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雖然只有四五十人,卻是人聲鼎沸,熱熱鬧鬧地歡笑氣氛。
老爺的到來,自然是裝模作樣地慰問一番伙食如何,好不好吃,勉力幾句好好幹,我看好你啊小夥子之類的場面話,互動氣氛相當融洽。
這一天晚點下工之後,孫掌櫃來報告,說生產出的染布數量比昨天提高了將近五分之一,簡直出乎意料。
張林只是笑笑,這就是紀律作用下,賞罰並濟帶來的明顯效果啊。等以後這批人熬出頭,染坊規模擴大,效率最會更好!
晚間趕在睡覺前,他把鏢行訓練手冊給編寫了出來,字數不多,數千字而已。都是按照他記憶中後世訓練軍隊的條例編寫的,什麼“拳術早操”“負重晨跑”“每隔六天一次的越野跑”“正步隊列”,還有專門教授實戰刀法和槍法的課程。
規不規範,張林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樣做是肯定會有顯而易見的效果。
按照他的設想,經過這些訓練,再在鏢行裡見過血後,長期培訓下來,肯定會產生一批紀律嚴明的隊伍。這些人要是有機會打仗,存活下來的老人,纔是他將來打拼天下用得着的合格軍人。
長路漫漫,吾將上下而求索。慢慢來,不着急,離着北宋完蛋還有些年呢。
張林對待石秀等人的態度也很直接,因爲他們都不算“聰明人”。讀過書,明事理的人大多在朝爲官,要麼大富大貴,鮮有窮迫潦倒之輩。
而對待不算聰明的人,用宗教或者某種“奇異思想”去控制他們會比較有效,真話裡夾着幾句假話,進行洗腦控制,相當於精神催眠,類似於後世的傳--銷、讓這些人覺得跟着自己做的事都是對的,沒錯的,哪怕殺人全家也是順應天道。
就如水泊梁山的“替天行道”,其實不過是個幌子,口號的作用就跟阿彌陀佛一樣,是用來掩飾他們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以及日後受朝廷招安的藉口。
這種把戲,就像他對待染坊的泥腿子夥計和女紅幫工一樣,說再多效忠大道理都是白搭,只有真金實銀的錢財放到面前,進行利益捆綁,纔是最行之有效的籠絡手段。
當然,這不妨礙他利用這些人的同時,付出一些真心,雖然這些真心裡夾帶着他自私的個人目的。但是話說回來,這些人跟着他混,好歹付出後得到的也多些。
潘金蓮流產之後,至少得調養兩個月。這些天,張林大多數都是剋制慾望,陪着她安安分分地睡覺,彌補下自己的愧疚。
不過這個女人總算還是明白事理的,陪了些天后,她就把男人攆到陶紅雲房裡去睡。
張林晚間忙完,徑直來到陶紅雲的房裡。女人忙是給他撣灰,寬衣解帶地服侍起來,倒水洗澡,替男人擦背。
“這些天,委屈你了。”
話音落下,伴隨着男人的長吁聲,陶紅雲的眼眶瞬間紅了,一滴滴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滴落面頰在水桶裡,鼻子抽抽地哽咽着。
張林回身仰頭,看到她臉色珠淚漣漣,甚是憐惜,從水桶裡嘩啦一聲站起來,將她摟在懷裡。
久違的慾念燃燒起來,女人驚呼聲中,整個人穿着睡衣被抱進寬大的水桶裡,浸着水的衣服和肚兜一件件地被男人解開,隨意地丟到桶外地上。
她回想着潘金蓮曾教過她的話,強迫自己去接收,並且喜歡上閨房樂趣,讓男人身心愉悅。
戰場從水桶裡轉移到了牀榻上……
張林翻身,把還處於眩暈狀態中的女人壓在胸膛上趴着,平緩後才道:“剛到這邊,事情比較多,你就先看着衣料作坊,總賬也得管起來,別整天閒在家裡。”
陶紅雲在男人的強健的胸膛上親了一口,低氣卻重重地嗯了一聲。
“宅院雖然還沒建好,但丫鬟們要先調--教起來,以後別挑那些十三四歲的毛孩子,挑幾個年紀大些能做活的,從衣料作坊的女紅裡面選。”
“嗯,奴家知道了。”
“官人,我還想要!”
陶紅雲很快被挑(和諧)逗起來,梅開二度,滿室春光。
第二天大早,張林依舊起了個大早,這次他沒有主持晨練活動,而是讓石秀組織,他在一旁觀看。
石秀託人捎給道上朋友的書信才過十餘天,至少也得八月中旬纔能有回信。這段時間裡的主要任務,就是招納將來用於鏢行的人手,並且對這批人進行短期的軍事訓練。
北宋朝廷對於民間武器有嚴格管制,律法不允許民間私藏“禁兵器”。不過,平民出於防身、自衛等正當目的,可以攜帶律法許可範圍內的武器,如弓、箭、刀、盾牌、短矛,這屬於“五不禁”範疇。其餘的兵器裝備則一概禁止,尤其是長矛、盔甲、弩等軍用兵器。
不過一切律法總有漏洞可以鑽的,張林有“保正”一職護身,等弄到都保正的權職,他就可以按照“保甲法”,組織起二百五十人的鄉兵隊伍,甚至可以以此去跟莘縣官衙要錢糧。
鄉兵有的採用禁兵指揮﹑都等編制﹐有的按照保甲法,以五人爲一小保,五小保爲一大保,十大保爲一都保,分設大、小保長和都保、副保。
這些都是張林在吃過陽谷縣官吏的虧後,痛定思痛組建私人武裝時讓人調查清楚的信息。
想要在這個封建體系中混出頭,那就必須熟悉這個體制,才能鑽營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