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丁銳早就知道了潘陽今天生日,但是因爲這兩天太過疲勞,這纔沒有想起來。接到其他同學的電話,那當然是一叫就到。
因爲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學,所以這次潘陽的生日來了很多高中的老同學。大家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讓人覺得,這纔是真正的青春啊。
雖然潘陽家裡在縣一招訂了酒席給潘陽慶祝生日,但是同學們卻有自己的祝賀方法。其他人在這裡吃過飯之後就算完事了,但是丁銳他們早就商量好了,今天要好好玩一玩,徹底放鬆自己。
在d縣最大的一家歌廳裡,還在下午的時候就迎來一羣年輕的顧客,d縣因爲許飛的一系列措施而使得d縣的酒店、賓館、娛樂場所大大的蕭條,所以現在一些娛樂場所不是關門大吉就是轉移“戰場”,留在d縣政府歌廳其實只有有限的幾家而已。
但就算如此,這些歌廳也僅僅是勉強維持,至於像以前每個歌廳裡小姐成羣,任君挑選的場面已經一去而不復返。所以今天丁銳和潘陽他們來到這家歌廳,完全讓歌廳的老闆喜出望外,要知道他這裡早就沒有有職業的“小姐”,所以只能算是慘淡經營。
因爲這裡沒有了小姐,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除了自己點歌唱之外就是喝酒聊天,而喝酒聊天才是這次他們的重頭戲。
“丁銳。這幾天幹什麼去了,昨天打你家電話竟然說在家睡覺。你小子什麼時候變成晚上睡覺了?難道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嗎?”潘陽本來昨天晚上就要找丁銳的,沒想到幾天沒聯繫,現在丁銳竟然改邪歸正,晚上竟然在家睡覺了。
“你別說了,說起這件事我就覺得心酸,這兩天把我累的。昨天我一回家就趴在牀上,牀上所有地肌肉都痠痛無比,簡單連動一下都不行。”丁銳道,他和潘陽是小學教師、初中、高中的同學,關係相當好,兩人之間無話不談。
“不會吧。你每天不是網吧就是在家裡睡覺?這會很累嗎?是不是遇到什麼新鮮事?說來聽聽。”潘陽道。
“鬼的新鮮事。大前天晚上我通宵。前天晚上又通宵,而且昨天還一天沒睡覺。不但沒睡覺,而且還跑到荷葉去轉了一天,來回坐的還是摩托車,你說我回來之後會怎麼樣?不睡我會掛掉的。”丁銳道。
“你去了荷葉那登了廣寧山沒有?”潘陽道。
“當然,不但登了,而且還越過了廣寧山,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氣溫。廣寧山上可是全部都結着冰啊。累得我差點沒當場趴下。”丁銳道,這次去荷葉讓他對當官的有了一個認識。那就是沒有體力根本就幹不了這件事,像許飛那樣,熬了兩個通宵都還能如履平地,自己和他差地太遠了。
“那是,現在確實不是登廣寧山的好時候,等到暑假的時候我們再去那裡吧。”潘陽道。
丁銳現在對廣寧山絕對是懷着恐懼心理,所以對於潘陽的提議他只能保持沉默。
“潘陽,過來喝酒,你們兩個在那裡嘀咕什麼,不會搞背背山啊,哈哈。”其他的同學看到一進包廂,潘陽和丁銳就坐在一起聊天,就在那邊起鬨道。
“大家都是有女朋友的人,怎麼可能?對了,丁銳,你女朋友怎麼不帶回來?”潘陽道。
“**,她是外省地,換成你,你敢帶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位是什麼脾氣!”丁銳沒好氣地道,潘陽在高中地時候就找到了心上人,因爲是同學,所以非常方便見面,而且最讓丁銳羨慕的是他們竟然上地還是同一所大學,天天可以出雙入對。
在中午的酒席上他們這些人就坐在同一桌上,當時喝的酒就已經不少了,但是到了這裡之後,每個人都好像忘了中午的事一樣,每個人再次輪流向潘陽敬酒。
雖然北方地區的人基本上都能喝,但是潘陽再能喝也架不住十來個人輪流敬吧?所以很快,潘陽就進入了醉眼迷茫的狀態。
“我…上趟…廁所。”潘陽道,雖然心裡很清醒,但是舌頭已經開始打結。
“快去快回,還有好多酒等你喝呢。”
聽到這句話,潘陽走的更快了,這幫小子還真地沒打算放過自己啊。
“今天地這裡的生意還真不錯。”潘陽出來地時候聽到隔壁的包廂裡也傳來歌聲,自語道。
衛生間就在過道的最前面,而過道的兩側則是大小四個包廂,二大二小,潘陽他們訂的是大包廂,而隔壁則是小包廂。對面和這邊的格局是一樣的。
一進衛生間,潘陽就忍不住大吐特吐,直到感覺吐得無可再吐的時候,他才用手接了點自來水讓自己清醒,同時也漱了一下口,嘴裡那種味道可是相當的難聞。
“咚咚!”
“快開門。”
潘陽還沒出去,外面已經傳來了焦急的喊聲,潘陽連忙拉開門,可是讓他呆若木雞的一幕出現了,進來的那人竟然在門開的那一剎那就吐了,而且還吐的潘陽全身都是。
“你混蛋!”潘陽沒想到自己好心想讓他早點進來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早知道如此,至少也得等自己的手上和臉上的水乾了再說吧。
“你他媽才混蛋。”對方毫不示弱的叫道。
兩人都是年輕人,而且都喝了酒,喝了足夠的酒,發生這樣的衝突那還能怎麼樣,只有一個字:打!
衝突由他們兩天爲中心開始輻射、膨脹,這個吐在潘陽身上的人正是他們隔壁包廂裡的人,也有五六人,雖然他人少,但是他們卻是社會上的人,所以雙方鬥得是旗鼓相當。
丁銳當然也參與到這場混戰當中去了,甚至他都沒來及去了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切皆因自己的兄弟在裡面,所以他毫不猶豫。
毫不猶豫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這家歌廳的老闆,他毫不猶豫的報了警。現在d縣的歌廳都是小本經營,歌廳除了唱歌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附帶功能,所以他們再也不用擔心警察會隨時上門檢查,現在他們奉行的原則就是:有事找警察。
雙方都是倉促應戰,也談不上什麼致命的武器,最多也就是一兩個啤酒瓶而已,而且因爲這個時候並不是喝啤酒的最佳季節,所以啤酒瓶也只有二三個而已,沒有什麼人受大傷,但是雙方還是被帶到了公安局待在公安局的專用房間裡,不用半個小時,,大家的酒就醒得差不多了。“丁銳,這件事恐怕還得你出面才行,否則今天晚上大家就得在這裡過夜了。”潘陽此時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除了衣服上污漬較多,衣服凌亂之外,和平常也差不多了。
“潘陽,你的酒還沒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老爺子的脾氣,這件事如果告訴他只會更加糟糕。”丁銳道,如果這件事給丁浩知道,自己在歌廳裡酗酒鬥毆的話,那今天早上剛剛贏得的那一點溫暖,馬上就會灰飛煙滅。
“可是這件事如果你不幫忙,那我們怎麼辦?難道還真的一個個個把家長叫來擔保?到時你還不得被家裡知道?”潘陽道,今天是因爲自己,況且又是自己二十歲的生日,他實在不想在這個特別的日子給自己留下“特別”的記憶。
今天來喝酒的這十幾個同學中,還真的只有丁銳有資格有能力救同學們於水深火熱之中,有幾名同學雖然家長也在縣裡上班,但那僅僅比普通老百姓好上那麼一丁點兒,如果說讓公安局放人,恐怕也不行。
“煩躁!”丁銳道。
“丁銳,這件事你不想讓你父親出面,你找你爸的秘書啊,他一個電話就能搞定,而且還能幫你保密。”潘陽又給他出了一個主意,現在馬上就到了晚飯時間,不會這頓飯就在局子裡吃吧?
“我爸的秘書是新換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對了,我可以幫他幫忙。”丁銳突然想到了許飛,雖然這人沒什麼錢,但是大小也是個書記,看他下荷葉的派頭就知道,雖然坐的是摩托車,但是荷葉鄉里的幹部卻對他非常的敬重,有他出面應該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