,但絕不準流傳出去。你大哥張念也有,你們倆兄弟要默契地相處,邦交就算破裂,也別影響了血脈情誼。你要仔細讀懂我盒子裡的書本,體會裡面的治國之念。”
“是,父親。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已經八十四歲,這輩子活夠了。”
張林說的有點氣喘,輕輕咳嗽幾聲,閉目養神,左手卻把兒子的手攥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