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見到我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哈哈一笑:“其實幹你們記者這一行也蠻不容易的,無論上天下海都得跟着,有時候跟我們警察一樣,腦袋就別在褲腰帶上。”
我點了點頭:“是啊,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難處,現在這世道幹什麼都不容易啊。”隨後重新給他遞上一支菸問道:“咱這兵馬俑不是都在西安麼,怎麼這裡也有?”
胖警察接過煙:“你這個問題百分之九十的外地人都會問,因爲你們都以爲兵馬俑只在西安纔有。實則不然,像那種半大不大的俑坑在陝西省內到處都是,尤其是那些山村郊區,出土的俑坑面積更大。不過這次這個絕對不一般,沒準秦始皇真身就埋在這裡邊!”
“秦始皇真身?!”
一聽這個我頓時起了好奇心,雖然我對歷史和倒鬥都不是十分了解,但秦始皇墓自古以來都是個迷。近百年來無數人在大江南北各處尋找,雖然發現了不少秦皇墓,卻沒有一座是真的。若是真的能發現裝有秦始皇的棺材,就像胖警察說的,這裡毫無疑問會直接火紅了半邊天。
秦皇兵馬俑算得上是陝西省的一大特色,每年都引得無數人不遠萬里前來研究觀看,其中不乏還有諸多外籍人士。我試探着詢問這次的俑坑之事,但心裡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因爲在山洞的時候瘦警察說過這裡已經被封鎖,估計相關消息也都是機密。
出乎我的意料,胖警察並沒有略過這個話題,反而有些炫耀之意,喝了口礦泉水後一臉自豪的講了起來。
事情其實很簡單,我們此時所在的村子名叫水靈村,是陝西省榆林縣周邊的一個小山村。雖然是小山村,但在當地卻十分有名。其因是在十幾年前,一場三年大旱降臨,整個旗縣三十多個月來滴雨未降烈日炎炎。所有村子的莊稼沒等長出來就被旱死,唯獨這水靈村,莊稼長勢十分喜人,到了年底不但沒有減產反而比往年更加豐收。
這件奇事瞬間被炒得沸沸揚揚,全國各大媒體均找來專家教授研究解密。最後得出的答案是科學的,因爲水靈村的地理位置海拔極低,所以土地十分接近地下水源,這樣一來即便上天大旱,土層下邊的地下水也會有所補給,從而造成天旱地不旱的奇觀。
也是因爲海拔的原因,在這裡打水井最深不超過三十米就一定會源源不斷冒出清涼的泉水,水靈村也憑藉着這一現象聞名於當地。
半個月前,這裡的一戶人家由於要澆灌農田,所以在自家田地旁邊打鑿水井。結果讓人十分意外,這口井一打就是三天,其深度遠遠超出了大家的預想,一直挖到快五十米也滴水未出。正當人們準備換地重打的時候,貫穿地面五十米的水井底部忽然坍塌,這一塌聲勢相當浩大,方圓百米內的地層全都猛的向下一沉,整個地面以井口爲圓心變成了漏斗形狀。
一時間所有處在漏斗範圍內的東西全部滑進了水井,包括打井用的機器全部掉進深井沒了影子,而這口井的開口也越變越大,最後可以說變成了一個大坑,一個填不滿的大坑。
村民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知道這個地方肯定藏有古怪,當即開始把挖出來的泥土回填。但結果是怪異的,一天以後,被挖出來的土壤無一減少都被原封不動填回到深井之中,這口深井卻像黑洞一樣吞噬着一切,絲毫沒有被填滿的跡象。
很快省內的地質專家就聞訊趕來,經過一番儀器測量與估算,最終得出結論:這塊田地之下有很大的空間,很有可能是一座帝王大墓!有了此番結論,又招來了考古部門。經消防隊員親身下去勘測後確定,這果真是一座深埋在地下的驚天大墓,距離地面至少百餘米深!
考古所最有威望的考古人員當屬其中的李博士,他一個人十年來在陝西省內找到了不下三十處大大小小的俑坑大墓,雖然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卻依然堅守在崗位上,哪裡又發現了大墓,第一個趕到的總會是他。
通過專業手段進行考察之後,李博士初步確定了陵墓的大小以及種類,驚人的發現這座古墓面積竟然超越了目前國內發現的最大陵墓。並且極有可能是秦皇之墓。三天之後,墓道被打開,考古隊員隨後發現的大量秦俑更加確定了李博士的推斷。與秦皇真身相關,此事馬上被有關部門上報國家。中央非常重視,三令五申要嚴加保護,防止盜墓賊聞風前來盜寶。
如今經過了近十天的入墓勘察,越來越多的秦俑重現天日,其數量遠超西安秦俑!當然這也是唯一一個被考古隊放出來的消息,偌大個古墓他們發現的肯定不止這麼幾個陶俑。其中的具體情況除了考古隊和警察局再沒有其他人知道,所有消息都是封閉的。
胖警察見我臉上驚訝的神色不禁得意一笑,接着俯到我耳邊輕聲說:“據我們警局內部消息說,前天王博士還發現了一口棺材,就是不知道里邊躺的人到底是不是秦始皇。”隨後他把抽剩下的菸頭掐滅囑咐我道:“這些事我就是隨口說說,你也別出去亂說,不然以後出點什麼事咱誰都脫不了干係!”
我一聽連忙用力點了點頭,再次掏出一根菸遞了上去。胖警察搖搖頭:“煙是好煙,不過抽多了也受不了,我去個廁所,你在這繼續等着吧。”說完站起身向洗手間走去。
胖警察剛走,手術室的門就緊接着被打開,先前那個年輕的女醫生額頭帶着細汗走了出來。我順勢迎上去開口問道:“大夫,她怎麼樣?”女醫生摘下口罩,臉上眉頭微皺,略帶責怪的答道:“你老婆沒事,但傷筋動骨一百天,最起碼得躺三個月才能下地。你們這些男人也真是的,怎麼連自己的媳婦都照顧不好,若是再晚來一會恐怕這隻腳都保不住了!”
我一臉無奈,沒等開口解釋,那女醫生便轉頭走進了辦公室。隨後冷琦也被推了出來,她的臉色恢復了不少,但額頭上仍佈滿虛汗,擡頭看了看我就再次閉上了雙眼。
冷琦至少得修養三個月,這就需要一筆不小的治療費用,而我身上的現金在臨進沙漠前全都塞給了酷力,銀行卡也在河裡被衝丟。從百萬富翁變成窮光蛋的感覺,實在不好。讓我擔心的還不止這個,老油的調查結果還沒有下來,我揹包裡的普羅米步槍和身上的五四式就像兩困火藥一樣,如果不盡快妥善處理,隨時都會引發一場‘大爆炸’。
但此時胖警察一直守在門外,我想要單獨出去都不太可能,更別說帶着一把大槍。思前想後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乾脆將整個揹包塞進了冷琦的病牀底下。當務之急應該先把醫藥費的問題解決了,否則別說修養三個月,三天不到我們就得被趕出去。
揹包裡的衛星電話被河水泡壞了,而我現在能求助的只有遠在內蒙古的小葉。處理完揹包的問題我走出病房向胖警察借了電話,胖警察倒也豁達,好像壓根就沒把我當犯罪分子對待,很隨意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扔給了我,自己則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我撥通了小葉的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卻半天沒人說話。我心中頓覺奇怪,試探着‘喂?’了一聲。發現是我,小葉有些沙啞的回答也傳了出來:“張瑞?是你嗎?”聽到她的聲音,我心中的所有思念頓時在一瞬間涌而了出來,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應道:“是我,你還好嗎?”
在確定是我後,小葉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聲音帶着哭腔叫道:“你還知道聯繫我!一個月了,整整快一個月了,你到底去哪了!?”我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告訴她我現在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說了幾句,小葉逐漸穩定了情緒,似乎是換了個說話方便的地方,隨後小聲說道:“如果你回來,千萬不要回家,家裡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