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聽後瞪着眼睛問道:“是不是黑社會,穿一身黑衣服的那種?”光頭一樂,白了他一眼道:“你當黑社會什麼人都要呢,這些只不過是犯了罪在城市裡混不下去了,所以纔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求個活路,沒有黑社會那麼正規。”酷力也點點頭:“這位光頭兄弟說的對,他們多是各地的通緝犯,所以只能聚集在這裡幹一些常人不敢幹的事情,以此來獲取高額的酬勞。”
我嗯了一聲,覺得這事情還算靠譜,於是說道:“這樣挺好,那你幫我聯繫聯繫,我們就找黑駱駝了。”酷力一聽卻面露難色:“如果你們真的沒啥特別重要的大事,還是不要去毛地的好,那真的是個要命的地方……”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等回來以後你再殺只羊給我們接風,我給你十倍的伙食費。”
酷力一聽連忙擺手:“啥費不費的,你們是貴客,只要不嫌我這羊肉難吃就行。”大傢伙都是哈哈一笑,光頭一想到那照片銀冠上的水晶碎片心裡就癢癢,於是張口催促道:“那咱們就走吧,酷力兄弟你趕緊給我們聯繫,早點出發好早點凱旋歸來啊!”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酷力拉住他道:“這黑駱駝膽子大走得遠,所以跟普通向導有些不一樣,許多事我得事先交代給你們。”光頭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說費用吧。只要不是天價,他們收的多一點也無所謂,畢竟這玩命的一趟當真也得值點價錢。”酷力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們不要錢,不知道算不算天價。”
我們一聽腦袋裡閃過一排問號,骨頭看着他問道:“啥?不要錢?那還算什麼天價。”酷力繼續說道:“他們要的酬勞必須得是整根的金條,只有滿足開出的價格他們纔會安排人辦事,並且要提前付清。”光頭一聽頓時臉色一變:“什麼!金條?還得一次性付清?這的確不是天價,這是搶劫啊!”
我讓他別大驚小怪的,冷琦分析道:“這很正常,錢對於他們來說就像一堆廢紙。只有金子是通用的,以後無論他們逃亡到什麼地方都可以用得上。”光頭聽後一拍腦門:“得,還得先去找家金店。這下玩大發了,不等進沙漠幾十萬就沒了……”
隨後我們坐着沙丘村僅有的牛車隨酷力一同去鄂爾多斯市裡尋找金店兌換金條。沿途酷力又勸了我一番,希望我考慮考慮在做決定。我謝過他的好意安慰了幾句,讓他放心。
在進城的前一段路程里根本看不到一點土壤和植被,滿地都是黃沙和牲畜的糞便,四周顯得十分荒涼。我坐在不停搖晃的牛車上一邊看着眼前的景象一邊思索着這一件又一件棘手的事情。酷力也坐在我旁邊一臉苦色默不吭聲,應該還在擔心我們這次的玩命的旅行。
我心裡其實也在不停的打着小鼓,因爲這次的沙漠之行無論怎麼選擇都是危機重重。如果我們選擇黑駱駝,那一旦到了沙漠中便立即處在了被動狀態,就算那羣亡命之徒忽然翻臉解決了我們也絕對不會有人知道。如果我們隻身前往,那以現在四個人對沙漠微薄的瞭解,百分之九十真的會有去無回!
光頭見到我臉色有些異樣,湊過來悄聲問道:“老張,你是不是也在擔心那個什麼鯤鮫夫人的事。要不……咱也去找神婆看看,讓她給驅驅邪?”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一個經驗老成的職業倒鬥人員怎麼還相信這些封建迷信之說,怎麼,感覺到脊椎變形了?”
光頭嘿嘿一笑:“脊椎到是沒什麼事,只不過這胳膊感覺越來越涼而已。我想來想去好像從昨天晚上我碰了一下那隊伍裡的人以後這個胳膊就一直回不過溫來。哎,你不是也碰了麼,胳膊沒事?”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也覺得十分詫異。從昨晚開始到現在,我的胳膊確實也一直處在冰涼的狀態。只是事情太多沒怎麼注意,現在提起來還真感覺冷的有些刺骨難耐。
骨頭聽到我們倆的談話也湊來打岔:“還別說,老張我真覺着今天有點腰疼,這是不是文化人說的那叫什麼……心理作用?”我讓他倆別危言聳聽,隨後拿起手機給小葉發了個短信,讓她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關於鯤鮫的相關資料。
小葉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鐘便回了信息。告訴我鯤鮫其實是古代封建社會對蟒蛇的一種籠統稱呼,鯤代表龐大,鮫代表上天入海。曾經古書有所記載:“爾今涉見一物,體如飛鯤之巨,力如海鮫之神。此物遊天憩水無所不能,應爲鯤鵬之輩,故喚以鯤鮫爲名。”雖然古書記載的神乎其神,但那都是被古人誇大其詞了而已,他們真正見到的其實只不過是一條體長五六米的巨蟒而已。
正當我準備再詢問一些更詳細資料的時候,牛車已經進入鄂爾多斯市裡來到一家金店門前。我匆匆跟小葉報了平安讓他好好等我,隨後收起手機跟大家一起進了金店。這家金店並不算很大,裡邊的首飾大多也都是銀質的,店員看到我們五個人一擁而入頓時被嚇了一跳,盯着走在最前邊的光頭連話都忘了說。
光頭像個大款一樣往椅子上一坐,擡着下巴說道:“你們老闆是誰,給我叫出來。”我一看他這是嚴重的職業病,把金店當成古玩鋪子處理了。於是走到那店員旁邊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想買點金條,你能不能介紹介紹。”聽了我說的話店員這才輕吁了一口氣,把我帶到其中一個櫃檯說道:“我們這裡只有這一種金條,重量是50克。”
看着琳琅滿目的金銀,光頭忽然想起了什麼,擡頭問道:“酷力老弟,剛纔忘了問你了,那羣人收的是白金金條還是黃金金條,對純度有沒有要求?”酷力苦笑一聲:“我就是個放羊的,什麼白的黃的一點不懂。不過在市裡只有這一種樣的金條,應該就是這個。”
我聽後點了點頭,把金店內僅有的十根金條以十五萬的價格全部打包帶走。酷力驚的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一邊往外走一邊喃喃道:“這城裡人就是有錢,買金條跟買切糕似的,說打包帶走就打包帶走……”光頭聽了炫耀道:“這算什麼,以我現在的家產,別說這區區幾根金條,就是一車金磚喜歡我都能全部拿下。”
骨頭在後直接給了他一腳,憤憤的罵道:“死禿子不裝你能死啊,別拿這些身外俗物到俺們農村人面前顯擺!”禿子被骨頭這兩句文縐縐的教訓話說的一時語塞竟半天都沒想起還口的臺詞。我見狀哈哈大笑,連連誇讚骨頭現在的進步越來越大了,冷琦也捂着嘴笑意微露。
接下來我們在酷力的帶領下離開市區往東南方向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到達了一處坐落着許多破舊房屋的區域,這裡依舊是遍地黃沙。一共十幾件房子均都是千瘡百孔,太陽從左邊照,陽光能直接透到右邊。光頭看後撇了撇嘴:“這地方……也有點……太破了吧……這幫傢伙的黃金是不是都吃到肚子裡了?”
酷力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在這片區域裡不要亂開玩笑。隨後走到最近一處房子的門口前衝裡邊喊了一句奇怪的話,片刻後房門打開,從裡邊走出來一個胳膊上帶着刀疤的瘦子。那瘦子看了看酷力又擡頭打量了一番我們,隨後喊道:“路過的還是買貨的?”
酷力把手中趕牛的鞭子往肩膀上一搭笑道:“我是趕路的,後邊那些個纔是買貨的,不知道大老闆在家不?”瘦子眼珠一轉:“在家,你帶他們進來吧。”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爲了保險起見,我把金條分散在了四個人身上,除了冷琦帶着四根以外光頭骨頭我們都是每人兩根,光頭更是將那把五四式都別在了腰上。走到屋內,裡邊有七個蓬頭垢面的男子,除了那個瘦子以外其他六個人都是膀大腰圓僅次於骨頭。等我們都進屋後,瘦子對酷力一擡下巴:“趕車的你出去等,談生意的留下就行。”酷力聽後點了點頭,在看了我一眼後轉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爲什麼,酷力的離開讓我的心跳驟然加速,一絲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瘦子一臉譏笑的將我們四個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最後眯着眼睛問道:“幾位想買什麼貨,先說好了,普通的我們這可沒有。”我剛想說話,卻聽見旁邊的冷琦搶先說道:“我們想買人貨,越多越好!”
這時坐在我們對面的一個大漢忽然站起身來,一臉色相的走到近前一邊將手伸向冷琦的下巴一邊陰笑道:“人貨我們這多得是,不知道要多少才能滿足你這位水靈靈的小姑娘呢?”冷琦向後退了一步,陰沉着臉色回道:“要談便談,放尊重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大漢聽了哈哈大笑:“尊重?哈哈,兄弟們,這小娘子跟咱們談尊重?我就喜歡這不客氣的,哥幾個,上!”話音剛落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雙手就被人從身後死死鉗住無法動彈分毫,光頭咬着牙罵道:“你們他媽的這是想黑吃黑啊,真以爲老子好欺負,小心我……”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一團破布塞了個嚴嚴實實只能發出一些‘嗚嗚’的悶聲。
我見狀心中頓時焦急萬分,奮力想掙脫身後那雙大手。但無奈那人緊緊的扣住我雙肩的發力點,所以我也只能瞪着眼睛乾着急。骨頭雖然身體強壯但處境跟我也差不了多少,滿臉憋得通紅卻也始終都無法發力。
那大漢看着掙扎無果的我們冷笑一聲:“這小娘們光屁股的樣子你們還沒見過吧,今天託大爺我的福就讓你們開開眼!”說完和另外四個人一起撲向了被堵在角落裡手無寸鐵的冷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