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珄用法術回到了家,自從跟徐離晟在一起後,因爲知道徐離晟不喜歡他用法術,所以他都儘量避免,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反而不管他怎麼配合,都不會被在意,那個人的心太冷了,爲了達到目的,已經失去作用的東西隨時會被扔開,他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這樣想着,水珄的心就愈發憤怒,放在客廳裡的一些陶瓷裝飾在他的戾氣下發出輕微顫聲,他毫無知覺,眼神冷漠掃過大廳,循聲來到廚房,徐離晟正在廚房做飯,剛把炒好的菜盛到碟子裡,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水珄,便說:「幫我盛飯。」
很平常的語氣,換了平時,水珄早二話不說搶着幹了,可是此刻,他卻有種被支使的錯覺,一瞬間,曾經淡忘的仇恨一齊涌了上來,看來在徐離晟心中,自己根本不過是個僕人,賤命一條,有的話很方便,沒有也沒什麼可惜的。
「我不是傭人!」他冷冷道。
聲線冷冽,徐離晟一愣,發現水珄眉間陰騖氣息很濃,自從他們在一起後,這種陰寒的氣勢他已經很久沒看到了,把盤子放下,問:「出了什麼事?」
剛問完,手腕就被水珄拽住拖到了客廳,隨手一甩,徐離晟被他甩得向後連退幾步,肩膀撞到牆上,他痛得眉頭微皺,見水珄盯住自己,臉上透着從沒有過的冷漠,讓他莫名其妙中又覺得不快,再看被攥過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水珄完全沒控制力道,這讓他更生氣,冷冷道:「請你解釋一下像現在的舉動!」
「難道不該是你來解釋嗎?」水珄冷笑反問。
水珄不說話,慢慢湊近,在咫尺距離的地方跟徐離晟面面相對,盯住他的眼瞳,墨色明亮的眼瞳,很沉靜,除了不悅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真會僞裝,他冷笑。
「少爺,」水珄嘴角彎起,勾出嘲諷的笑,「解釋你什麼時候開始追求駱小晴的?解釋你要跟她一起出國進修,還打算瞞我多久?還是你根本就沒打算瞞我,只要除掉我就行了?」
「你從哪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徐離晟皺眉看他,「我跟駱小晴只是同事,而且我已經拒絕進修的事了。」
「是嗎?那院長那裡的進修申請又是怎麼回事?駱小晴自己都承認跟你是情侶,你是不是覺得駱小晴是院長的侄女,跟她在一起有助於你今後平步青雲?就像當年你爲了跟別的女人聯姻,把我丟棄一樣?」
水珄的莫須有讓徐離晟越聽越生氣,本來想說那個將他捨棄的少爺根本不是自己,不過想想一碼歸一碼,提前世的事沒意思,說:「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如果你信我,就不要再在這裡亂說。」
「爲什麼你到現在還要騙我?」
見徐離晟矢口否認,水珄說不上是傷心還是憎恨,或者是失望,如果不是先看到那些物證,就憑這幾句話他一定選擇相信,可是鐵證如山,徐離晟現在的表現只會讓他更惱恨。
手擡起,輕輕觸摸徐離晟的臉頰,天氣轉冷,徐離晟的臉有些冰,觸摸的時候讓他情不自禁想起美玉,也是這樣的精緻這樣的冷漠,玉可以留存上千年,是因爲它沒有心,更不會動心。
可是,愛上了無心人的自己又該怎麼辦?
厭僧之情涌上,水珄掐住徐離晟的手加大了力,滿意地看着他因爲痛而皺起眉,然後拿出在辦公室找到的符籙,亮到他面前,問:「那這個你怎麼解釋?不要告訴我,你花大價錢跟鍾瑤買這些驅除惡鬼的道符是爲了鎮宅用的。」
徐離晟本來被水珄的暴力弄得很生氣,但在看到他手裡的符籙後微微一愣,捕捉到他眼中的詫異,水珄冷笑:「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是我爲了防炎楓準備的。」徐離晟說:「這件事說來話長,如果你可以冷靜下來,我慢慢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