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孃的臭狗屁!你膽子不小!竟然敢冒充童貫的兒子,在這朗朗乾坤之下招搖撞騙!誰不知道童貫是個太監!他能生出兒子來?”
這一番話,說得當真是石破天驚,圍觀者中,大多數人都面帶驚惶,敢當街侮辱朝中重臣的人,誰敢去沾惹上一星半點?
“你!”藍衣公子勃然大怒,臉上漲的通紅,“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羞辱我父親!”這人被怒火一激,渾然忘了自己不過使得兩下三腳貓的功夫,便要上前來打周呂旺。
周呂旺突然大喝一聲,猛向他撞去,在快要撞上時,右臂疾伸,準確無誤地扣住他頸脖,藍衣公子登時便動彈不得,周呂旺手下用力,輕輕將他舉起,喝罵道:“羞辱童貫需要很大的膽子麼!一個太監而已,太監算什麼東西!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就讓童貫絕後?”
藍衣公子哥被鎖住喉嚨,呼吸頓窒,一張臉被掐得發青,兩隻腳徒勞地亂踢着,口中早說不出話來。
艾洛娜急道:“公子不可!傷他性命我等如何脫身?”
周呂旺也只是嚇唬嚇唬他,聽艾洛娜替他求饒,呵呵一笑,把他摜在地上,一腳踩在他臉上,喝道:“小子!每人給你求情,你小子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看好了!”
說罷,縮回腳去,從身上取了一小錠金子出來,放於掌心,用力一捏,片刻之後,攤開手掌,金錠變金條。
周呂旺隨手將金條丟在他身前,道:“你若再敢惹我,別說你老爹保不住你,就是玉皇大帝來,也保不住你的狗命!聽懂了沒有!”
藍衣公子見他如此神力,早已嚇得呆了,聞言慌忙點着頭,好像小雞啄米一般,口中叫道:“不敢了,不敢了,謝謝好漢不殺之恩。”
圍觀者,包括那幾個盯梢的,見了這等神威,哪個不驚?尤其是那些個從昨晚盯到現在的傢伙,更是遍體生寒,知道人家是不願對自己動手,不然的話,哪一個能有命在?
周呂旺見他乖乖的樣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個你拿去,看他們有誰傷着,驚着了,買兩碗酒壓壓驚,本來還想叫你們當搬運工的,看你這副色魔樣,多看了我這三個大美女一眼都吃虧,算了,下次別讓本公子再看見你!訓話結束,你可以滾了!”
那藍衣公子連聲應是,慌忙逃了去。
周呂旺見衆人仍在看着自己發呆,哈哈一笑,雙手抱拳,向四方拱了拱手,朗聲道:“列爲看官,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散了吧散了吧”
衆人都是鬨笑起來,漸漸散去,周呂旺過頭來,見艾洛娜和文文一臉崇拜地瞧着自己,心中不免得意,再看到堆了一地的禮物,又是長吁短嘆起來,走到衆女身邊,愁眉苦臉地道:“堂堂的大英雄,大豪傑,居然要淪落到做苦力的份,怎一個慘字了得啊!”
艾洛娜笑道:“既是辛苦,何不買一輛馬車代步?”
周呂旺一拍腦袋,道:“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四下看去,忽感爲難,道:“卻又到哪裡去尋馬車呢!”
千羽櫻道:“其實一開始我們經過了一個車馬行,那裡就有馬車售賣,公子和艾洛娜、文文先行,我去買來便是。”
周呂旺道:“怎可差遣你呢?還是我去一趟吧!”
千羽櫻嫣然笑道:“有什麼差遣不差遣的,若是你去,你放心我們三個女子在此等候麼?”
周呂旺道:“這倒也是,但是你一人去買馬車,我又怎能放心呢?”
千羽櫻眼中露出感動的神色,低聲道:“你終於也肯來關心小櫻了麼?”
周呂旺見她說得委委屈屈的,伸出手去,捉住她玉手,柔聲道:“我不關心你還關心誰呢?”
千羽櫻羞紅了臉,掙脫了他的魔掌,嗔道:“艾洛娜姐姐和文文妹妹都在瞧着呢!”
周呂旺回頭瞧去,道:“她倆都在擡頭數雲彩呢!沒在瞧!”返身時,千羽櫻已去得遠了,遠遠地道:“你們在這酒家等我,我很快便回來!”
周呂旺大聲應諾,迴轉身來,招呼文文和艾洛娜去酒館,艾洛娜忽然道:“真是很抱歉,艾洛娜竟不能幫文公子什麼。”
周呂旺笑着道:“別說這種話,你過得開心,吃得好,穿得好便行了,文文也是一樣,我說過,你們現在是自由的,雖然是我贖了你們出來,但是,你們不是我的下人,也不是手下,不必爲我做什麼。”說着,摸了摸文文的小腦袋,笑道:“文文的任務就是多吃就行了,但卻要記住,別吃成大胖子就是了。”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路上忽然傳來馬的嘶鳴聲,三人走出酒館張望,竟是千羽櫻揮舞着長鞭,趕了一輛頗爲考究的馬車到了。
周呂旺本來以爲她會僱個車伕回來的,誰知她卻是自己親自駕車而回,不禁驚訝,待她停住馬車時,周呂旺問道:“想不到小櫻你不但武藝高強,還會開車,你的駕照是A照還是B照?”
千羽櫻輕巧地躍下馬車,奇道:“什麼誒照筆照?公子你忘了我在遼國長大的麼?有哪個遼人是不會騎馬的?”
周呂旺恍然,遂開懷大笑道:“這下好了,本公子不僅多了一個保鏢,還多了一個車伕了,來來來!咱們把買來的東西搬上車去。”
一行四人歡喜無限,坐上馬車,一路向金明池而去。
雖然金明池乃是御用園林,用苑牆圍繞擋住,但池安四周依然是桃紅柳綠,風景秀美,行人也是頗多,在金明池周圍遊覽散步,好不逍遙。艾洛娜等也是對金明池的風景讚不絕口,到了快中午時,四人才意猶未盡地返回客棧,回來時,史進和陳八腳等人也已回到客棧。
周呂旺問起宅子的事,竟然買成了,衛州門外,一個大宅,原先的主人姓熊,是個撫諭使,元祐黨爭時就被下臺了,後來家業漸敗,今日史進等人前去,一拍即合,付銀交契,人家立時就走人了,痛快得很。人家痛快,周呂旺也痛快,二話不說,付了房錢,收拾一番,即刻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