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組一行八人,好不容易順着巖壁縫隙攀到頂上,出口旁有棵大樹擋住縫隙,下雨不會淋溼下面的山洞,四處看才發現腳下是這座小山頭的最高處,周圍是大小不一的山頭,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的達塞王河谷,清晰的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舉目遠眺到處是碧綠的植物,還能依稀的聽到猴羣盤踞的樹林裡面,野猴子的尖銳吼叫聲,山頂上根本就沒有孔敢·頂的蹤跡,大樹樹幹旁的腳印,一直延伸到附近的荒草裡,不用說這老爺子早已經下山了,讓所有人都有些失望,這難道是玩捉迷藏遊戲嗎?
包括魏處長、木大叔、陳叔這些年紀大的人都在思量間,考慮是不是立馬跟着腳印尋找孔敢·頂,還是想好計策後再說,都揹着揹包站在樹幹旁藉機休息沒用動。陡然間卻聽到安娜一聲大喊臥倒,並且帶頭狼狽的俯臥在樹幹旁的碎石泥土地上!
安娜的喊聲裡面有着不容置疑的嚴肅,她可是研究所排得上號的異能力者,一定是精神力感覺到了危險正在迅速的逼近,而且大夥只有快速臥倒纔有可能避過去。
是以一時間大樹樹冠籠罩下的乾燥地面,“啪”、“啪”人體撲倒在地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騰起了好幾團灰塵!
各人採取的方式有些不同,所以快慢還是有的,如陳叔這樣的從軍事情報部門退休的老軍人,採取的是雙腳蹬地,借力飛撲出去後才臥倒在地,倒地的速度,要快於直接倒臥的幾名研究員和退休講師木大叔。
不管怎麼着,大夥還是都把安娜的警告聽進去了,面對未知的危險,還是保命要緊。
至於激起灰塵,則是因爲身邊的大樹是一株寬葉榕樹,樹冠上叢生的樹枝和茂密的樹葉,讓雨水根本就流不到樹幹旁的地面上,各人撲到在地的時候,累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乾燥泥土層當然會騰起灰塵。
在各人都撲倒在地的幾乎同一時刻,好幾團小如核桃大如棒球的淡藍色光球,伴隨着奇異的低沉尖銳聲音,從大家剛纔攀上來的巖壁縫隙裡飄飛出來!
其實這時候的太陽光線還很強,相對的樹冠下就形成了一個陰影區,出於人類進化幾十萬年來,養成的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大家在撲到在地的時候都沒有看着地面,而是扭頭往樹冠方向望去,既然安娜說要臥倒,往上面看總會發現點什麼。
然而看到的,卻是在樹蔭下顯得更加詭異的幾團淡藍色光球,飄飄浮浮的從接近地面一米左右的距離,飛出樹冠下的陰影區十多米,這幾團淡藍色光球很快就泯滅在空氣中。
安娜的精神力最先示警,和身邊有些茫然的同伴不同,她是知道巖壁縫隙裡會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的接近,雖然具體是什麼東東,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的精神力仔細分析。
所以在出聲警告俯臥在地的同時,一雙眼眸都緊緊盯着大榕樹樹幹旁的巖壁縫隙,愕然的看到從巖壁縫隙裡飄飛出來的,竟然是淡藍色的光球!
安娜腦子裡瞬間閃過一些念頭:瑪德,這不是和宋小雙的球形閃電很相似嘛?難道今天要掛在這裡不成?根本就來不及躲了,孔敢·頂的能力竟然和研究所掌握的資料大不同,這老頭難道真的瘋癲了不成,一來就使出殺手鐗。可惜了還沒有把宋小雙給搞定,就這樣掛了太不值了,想哭。
研究所收藏有孔敢·頂多年前使出異能力的一部視頻檔案,是用專業高速攝影機拍攝下來的,原始檔案還在研究所地下恆溫恆溼的實物檔案庫裡保存着,安娜用徐所長開通的權限,查閱到的是後來複製的視頻資料,視頻顯示,當年的孔敢·頂只是能夠發出爆炸電弧,簡單的說就是身上發出去的無數條狀電弧,能夠飛出去擊中物體後爆炸,殺傷力很強,堪比大威力散彈槍射出的獨頭彈。
但是現在安娜看到的,竟然不是彎彎曲曲成條狀的電弧,而是經過濃縮成一團的淡藍色電光球!這讓安娜感覺不可思議後渾身都有些僵硬了,這世上竟然有兩個掌握球形閃電的異能力者,一個是安娜面臨死亡的危險都不忘記的宋小雙,另一個就是孔敢·頂老爺子了。
球形閃電的詭異殺傷力,安娜再清楚不過,這樣詭異的東東是會爆炸的,而且是強烈的爆炸,一瞬間釋放的能量巨大!
研究所小山頂上的兩次爆炸,以及後來宋小雙在地下試驗區一招就毀掉試驗區,都在提醒安娜這次真的很難倖免。
但是奇蹟卻出現了!從巖壁縫隙裡飄飛出來的淡藍色電光球,並沒有融合在一起爆炸,而是直接泯滅在空氣之中,安娜腦海裡已經想過好幾種可能:一是孔敢·頂沒有掌握球形閃電的融合能力,這些看起來有些瘮人的淡藍色電光球,只是他不斷修煉控電系異能術的增強版本,也是需要撞擊到物體上才能爆炸;二是孔敢·頂的這種能力運用還不嫺熟,剛纔就是一次失敗的襲擊;三是孔敢·頂只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警告大家,不要來打擾他,沒有痛下殺手;四是老爺子已經神志不清,看到有人接近就使出能力,但是沒有控制好。
事實很可能是幾種可能性結合在一起的,安娜念頭閃過後,快速的從地上翻身起來,疾步走到巖壁縫隙旁蹲下身往下看,樹蔭下往下看光線有些暗,視線不好,安娜動用精神力的探查能力,全力釋放到巖壁縫隙裡,讓她有些意外的是,一個身形微胖身穿條紋麻布衣服的老頭,正站在榕樹的樹根旁擡起頭往上看,臉上明顯露出詫異的神色,給安娜的感覺就是,他有些意外發出去的電光球都被躲過,沒有受到什麼效果。
真的是孔敢·頂!這老爺子只是頭髮有些花白,但面容和二十年前比較沒有多少變化,安娜一下子就認出來。看到安娜已經看到他,老頭轉身就走。
這哪行哈,考察組好不容易纔找到他,不能讓他溜掉了,安娜沒有猶豫直接衝巖壁縫隙裡喊道:“孔敢·頂老爺子,木槿·拖木大叔找你有事!”聲音傳遞到幾十米深的崖壁縫隙裡,激起了迴響聲。
讓安娜感到慶幸的是,已經消失的孔敢·頂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榕樹樹根旁,擡起頭眼神裡有些飄忽的意味,老氣橫秋的道:“木槿·拖木......木槿拖木是誰?怎麼聽起來很熟悉?想不起來了,喔,腦殼好痛不想了,不管你們是誰,都要從這裡滾蛋,不然我不客氣了!”
這個時候大夥已經從地上起來,齊齊圍在巖壁縫隙旁望下去,在欣喜終於找到孔敢·頂後,都覺得事情有些難搞了,孔敢·頂老爺子明顯神志不清了!
幾個月前,他還交給木槿·拖木兩個裝有草藥丸的葫蘆,並且說有事可以進山來找他,現在連木槿·拖木是誰都記不清了,而且態度有些惡劣,表現出對人的不信任感,一個處理不好,事情就大條了,剛纔他使出來的淡藍色電光球,也許只是故意的放水,只是警告而已,誰也不能確定老爺子沒有留下後手,整點啥大招出來。
安娜的亮銀色眼眸對着木大叔晃了晃,木大叔立馬領會到她的意思,雙手按在巖壁縫隙邊緣,探出頭來讓孔敢·頂看到,語氣和緩的道:“大哥,是我,木槿·拖木,還記得兩個裝藥丸的葫蘆嘛?幾個月前在村寨交給我的,說有事可以進山來找你,還記得以前給你代買的那雙藍色回力鞋不?當時我纔剛剛當上大學的老師,鞋子好貴的,還是缺碼貨,鞋子大了些,不過我還記得你當時的笑容,說公路都不通,跟着馬幫回村寨要好多天,鞋子大了些將就穿就是了,有總比沒有好。還特意給我烤一道豪豬肉來吃,兩個人喝咕嘟酒喝醉了,掉到沒水的溝裡後還睡了一晚上,直到被太陽曬醒。這些都不記得了?”
聽到木大叔爲了讓孔敢·頂老爺子記起來他是誰,竟然把幾十年前的囧事都給翻出來了,旁邊的人都有想要笑的衝動,都強忍着不露出來,只有小楊沒有憋住,“噗赫”一聲笑出聲來,不過立馬就想到了不對,趕緊的用沾滿灰塵的一隻手掌捂住嘴,笑到一半要停止,小楊的臉都憋紅了。
不過沒有人有興趣去關注她臉上的紅暈,大夥只是盯着孔敢·頂,希望木大叔的話能讓他清醒過來。
“你真的是木槿·拖木?我記起來了,你一說喝醉了掉到溝裡這件事,就記起來了,當時村寨裡好多人都站在溝邊看着,還有村寨裡的那個俏寡婦,一晃幾十年都過去了,寡婦早就死掉了,而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活着,哎,要是當年膽子大一些就好了,不說了,你不在村寨裡待着,跑到山裡來幹嘛?身邊的幾個人好像是外地人?”
聽到孔敢·頂所言,大夥都鬆了一口氣,這老爺子總算是腦子清醒過來了,不枉木大叔講述一番陳年的往事。
“老孔,還記得我嘛?我可記得你在大學校園實驗室穿的那雙白色回力鞋,後來你還和我一起回到研究所,在研究所待了半個多月,走的時候說研究所給的錢,以後獨龍江鄉修公路的時候捐出去,我可記得很清楚的,現在公路早就通到村寨了,你的願望實現了,幹嘛要一直待在山裡面?”
安娜沒有聽到木大叔回答孔敢·頂老爺子的話語,反而是魏處長搶先說了一通,稍後就明白,魏處長這是套交情,直奔主題,如果老爺子“認賬”,事情就好辦多了,他的腦子都已經清醒了,還是辦正事要緊。
“哦,原來是研究所的魏處長,不會又想打我的主意吧?研究所我不想去,被一大幫人像對待小白鼠一樣的研究,而且還搞些奇怪的研究項目,給我的感覺不好。不說了,既然人都來了,就是客人,下來吧,就順着樹根滑下來,剛好上午還獵到幾隻野兔,木槿·拖木趕緊下來幫忙......”
站在榕樹樹根旁的孔敢·頂記起了魏處長,但是他明確的表示不想去研究所。安娜沒有多想,從揹包裡找出半指牛皮手套,戴在雙手上,當先抓着榕樹根手腳並用往巖壁縫隙滑下去。
這往上爬和往下滑情況截然不同,逮着樹根往下快速的滑降,如果不戴手套雙手掌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摩擦,一個不穩就會直接掉下去的。
看到安娜拿出來手套,還待在山頂的大夥都有學有樣,紛紛把半指牛皮手套戴在手上,第二個順着樹根往下滑的是年齡最小的小楊妹紙,不過她的腰側拴着一根保險繩,由幾個人逮着慢慢的往下放,時間花了有幾分鐘。
這也是沒法,小楊妹紙除了短距離傳送的異能力外,運動細胞並不突出,想要獨自一人逮着兒臂粗細的樹根下降到山洞,真的沒有可能。從山洞裡上到山頂大樹旁,也是給她的腰上栓了保險繩,幾乎是硬拉着把她拽上山頂的,然後才收好繩索,不然花的時間也用不了十五分鐘了。
考察組裡的其他人就比較輕鬆了。木大叔是獨龍族獵人出身,陳叔來自軍隊系統又是古武好手,剩下的三名年輕的研究員身手也不錯。那個異能力和輕身術類似的研究員,運起能力來只是在樹根的幾處抓了下,借了一下力就快速的下到底部,看上去就像是他在進行個人能力表演一樣,讓人好不羨慕。
安娜揹着揹包滑降到山洞地面,站在孔敢·頂身邊,依稀聽見他在暗自嘀咕:“時間真的是太久了,沒有想到研究所已經有外國人了......”
安娜不以爲意,老爺子的反應實屬正常,以前出外勤任務的時候,遇上的異能力者都有和老爺子類似的想法,中國國有的研究所還能有外國人?安娜淺笑着和孔敢·頂說着話:“孔老爺子,你好,我是研究所的研究員,喊我安娜就可以。”
“還是別喊老爺子了,你這樣一喊把人都喊老了,木槿·拖木你是怎麼喊他的?”看到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安娜一說話,就是老爺子啥的,孔敢·頂有些不樂意了,一雙佈滿皺紋的手相互搓了搓,神態有些扭捏的問起安娜怎麼稱呼木槿·拖木。
看到老爺子的表情,安娜不禁心裡一喜,原來這又是一個不服老的老頑童,看起來事情還不是很糟,說不定能夠找到打動他到研究所的理由,看情況辦吧。
想到這裡,安娜直接道:“都是喊他木大叔的,難道要喊你孔大叔?”
“不錯,孔大叔聽起來順耳多了,和上面如蝸牛爬的囡囡(小楊)說一聲,看到我就喊孔大叔,我先出去了......”孔敢·頂交代了兩句後,徑直從只有十多平米麪積的山洞裡離開。安娜沒有去管離開的孔大叔,解下手上戴着的牛皮手套放回揹包裡,守在樹根旁看着上面的小楊。
小楊妹紙慢吞吞的總算是滑降到山洞裡,把腰間的繩索解下後走到一邊,山頂上的幾人看到她安全降到山洞後,往上面快速的收回繩索。
小楊一雙眼眸眨了眨,站在安娜身邊,有些狐疑的道:“剛纔我好像是聽到老頭喊我囡囡?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差點沒有抓住樹根,還有他要我們喊他大叔啥的,是不是我幻聽哈,安娜姐?”
安娜伸手在小楊的臉蛋上輕輕的揪了下,淺笑道:“感覺到疼了吧?沒有聽錯,孔大叔是這麼說的,不要忘記了哈,爲了任務要緊,這點小要求還得照辦,不過喊你囡囡還是不錯的,誰叫你年紀最小,看起來粉嫩粉嫩的,喔,臉蛋上的皮膚吹彈可破,也不知道要便宜那個小子了!”
“好啦,安娜姐不要說了,再說我就跟你急了哈,啥粉嫩粉嫩的,我可是研究所的分析員,不是穿開襠褲的小孩!”
小楊有些氣惱的說着話,也把手套放回揹包裡,她知道自己看起來就是考察組的累贅,但是這是徐所長安排的人員名單。安娜無心之舉讓小楊有些不淡定了。
安娜暗歎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小楊的肩膀,想到保姆真的不好當,但願小楊能儘快的成長起來。
幾分鐘後,考察組一行八人都安全的從山頂回到山洞,然後各自拎着揹包,側身走過平行的巖壁縫隙,回到位於瀑布旁的巖洞。
孔敢·頂不知從什麼地方弄出來一大堆半乾的木柴,在被燻黑的巖壁旁燃起了柴火,一個小臉盆大看起來表面漆黑的吊耳鍋,鍋裡裝着大半鍋的清水,鍋底不斷晃過燃燒的火舌,吊耳鍋是用繩子拴住吊在一根手臂粗的樹枝一頭,樹枝的另一頭插在燻黑巖壁上的一個孔洞裡。
安娜看到孔大叔站在不遠處,從一個放在地上的麻布口袋裡,用一個搪瓷碗舀出大半碗白花花的大米,直接就倒在吊耳鍋裡,他的動作重複了三次後,把搪瓷碗放回麻布口袋裡,然後利索的把口袋挽好一個結,放到旁邊的一個靠着岩石的大揹簍裡,揹簍旁邊是一卷靠牆豎放的草蓆,一把柴刀隨意的放在地上,幾個大小不一的編織袋鼓鼓囊囊的,看外形就知道是鋪蓋、換洗衣服、調味品、草藥這些東西。揹簍一側掛有一個鳥羽箭盒,另一側是一把木質弓弩。
安娜已然明白孔大叔本來是準備走了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這和考察組幾人沒有直接關係,只是他看到考察組一行人來了以後,決定立馬就走,應該是從巖壁縫隙逮着樹根攀上了山頂,可能是因爲腦子不清醒犯糊塗,又折回巖洞裡,給了考察組一個突然襲擊,嚇了大家一跳。
最後好在木大叔講了陳年往事,讓孔大叔很快清醒過來,裝米的麻布口袋是放在背篼裡的,想要拿出來,就必須得把其他東西都騰出來才行。
孔敢·頂看到大夥都回到了巖洞裡,指了指一旁的角落裡對着木槿·拖木道:“三隻兔子拿到外面處理乾淨,一隻用來下鍋做飯菜粥,兩隻直接做烤肉,動作要快,米都開始下鍋了!”
安娜看到木大叔一個人走向角落,擔心他一個人處理三隻兔子會耽誤時間,趕不上孔大叔的要求的時間,也跟在他的身後往角落裡走去,待她看清楚木大叔拎起角落裡三隻野兔的樣子後,眼神不禁一縮,暗想好厲害。
三隻兔子有兩隻看起來一點外傷都沒有,只是嘴角流血,另外一隻看起來就像是被散彈槍擊中一樣,有好多肉和內臟都消失了,幾乎斷成了兩截,看起來血淋漓的,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安娜根據不久前孔大叔使出藍色電光球的能力,結合以前他在研究所留下的資料來分析,一下子就想到了兔子是怎麼死的。
應該是孔大叔使出控電系異能術,發出一顆藍色電光球,擊中了一隻兔子後發生了爆炸,不但炸死了這隻兔子,爆炸的能量形成的衝擊波,還把不遠處的兩隻兔子震死,可能是因爲這樣的爆炸範圍有限,而聲音不是很大,上午考察組也隔得很遠,根本就聽不到。
據此安娜也推導出孔大叔異能力的大致範圍。他應該不會球形閃電,藍色電光球就是他的殺手鐗。不然真的是球形閃電,一旦爆炸起來,不要說吃兔肉了,兔毛都不會剩下幾根,全都炸沒了。
在安娜和木大叔往外走準備處理野兔的時候,聽見孔大叔明顯是意有所指的說:“魏處長,你來的不是時候,不是我不願意去研究所,剛纔你也看到了,我有時候腦殼不清醒,陷入夢幻之中不能自拔,不然也不會躲進深山裡,這幾天特別嚴重,我不想惹事,吃過飯後,還是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