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方臘起義(二)

當日高俅領命出征,他也知道自己領兵作戰的本事不強,就想着要依靠人數上的優勢戰勝梁山那幫賊寇。

高俅從北軍調了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共兩萬兵馬,又委任心腹手下黨世英、黨世雄二兄弟做統制官,從東京禁軍調了八萬兵馬,共十萬步兵進軍梁山。

同時爲了能渡過水泊,攻上梁山。高俅還發出了六百里加急快信,從金陵建康府水軍調派了統制官劉夢龍以及五千水軍星夜前來聽調,準備一同圍剿梁山。

調兵遣將的同時,高俅先行派了自己的叔伯兄弟高廉去擔任高唐州知府,計策派他去敲打柴家。

高俅自己率領着十萬兵馬駐紮在聊城,即是爲了等待劉夢龍的水軍,同時也是爲了威懾高唐州和梁山,讓柴家和梁山軍都不敢妄動。

自己十萬大軍壓境,那柴家只要腦子沒有壞掉,一定不敢和朝廷對抗,定會乖乖服軟的,高俅很放心。

連日行軍,高俅早就嫌軍營的生活太過苦悶。現在好不容易閒下來,高俅當然是不肯委屈自己。

帶着心腹手下跑到聊城,霸佔了知州的府邸。整日裡高俅和隨軍攜帶,從教坊司挑選出來的三十多個舞女歌姬尋歡作樂。

這軍中大小事都委任心腹統制官黨世英,黨世雄兩兄弟。

上樑不正下樑歪!

高俅都貪圖享樂,能指望他心腹手下會是嚴律守紀的人嗎?

高俅一走,黨世英,黨世雄兩兄弟立馬就叫手下從附近的村裡蒐集年輕貌美的女子供自己享樂。

高俅不管事,黨世英,黨世雄縱容軍士,盡去村中縱橫擄掠。這聊城附近的百姓深受其害,不少鄉村百姓都拖家帶口的跑進山中躲避官兵禍害。

知州府邸中廳,高俅懷抱着一美豔舞女,背靠在另一名懷中躺在羅漢牀上,享受着美女們的溫柔伺候。

三個歌姬圍繞在他身邊,一名幫他輕揉肩膀,一名小心翼翼地着捶腿,還有一名正用誘人的嘴脣含着美酒喂高俅。

廳中八個舞女正翩翩起舞,其他歌姬在一旁鼓瑟吹簫。這些女子無一不是年輕美貌,身上只是披着青花絲綢衣、綠妝花瓔珞女裙紗。

單薄的絲綢、琬紗遮蓋不住她們嬌嫩的皮膚,廳內春色滿堂。

一時間高俅都樂不思蜀了!

高俅正高興時,一個心腹手下快步走了進來。“殿帥,高知府有書信!”

高廉抓住了柴進,除了要派人上奏朝廷外,當然也會派心腹手下去通知高俅的。

高俅聽到,接過那書信,拆開一看。

看到高廉這傢伙抓了柴進頓時嚇了一跳,高俅一把將懷裡的舞女推開。

那舞女沒有防備下頓時跌落在地。雖然摔得疼痛,但她卻是強忍着不敢喊出聲,惶恐地趴在地上。

高俅站了起來,踢了那舞女一腳,怒喝道:“該死的,蠢材!”

舞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犯錯了,忙磕頭喊道:“大人贖罪,奴家知錯了!”

高俅喝道:“閉嘴,全都給本帥滾下去!”

聽到喝令,那些舞女歌姬趕緊退出中廳。

高俅在中廳走來走去,煩躁的很。

要是能抓柴進,官家早就派人抓柴進了,需要他那麼辛苦帶兵來威懾嗎?

官家爲什麼不抓柴進,這幫蠢蛋真的以爲是忌憚柴家嗎?

狗屁,柴家不過是跳樑小醜,也就是錢財多一點,要他死,只要派個將軍,帶個幾千兵馬就行了。

官家忌憚的是那些功勳元臣。

當年杯酒釋兵權,讓那幫功勳老臣都回家買田享樂。

這一朝天子一朝臣,幾代帝王下來,這功勳老臣可不少。

百年來這些功勳家族通過聯姻,已經變成關係錯綜複雜,關係緊密的龐大勢力了。

這樣一個龐大的勢力,裡面不乏曹家、高家這樣做過帝后的家族。

這股勢力連官家都輕易不敢動。

這些家族中也多結交過江湖中人,要是柴進就只是因爲結交江湖中的人就被抓。

這還了得!

那這丹書鐵卷還有沒有用,當年太祖許下過的承諾還算不算數?

如果沒用的話!

那自己家族當年拼死拼活的是爲了什麼?

功勳家族就算跟柴家沒有關係,爲了避免他日遭遇同樣的禍害,必然會聯合起來進諫的。

這些功勳家族鬧起來,那纔是一大麻煩事。

就因爲這樣,官家纔不想剷除柴家,只想敲打一下柴家。根本不是怕柴家,怕的是這柴家引發的朝廷動盪。

高俅深恨高廉那混蛋,給自己添了多大麻煩事。

只是事情發生了,這個時候高俅也只能趕緊寫了兩份書信。

一封派人快馬回京向官家解釋,一封是趕去唐高州,吩咐高廉那廝馬上將柴進放了!

信使剛走了不到半天,書案上的墨汁還沒有幹,高俅的心腹手下牛邦喜就走了進來,喊道:“殿帥,外面有人自稱殿帥的故人,說有要事求見?”

高俅問道:“他有報上自己的姓名嗎?”

牛邦喜搖頭說:“沒有,不過他說,殿帥要是不見的話,日後定會後悔的!”

高俅沉思了一會兒說:“把他叫進來!”

“是!”

牛邦喜把人帶了進來後,高俅再三觀察了此人,發現根本不認識。

那個自稱是故人的大漢拱手說道:“參見殿帥。小人妄稱是尉帥大人的故友,還請殿帥大人恕罪。”

高俅立馬板着臉喝道:“你這廝是誰,爲什麼詐稱是本帥故人,此行到底所謂何事?”

那人說道:“回殿帥,小人是梁山九紋龍史進座下病大蟲朱富!”

高俅聽到,頓時怒拍書案而起,喝道:“什麼,你是梁山的賊寇。大膽賊子,竟敢孤身闖進來,是以爲我不能殺你嗎?”

看到高俅的怒喝,朱富神色不變,泰然自若的拱手說:“殿帥大人,請勿動怒。小的說過,有要事稟告!”

高俅看到這個時候朱富依然一臉的平靜,他眉頭緊皺地喝道:“說!什麼事?”

朱富淡淡地說道:“看殿帥今日依然有心情作樂,想必不知道。柴大官人在前天被人救走了,高廉一家大小也被人殺了!”

高俅聽到柴進被人救了,自己叔伯兄弟高廉竟然一家大小都被殺了,他驚駭地喊道:“什麼?誰那麼大膽劫走了柴進,還殺了我兄弟一家?”

朱富說:“這正是我要來跟大人稟告的事。劫走柴進的是江南的方臘,現在他們應該正護着柴進南下了!大人要是動作快點,說不定還能抓住他。晚了,就不好說了!”

高俅聽到,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怎麼能相信你們說的話,要是你們欺騙本官,想轉移本官的注意力,好讓柴進能安然到梁山呢?或者乾脆是你們這幫賊寇想趁我調大軍南下時,攻打城池呢?”

朱富不在意的說:“大人說的很有道理。不過要我提醒大人,這救走柴進的方臘可不是普通人!這方臘表面上是江湖有名的好漢,實際上他可是摩尼教的教主,在江南有幾十萬信徒。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聽說過漢末張角的故事?你說他一個宗教教主千里迢迢救柴進是想幹什麼?要是官家知道這柴進是在你的眼皮底下被方臘救走,然後他們勾搭在一起起義造反的話。你猜官家會不會動怒?”

高俅聽到朱富的話,從額頭上滾下豆大的汗水。

這柴進可是後周柴世宗的嫡長子,不管是在江湖上還是朝廷上都算是有名氣的。

方臘是一個宗教首領,手下有幾十萬信徒。

要是這兩個人結合起來……

要是柴進造反時喊出會造反,全都是因爲高廉迫害的。

那身爲推薦高廉去當高唐州知府的高俅,需要承擔怎麼樣的責任?

更該死的是,他們造反的地方是江南。

江南可是稅賦重地,江南要是有個閃失,這大宋的收入那可是要遭受重創的。

那個時候,面對宋徽宗的滔天怒火,就算自己再怎麼得寵,只怕也會失寵,甚至有可能被打進大牢,當替死鬼!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高俅根本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高俅眼睛盯着朱富,喊道:“你確定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朱富笑着說,“我說的再多,只怕殿帥也不會相信的。殿帥親自派人去調查,到時就會相信我說的了!”

高俅看着朱富,問:“爲什麼你要向我透露這些。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朱富憤憤不平地說:“沒有什麼好處,本來我們梁山也不想過問這件事。只是那方臘劫走柴進的時候,竟然喊的是我們梁山的名頭。我們梁山可不想背上這無妄之災,替方臘承受朝廷的怒火!”

高俅點了點頭,這樣也能說的通。

不過高俅不會因爲朱富幾句話,就完全信任他的。

送走朱富,高俅現在哪裡還能繼續在聊城享樂,派了心腹手下牛邦喜趕去高唐州瞭解情況,他趕緊出城趕回軍營。

一回到軍營,三通鼓下,發現竟然有不少統制官、統軍提轄、兵馬防禦、團練使都沒有趕到帥營。

一問下,才知道他們沒有經過通報,就隨便離開軍營,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們溜到哪裡尋歡作樂了!

高俅氣的將自己的手下大罵了一頓。

高俅自己都擅離職守,加上這違紀的將軍太多了。

除非高俅是想將自己手下全部都處斬了,不然高俅也只能臭罵了自己手下一頓後不了了之。

責罵了手下半個時辰,高俅口渴地端起一碗酒喝下,喘了口氣喊道:“有人密報,柴進勾結邪教首領方臘準備去江南造反。王煥,你帶本部兵馬給我搜。不論死活,都要將柴進給我找出來!”

雖然高俅感覺朱富沒有騙自己,但爲了安全起見,高俅也不敢將全部兵馬都派出,只是派出了王煥一部。

王煥喊道:“是,大人!”

接到命令,王煥雖然以最快的速度聚集了自己本部兵馬,趕去高唐州。

只是這山東多平原,去江南又不是隻有一條路。

王煥兵馬雖然有一萬多,但地方這麼大,鬼才知道柴進會從那條路南下。

王煥駐紮在高唐州,派出了不少探子搜查消息。

兩天後,細作相續無功而返。

王煥正在着急的時候,忽然有一探子返回稟告。禹城正有一哨人馬南下,人數約四百多人,雖然看着像是商人,但隊伍中女眷甚多,不像是商人。

王煥一聽是,心中一動,這個時候南下的,而且還有不少女眷,多半就是他們了。

王煥留下五千兵馬防備對手是行暗度陳倉之計,他帶着五千兵馬急忙朝着那商人殺了過去。

柴進自小嬌生慣養了,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痛打過。對高廉的滿腔怒火這才讓他能忍着傷痛,帶着方臘他們去殺了高廉那廝。

後來也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人,這才能咬牙堅持騎馬飛奔去滄州。

但現在家人都被救出來了,這一鬆懈下來,多年嬌生慣養的柴進就堅持不下去了。

腿傷無時無刻刺痛着他,南下去江南的路上,柴進都是躺在在馬車上。

再加上這隊伍中柴家的家眷甚多,都是養尊處優慣的人,哪裡受的了這趕路的苦。

這天,躺在車上被顛地很不舒服的柴進掀起車簾,探出頭說:“方臘兄休息一下吧!”

聽到柴進又要休息,方臘很是無奈。

兩天下來,只走了五十多裡,方臘看到很是心急。他勸說道:“柴大官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快趕路吧!”

柴進聽到方臘拒絕,皺着眉頭略帶不滿地地說:“會有什麼危險,現在高俅定還不知道我已經被劫走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會以爲我去梁山了。他這個時候只怕正帶兵圍剿梁山呢!”

雖然在劫獄的時候,方臘喊的是梁山的名頭,但他並不覺得這樣就安全了。

這裡可不是他的地頭,一旦發生了意外,都沒有什麼應對措施。

方臘想盡早趕到江南,只有回到他的地頭他才能覺地安全。

方臘勸說:“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我覺的還是要儘早趕路的好。只要回到了江南,我們才安全,到時柴大官人也可以安心養傷!”

柴進喊道:“連日奔波,我實在受不了。此時我們已經逃出滄州了,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想來有那些官兵應該沒有那麼快追上的。”

方臘聽到心中暗罵,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好歹呢?

現在我們可是還在逃亡中啊!

如果是在江南,你想怎麼休息都行!

不過現在方臘還要借重柴進,只好好意勸說:“柴大官人,那高俅還有十萬大軍在一側,咱們現在還沒有逃離危險。咱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還是儘早趕回江南爲上!”

就在柴進方臘起了爭執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遠傳來。

方臘、柴進聽到都不由得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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