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頭那副天妒英才的模樣,我禁不住笑出聲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躺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光頭忽然開口問道:“同志們,想吃肉不?”骨頭聞聲嚥了口唾沫,憨憨的應了句:“俺想吃,咋的,你帶着牛肉乾呢?”他搖了搖頭,衝着幾人頭頂微微擡了擡下巴:“仔細看,洞頂全都是蝙蝠,想吃肉禿爺就打下一隻來,咱們開開葷!”
我舉起手電眯着眼睛仔細看去,果然發現正上方溶洞頂部安安靜靜的倒掛着許多體型龐大的蝙蝠,它們相互之間都隔着一定距離,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動不動:“蝙蝠肉是騷的,想吃肉你也不能那這個開葷啊,怎麼什麼都敢吃。”光頭哼笑一聲:“一聽就知道你從來沒吃過蝙蝠肉,說蝙蝠肉是騷的那是老人嚇唬小孩的話,其實蝙蝠肉比任何肉吃起來都香,全身都是肥肉不沾半點脂肪,吃完了都容易上癮!”
這番話說的骨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立馬湊到光頭旁邊嘿嘿傻笑道:“禿子,俺也沒吃過蝙蝠肉,要不你就打下一隻來讓俺嚐嚐?”光頭故意吊骨頭的胃口,繼續形容着蝙蝠肉的好吃鮮美:“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有一次瀋陽森林公園失火,派我們進山滅火。當時就在一片林子裡撿到了不少已經被烤熟了的蝙蝠肉,開始那些個戰友還都不敢下嘴,禿爺我上去二話不說就先吃了一隻,根本不用說話,光是那一股子香味就把他饞的那口水都能滅火了!”
骨頭迫不及待的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不停的催促:“行了行了,你趕緊開槍吧,快打下一隻來俺們也都嚐嚐……”我也在旁邊輕輕踢了光頭一腳:“你就別再忽悠老骨了。要打趕緊打,一會蝙蝠都被嚇跑了看你還打什麼。”他不緊不慢的摸出左輪,一邊瞄準一邊在口中喃喃有詞:“這打蝙蝠也是一項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只有一次機會,一槍不中蝙蝠都被嚇跑了,那這頓美味自然也就泡湯了。要說這打槍吶。得三點一線……”
見到他又開始磨磨唧唧沒完沒了,我趕緊從中打斷:“反正只有一把槍,這槍怎麼打您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了,麻溜利索的趕緊開槍行不行。”
幾秒鐘後,槍聲響起,我們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些蝙蝠身上。然而,接下來的竟然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蝙蝠羣受驚飛走,也沒有蝙蝠應聲落下。除了那一聲槍響之後四周沒有絲毫變化,跟開槍之前的場景一模一樣。光頭愣了幾秒。隨即撓了撓後腦勺:“誒?這些個蝙蝠耳朵裡都他媽塞雞毛了吧,這麼大槍聲怎麼連動都不動!?”說罷擡手又是一槍。
這回我們都瞧的真切,眼睜睜看着其中一隻蝙蝠被子彈擊中,但是它卻並沒有掉落下來,只是在空中微微晃動了幾下便再一次沒有了反應。正當光頭準備打響第三槍的時候,被對面的冷琦攔了下來:“沒用的,這些蝙蝠都是死的,只不過是被掉在了洞頂!”
“死的!?”光頭眼珠子一瞪:“誰他媽這麼無聊。整些個死蝙蝠掛在溶洞裡邊,冷女俠你沒看錯吧?”
冷琦舉起手電在其中一隻蝙蝠身上晃了晃:“正常蝙蝠在懸停在洞頂的時候會收縮翅膀用兩足吊掛。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這些蝙蝠的翅膀都呈張開狀態,並且身體早已沒有了半點柔軟度,完全是一具具蝙蝠乾屍!”
聽她這麼一解釋,我們發現的確如此。那些蝙蝠的雙翅確實全部張到了最大,似乎在懷抱着什麼東西,搖搖晃晃的被懸掛在洞頂毫無生氣。出現這種情況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其中必定有人爲因素,否則蝙蝠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吊死在洞頂之上。
光頭仰着脖子觀看了半天,隨後低頭揉着後頸道:“太遠了看不清楚,這些蝙蝠似乎還抱着什麼東西,沒準是什麼值錢的古董器物呢!”我輕聲笑道:“你真是貪財貪到家了。無論什麼情況都能跟古董聯想到一起。這又不是什麼陵墓,怎麼可能會有人用這種方式藏匿古董。”
他卻信心慢慢,重新舉起了左輪:“還是那句老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一看便知。等禿爺打下一隻來讓你們看個清楚,事前說好了,如果真是古董那算是禿爺的私貨,你們不許搶。”說完瞄準了頭頂正上方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不得不承認光頭的槍法不錯,隨着啪的一聲脆響,立刻有一隻蝙蝠從空中落了下來。爲了防止蝙蝠懷中的古董被摔碎,開槍之後光頭立刻伸出雙臂,接了個正着,將巨大的蝙蝠抱在了懷裡。結果還不等我們細看,就見他直直的呆在了原地,表情從之前的期待瞬間變成了驚恐。
單是看到光頭那種驚恐的表情,我們就也跟着緊張起來,一邊靠近一邊輕聲詢問:“禿子,什麼情況,有古董麼?”光頭保持之前的姿勢僵站在原地,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有個jb!這蝙蝠翅膀裡邊包着的是他媽甲殼蟲的蟲卵!”
這話一出嚇得我雙腿都有些打顫,慢慢走到近前探頭一看感覺自己的頭髮都在瞬間根根豎立了起來。只見那蝙蝠懷中抱的不是別的,正是之前從那隻巨大的人臉甲殼蟲肚子裡蠕動出來的那種嬰兒般的蟲卵。這隻蝙蝠和蟲卵似乎已經被懸掛了很長時間,蟲卵表層的薄膜水飯早已完全蒸發沒有了韌性,幾乎達到了‘吹彈可破’的程度。
更爲恐怖的是,透過這層半透明的蟲卵薄膜,我們能清楚地看到裡邊的甲殼蟲竟然還在微微蠕動。光頭現在就如同是抱着一顆十分危險的昆蟲炸彈,只要薄膜一波,蟲卵內部進入空氣,那麼其中的甲殼蟲就會在瞬間爆發出來。到時候倒黴的光頭肯定難逃被甲殼幼蟲吞噬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