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炳帶的是中路,共計50人,路途最近,主要任務是佯攻,吸引對方兵力增援。四當家帶右路,任務與中路相似。只是這一路山高林密,地勢最爲險峻。三當家被留下守山。這三當家是個有名的母夜叉,很是兇悍,此婦姓孫,名字大家都不記得了,連匪夥內都管她叫“孫二孃”。
可是李右哪裡知道,在這期間,我們初步完成了訓俘工作,中華軍已經成立。我們的兵力已經大大增加了。而且由於暴雨,加上與苗軍達成了協議,我們的主要警戒方向已經從東北方轉移到了西南。原來他們的細作夜間溜進來的地方曾被辛興的偵察兵發現過蹤跡,那些地方此時已經布上了明崗暗哨。此路不通了。
李右還算見機得快,畢竟是多年的慣匪了,匪夥的大當家可不是白混的。中路那邊槍一響,李右立刻讓隊伍停止前進。前出的探子急忙忙回報:“前面山頭上有客軍,而且人數不少,拿的不僅有洋槍,還有馬刀,在山頭搭起的棚子下面舞刀呢,棚子裡還拴的有戰馬。”
這是辛興的騎兵營的一部分,辛興命令新成立的騎兵營在下雨期間在各駐地搭建棚子練習掄刀之類的基本功。說是騎兵營,實際上也就是一個連的多點的兵力。
李右二話不說立刻帶隊撤退。一路上暗暗叫苦:“但願老四、老六的兩路能見機撤退,千萬別一根筋硬幹呀。唔,老六的脾氣一定是他先上去,得手後再讓弟兄們跟上,剛纔那槍響……”李右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還好,兩聲槍響後沒了動靜。走了一會兒,見後面沒有人追趕,李右暗叫僥倖,如果對方發現自己,這邊的地勢相對平緩,那騎兵如果追下來,用洋槍射擊,豈是自己的弓箭手所能抵擋的?
其實現在辛興的騎兵能騎馬打槍的也就十幾個人。這一夥裡也就兩、三個。不過李右也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帶人衝上去,因爲辛興的偵察兵本來就難對付,而山頭上的河對面的半山腰上正停着崔明貴的那輛坦克。這時崔明貴和他的兩個坦克兵夥伴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坦克裡發慌呢。如果山上的新兵抵擋不住後退,不等辛興組織反擊,崔明貴就會讓他們嘗一嘗被機搶射擊的恐怖感覺。
右路方向也響起了槍聲,李右不禁哀嘆:“完了,這個老四,怎麼腦袋這麼不開竅,老六那一路槍響了,你還不撤退幹嗎?”
隨後的爆炸聲和槍聲讓李右心中十分沮喪:右路怕是完了。這個老四啊。
到了潑皮山腳下碰上了中路回來的人,中路折了3個人,其中六寨主被對方生擒了。李右愣了半天。
過了第一道關口,李右命令在涼亭和窩棚中避雨,等一等右路回來的人,雨下得小了些,那些人無論在涼亭內外的,沒有一個脫下蓑衣的。一些人更是躲在那些滾木擂石後面伸長脖子向山下張望。左等右等,不見一個人影。李右嘆了一口氣,派出一個小匪沿着右路方向去打探情況。土匪沒有軍裝也不存在換便衣的問題,只是把武器留了下來。李右帶着這支士氣低落的隊伍上山了。三年來,潑皮山李右的隊伍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一下子折損了兩個頭領、50多個弟兄,而自己什麼也沒撈到。李右強自安慰自己:“沒什麼,至少我這潑皮山天險是能守住的,那些個客軍呆不長的,他們沒事來攻我的潑皮山幹什麼?那是官府的事情,而這些人怎麼也不可能和官府是一家的,連辮子都沒有,可也不像是洋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呢?
不管怎樣,今天回去讓這次出征的弟兄都輪流到花寨好好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