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嘩嘩不停。那條流向山外的小溪此時已經變成了奔騰咆哮的河流,河水覆蓋了那個河谷。山腰一個巖洞裡,董大海再用電話與西邊的哨所聯繫:“喂,我是董大海,剛纔你們那邊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嗯,知道了,我們這邊有傷亡沒有?只有一個輕傷?怎麼搞得?幾個土匪蟊賊的偷襲都應付不了?加強警械,千萬不要因爲下雨就麻痹鬆懈,出了問題我要你們的好看!”
陳浩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趕上連續的暴雨天氣不能到處走走,應該夠鬱悶的了,此時見董大海電話裡訓人,問:“大海,怎麼回事?”
“土匪襲擊西面的哨位,我們隱蔽的暗哨開槍擊斃、擊傷各一名敵人,被襲擊的哨兵受輕傷後抓住了那個襲擊者。”
我一聽來了興趣:“讓他們把俘虜送過來。”
俘虜??初步教育已經完成,最後有七百多名俘虜留了下來。那些不願意留下的大多是老家在壽州的。中華軍第一師總算初步編成了,雙方原來的人員大部分充實到部隊中擔任了各級軍官,下一步就是訓練了。原本我們還擔心苗軍會再給我們添麻煩,出乎意料,那何舟三天後就帶着十萬兩銀子來到了約定的交接地點,護送銀子的部隊也遠遠地停留在了山外,苗九和那些不願留下的俘虜都讓何舟帶了回去,這些人又驚又喜。憑空得了一大筆銀子,王平高興壞了,在何舟帶來的協議上爽快地簽字畫押。後來董大海問他:“你這樣沒有信義,就不怕壞了我們中華軍的名頭?”
“怎麼會?我又不是用中華軍名義籤的。”
“那你王平老弟的名頭呢?”董大海不依不饒。
“自然也不會受損〉”
“哦?如此無信無義還有什麼說的?”
“誰沒有信義了?那協議上說打下武昌才還錢給武器的,我們又沒有說什麼時候去打武昌。”
“嗯,倒是劉備借荊州的套路。可是,將來我們真要有一天打下武昌呢,你打算還錢了。”董大海非要刨根問底。
“那要看情況,總之不會讓我背上你給安上的那個罪名。”
“怎麼是我給安上的?你就說到時還不還錢?”
“到時候如果苗軍還在清軍的序列中,他們有膽子公佈這個協議嗎?如果到時候他們已經變成了我軍的一部分,那裝備自己的部隊是我這個管後勤的應該的分內之事。總之於本人的名聲無礙。”
“你這個奸商。”
降雨打斷了正常的訓練,幸虧我們對此早有準備,部隊現在都在山上的窩棚和帳中進行政治學習,嚴學文現在最爲忙乎。而崔明貴可能是全軍最清閒的人了。雨季到來之前,我們已將安排人開闢出了一小段盤山道路,那坦克現在也轉移到了高處,可惜時間倉促,那路只是一截斷頭路,那坦克只能停在半山腰避難了。
本來這樣的天氣應該不會有什麼情況的,估計苗沛霖的部隊至少要撤退到六安,這時候上又沒有水庫,呆在野外,洪水無情。我們正研究雨停之後的行動方案,西面響起了幾聲槍響,李右的土匪竟然趁着下雨天來找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