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用食物管飽肚子的宋小雙三人,根本不知道被人密切監視着,看到安娜和後排的樑姐都把食物消滅乾淨一點不剩,宋小雙暗自點頭,伸出手接過兩女手上的紙袋子(那點食物早就被宋小雙消滅光了),一手提着三個紙袋子一手打開車門下車,直接往停車區對面走去。
那個地方是一道牆壁,是一矩形鋼結構房屋交易區的組成部分,隔着上半截透風的帆布,遠遠的能聽到天南海北的各地方言。
在鋁合金牆壁上,明顯被人用字噴工具凹噴上了桔色的一排楷體字:“腳踩式垃圾桶,請勿用手強行掀起上蓋以免受傷!”
這種帶標語範的警告,在人員衆多的市場內是比較貼切的,警示語下靠牆放着一個一百五十釐米高的藍色大垃圾桶,宋小雙走進一看材質應該是工程塑料,那種光澤度明顯和普通的鋼化塑料不同,上前一步踩上腳踏板看到蓋板翻起後將紙袋子扔進去,轉身就往回走。
宋小雙的速度並不快,甚至是故意在蘑菇混時間,幾十米的距離硬是用上了兩分鐘,因爲不這樣他的小計劃就很難完成!不過看樣子計劃已經被車裡的兩個女人完美的執行,不禁爲自己的“機智”點了一下贊!
看到計劃成功裝作沒事的一步三晃的坐回到副駕駛位置,剛剛關上門旁邊的安娜就問道:“宋小雙,沒有想到你還有戀足癮這樣的怪嗜好!對女人腳的尺寸把握的如此精準,那雙單鞋明顯是給樑姐準備的,連肥瘦都考慮到了,樑姐的腳背有些......嗯,腳背上的肉稍稍多了些,穿上去卻正好合適,什麼時候有空買鞋的時候幫我看看哈,不許躲在店門外!”
宋小雙直接無話可說,心裡面暗道還是沒有看準哈!
本來只是覺得一個女人的鞋子被他強行的丟棄了(樑姐的單鞋扔在俱樂部內),她暫時沒有鞋子穿雖然不方便,但就這樣將就一下也未嘗不可。
稍後接過安娜遞過來的一百元,下車到小巷裡買早餐,眼睛卻瞄到包子鋪隔壁有一家鞋店,不知道爲何開門如此早?直接拐進去,憑着短短的對那雙淡紫色單鞋的記憶,猜測樑姐可能是穿三十九的尺碼,然後在此基礎上放大一個尺碼來快速的選了一個單鞋的樣式。
女老闆告訴他那雙樣鞋正好是四十的尺碼,開張生意一口價九十八!說這是缺碼單鞋賣斷貨的便宜點給錢就提走。
宋小雙直接把價格壓到八十一元,他雖然只是試一試看能不能撿漏,對於砍價宋小雙可真的不會,但是安娜只給了一百元,如果只剩下兩元怎麼買早餐是個問題?不得不把價格壓下來。
好在店主好說話,宋小雙的八十一元價格真的把那雙女士單鞋買走了。
宋小雙腋下夾着一個鞋盒子進了隔壁的包子鋪,緊着剩下的十九元買了早餐!
十多元錢當然買不到如他所說三隻紙袋子一樣的食物,安娜和樑姐兩人手上拿的紙袋子,裡面裝的食物是“足額”的,宋小雙手中的紙袋子裡卻只有一個包子,一個饅頭外加一袋豆漿,因爲宋小雙吃相表演逼真安娜沒有懷疑。
要是真被安娜知道了,肯定會罵他是頭蠢驢,身上的錢不夠不知道轉回來找她嘛?
宋小雙買了一雙鞋子後,倒爲怎麼把鞋子交給樑姐煞費苦心,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眼眸不經意的四處晃動一圈,陡然看見一輛雙橋貨車拉着一車子蔬菜從幹道上駛過,速度已經比較慢,宋小雙的眼眸跟了車往前移動了一個角度,發現貨車已經拐入了岔道?
他眼眸裡一道亮光閃過,暗道有門了!一個臨時性的計劃就浮現出來,快走幾步上到車上,讓正爲沒有地方臨時停車吃東西而煩惱的安娜,跟着一輛貨車進了蔬菜批發市場。
宋小雙借扔掉食物袋子的機會,拖延一下時間,讓安娜的好奇心幫忙,把那雙便宜的單鞋套在樑姐的雙腳上,直接說人家多半不會穿的,因爲畢竟是宋小雙強行把樑姐的鞋子留在俱樂部裡的,直接說會起到反作用。
他早就從安娜狐疑的神色裡明瞭,至少安娜是對他手上的紙盒子感興趣的,而計劃的收尾看起來還不錯。
有人說好奇心能害死貓,其實那種想法有些狹隘,人類離不開好奇心,安娜當然也不列外,看到宋小雙並不在意那個紙盒子,等他一下車往對面的垃圾桶走的時候,安娜已經把紙盒子放在座位中間的扶手上。
揭開一看是一雙標號爲四十碼的單鞋,已經明白宋小雙的心思。安娜雖然比樑姐身材高一些,但她的鞋碼卻只是三十九碼,這明顯是給光腳丫的樑姐準備的!
安娜以前跟着樑姐當了半年貼身保鏢,早就知道樑姐穿的鞋碼是四十號,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讓樑姐忽略掉鞋子的外觀樣式和質量好歪,樑姐坐在後排一試剛剛好,也就直接穿上了,反正宋小雙就是給她買的,雖然看起來他的審美觀有些欠考慮,但有鞋子穿總比光着腳丫子踩在地上舒服。
樑姐內心裡也有些感到驚訝,這人看起來好像時常都是眯眯眼嘛?怎麼記憶力超強,腦子也轉得好快!買早餐還能順帶整一雙合適的鞋子回來,難怪他在俱樂部休息室三樓做事情根本不慌張,就像是在自己家裡面一樣,不僅是有條不紊,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把走廊裡的幾個人當回事,他哪裡來的自信?
安娜的想法則不同。沒有看出來嘛,宋小雙身上還有很多值得挖掘的東西,宋小雙僅憑樑姐的光腳和扔掉的一雙鞋,就能恰到好處的給樑姐單獨配上一雙鞋!安娜直接都有些嫉妒了,看到宋小雙回到車裡,直接把內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她都二十好幾了,想要再學中國人對事物的含蓄表述方式有些困難。
提到和鞋子尺碼有關的事情,在安娜看來直接說出來得了,根本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安娜不知道宋小雙只是蒙對的,他原本估計樑姐所穿的鞋碼是三十九碼,只是感覺樑姐身上肉肉很多,腳背看起來有些肥,爲了預防萬一加了一個尺碼,不然樑姐依然得光着腳丫晃盪好久。
安娜和宋小雙畢竟相處好一段時間了,經歷過好多複雜的事情,早已把宋小雙放到心裡面一個特殊的位置,話到半途直接說歪了,語氣有些嬌喋的意味。
安娜和宋小雙都不覺得有啥問題,坐在後排的樑姐直接身體一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暗道我的媽媽米雅,車內的空間裡有一股明顯的酸溜溜味道,安娜什麼時候學會用這招對付男人了,還是一個天然呆的傢伙,不是明珠暗投了嘛?
看兩人一點感覺都沒有,莫非已經建立了深層次的某種關係?看安娜的面相和做派又不像哈,這裡面的古怪大了去了,待回去找來人手,把胡九這個叛逆剷除掉去了心頭之恨,倒是有時間可以詳細瞭解一番。
三人各自想法不同,但時間不等人,安娜得馬上趕回研究所,她還有一大堆數據等着彙總研究勒。
樑姐也急着回上千公里的北方。她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外,所有看得到的隨身物品(卡片小手機因爲藏在身體隱秘部位,僥倖沒有被胡九搜索到),都被劫掠一空。
身上的好幾種佩飾沒有躲過,放錢包、手機、銀行卡的拎包自然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
最悲催的是居民身份證還在錢包裡,什麼補卡之類的是別想了,就是想回家都不能坐火車和飛機,因爲沒有身份證明怎麼搞?繼續留在這裡給家裡打電話讓人來接她回去,會面臨着胡九和家族某些人的雙重威脅。
樑姐直接被打回了原型,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安娜身上倒是還有兩百塊,但是坐長途客車回家還差一截,三個人身上都沒有手機沒有銀行卡,想要搞無卡取錢都不行,沒有那組臨時密碼純屬瞎想不現實。
三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爲今之計只有迴轉人體科學研究所一途,安娜繼續上班,由帶齊錢包和手機的宋小雙護送樑姐到車站,直到確認她平安坐車離開車站爲止。
確定思路後不在猶豫,立馬由安娜開車回研究所。因爲研究所畢竟是涉密單位,在出了市區不久後安娜陡然想起一件事,樑姐以前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但她沒有接到研究所的邀請或者是重新成爲研究員,以她現在的身份,不再適合進入研究所的圍牆範圍內。
行有行規,謹慎小心一些對研究所和三人都沒有壞處,能少好多不必要的麻煩事。
宋小雙、安娜、樑姐迴轉研究所的路上,一直被國安監視A、B兩個小組密切監視着。
自從知道樑姐身上還有好些“光環”圍繞,而暗地裡卻靠着她開的公司爲掩護,做着違法犯罪的勾當,只是因爲她背後是一個家族涉及面太廣,牽一髮而動全身,會在北方某省具體到某市形成大的震盪,會讓國家的聲譽受到損害。
國安市局直接下令,在這個梁氏家族的成員離開市區管轄範圍內,只需要保持密切監視爲主,不得越過命令擅自行動影響全盤的計劃,這個命令下得很是及時。
A組國安裡面年輕的帥哥,正打算開展一些外圍的調查活動,想要儘快的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命令一下來就如同被潑了一身冷水一樣,積極性大打折扣,覺得上級的這個命令有些無厘頭,難道抓危害社會的壞人還有錯?他很難想通,一直悶聲不吭的駕駛車輛遠遠的跟着安娜的車,往研究所方向而去。
旁邊的小組長覺得有必要開導一下,就和助手擺談起他曾經年輕過的那段歷史,當然有些涉密級高,而助手無權知道的也沒有講述出來,也提到過像他現在這樣的憤怒,當時根本想不通只是機械的執行命令,現在回頭看發覺當時真是愚不可及,個人的智慧是很難駕馭到整個組織集體智慧之上的。
這樣一來年輕的助手總算是感覺好多了,沒過多久車載臺就傳來消息,B組已經驅車預先趕到研究所的山腳下,這次他們換了一個地方監控,問A組目標離研究所所在的小山還有多遠。小組長回答道已經接近小山附近,讓B組的兩人小心不要被安娜三人發現行蹤。
B組兩名國安根據車載臺傳遞的情報,搶在宋小雙三人之前趕到山腳下!
既然是兩組四個人執行監視任務,一定時間內得把任務轉交出去,抓緊時間休息,才能長時間的執行不間斷的跟蹤監視任務,現在再往安娜的寶馬車上佈設微型定位追蹤器,已經沒有多少價值了,如果再是搞丟追蹤器,失去了對目標的監視那就樂子大了。
兩小組的人都會把人跟丟,反而激發了四個人的鬥志,說什麼都不能再讓宋小雙和安娜兩人在他們眼前莫名的消失了,提前運動到預定地點潛藏起來,就成了必須要做的事情。
宋小雙和安娜雖然一直在懷疑國安還在執行着監視任務,但從回到公園附近的停車場時,就有意識的施展着精神力向四周探查,卻沒有發現國安的蹤跡!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自然是國安已經結束了對兩人的監視任務;還有一種就是定位追蹤器被宋小雙發現以後,他們變得更加謹慎小心,爭取不犯錯誤,掩藏着蹤跡跟了上來,現在一定在附近什麼位置等待着,想要看看宋小雙和安娜繼續做什麼?
安娜開着車到了離研究所不遠處的山路上,本來已經說好了樑姐在附近的樹林裡等待,樑姐卻把安娜喊下車去,安娜不知道樑姐到底要做什麼,只得熄火拉了手剎下車。
兩個女人進入樹叢裡小聲商量着什麼,宋小雙預感到不妙,都到了節骨眼上,樑姐莫要整出些幺蛾子來,那就麻煩大了?
沒過多久安娜從樹叢裡出來上車,臉色卻有些難看,解了手剎開車回到研究所,把車停在車庫內,兩人迅速往公寓樓方向跑,時間都快到早上八點了,安娜得抓緊時間稍稍準備一下,然後到研究所工作,她的識別卡還放在房間裡,少了它研究所的各類研究室根本進不去。
兩人快速的上樓回到三樓公寓房裡面,安娜順手關掉了入戶房門,宋小雙臨時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間,搞定必要的隨身物品後才過了兩分鐘。
因爲衣服根本不需要更換,安娜只是找到手機和識別卡放在身上,宋小雙則把錢包和手機分別放在有拉鍊的褲兜裡。
宋小雙轉身就走,樑姐一個人還等在院牆外的樹林裡勒,卻被安娜一把拉着手臂,她的眼眸裡已經開始蘊量着霧氣。宋小雙暗道壞菜了,這個樑姐看起來就不是啥好人,一定是提出了過分的要求,而且還和他有關係,安娜正不知如何取捨,莫不是想讓他護送回北方城市吧?他可不想當人的保鏢,聽聽安娜怎麼說吧。
“小雙這次一定要幫我,樑姐說這次事情一了,她以後都不會再來找我的,她想讓你一路護送回北方的那座城市,對不起!小雙。。。。看到她的樣子根本無法拒絕,你不會怪我擅自做主吧,還有一個秘密,給樑姐當保鏢的時候就知道黑網的存在,她還有一個妹妹在黑網裡當殺手,這也是我離開她的原因之一,你不會恨我吧?”
看到安娜眼眸裡流着淚花,聲音低沉快速的講述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其中還牽涉到那個罪惡的“黑網”殺手組織,殺手組織幹掉的目標是沒有正義邪惡之分的,一切爲了利益兩個字。
如果單獨來說,宋小雙對樑姐的妹妹做殺手一點不介意,只要她不惹到自己就行啦,殺手也不是天生就是鐵石心腸,也會有親朋好友。但是爲有着“黑網”殺手背景妹妹的樑姐當保鏢,這裡面的角色是不是轉變的太快?
宋小雙忍着一巴掌扇向安娜臉頰上的衝動,安娜究竟有多傻纔會答應這樣無厘頭的要求,可是面對安娜宋小雙狠不起心腸來,兩人的關係真的有些特別。
看到牆上的時間都過了八點幾分了,宋小雙轉回頭看着站在身前,安娜哭的淚雨梨花的臉龐,瞧她樣子打算是和他耗着了?
宋小雙暗歎一聲,事情都被安娜徹底封住退路,不答應以後一定會在她心裡面留下陰影,這對她的修煉有很大的害處。他走了幾步找到餐巾紙盒,抽了幾張紙回來貼着安娜的臉頰,拭去她有些莫名誇張的淚水,嘴角挨着安娜的耳朵小聲道:“只是護送一個人而已,用得着這麼嚎啕大哭嘛?答應你了,又不是不回來,趕緊把淚水收了!”
“真的哈,你可得說話算數,咱們得拉鉤拍掌爲準!”
發覺宋小雙真的答應了她很過分的要求,眼眸裡都已經紅腫的安娜再也不哭了,立馬補上一句,還伸出手指到半空,示意宋小雙得赴盟約才行。
宋小雙沒法只得和她手指相鉤,拍掌爲盟。
看到時間真的不能耽擱了,宋小雙一把拉起安娜的手臂,迅速離開公寓房,兩人在樓底分開。安娜去研究中心大樓,宋小雙直接往研究所圍牆大門處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