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炎上前,探手在蘇景然脖頸上的大動脈處探了一下,發現她大動脈跳動正常,這才真的安心。
至於剛纔沒有檢查,實在是關心則亂,當局者迷,所以他竟然沒有察覺到蘇景然是假裝暈了過去。
他難以遏制心頭情緒,低頭,吻在蘇景然的脣上。
蘇景然被他吻得一慌,不由低聲反抗道:“三少,有人在……”
醫生們聽到蘇景然的話,全部背轉身去,各自堵住了耳朵,用動作告訴墨修炎,他們不僅不會看,甚至不會聽。
墨修炎放心地吻在蘇景然的脣上,觸碰到她柔軟的雙脣,心底也跟着變得柔軟。
蘇景然的心也柔軟起來。
剛纔她落水的時候,墨修炎第一個衝了過來,是他親自將她救起,不管是做人工呼吸也好,將她抱上救護車的擔架也好,他都表現出了對她強烈的關愛。
這讓她相信,他平時對她的關懷,並非虛情假意。
這也讓她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是真的會保護她和她的孩子的。
墨修炎結束了這一吻,直視着她的雙眸,輕聲問道:“剛纔怎麼回事?”
蘇景然被他坦蕩的目光盯着,不由自主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劉媛想要撞我入水,我順手將她也抓了下去。其實我會游泳,剛纔是裝暈的……”
對他說出了事情真相,她的心情反倒輕鬆下來。
蘇景然擡眸看着墨修炎,見他神色嚴肅而正經,似乎有些生氣。
她不由說道:“墨三少,我剛纔不是故意騙你的……真的,我只是擔心二伯母越鬧越厲害……”
“小騙子。”墨修炎咬牙切齒,伸手重重地在蘇景然的臉上拍了拍,隨即失笑出聲。
蘇景然看他笑了,這纔跟着笑起來。
墨修炎一向處事謹慎,連木頭人在茶水間只待了十幾分鍾,他都能分析出木頭人的身份特徵。
剛纔蘇景然出事,他要是真的多觀察一下,如何不會明白蘇景然是裝暈的?
但是他偏偏就是沒有發現,爲了她將一顆心弄得七上八下,誰知道卻被這個小女人給騙了。
這感覺卻不讓他憤怒,反倒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蘇景然心底也明白,他若不是關心則亂,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她的假裝?
原來,在他的心裡,她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她有些不自在,笑聲停止了。
墨修炎低聲說道:“你倒是自己樂得清閒,家裡現在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了。”
“我也不想的……”蘇景然不好意思地說道。
經過剛纔的事情,兩個人之間多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讓他們的相處,自然多了,也和諧多了。
“那你現在如何?有沒有什麼不適?”墨修炎問道。
“完全沒有……我入水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閉氣之後才入水的。”蘇景然輕聲說道。
原本以爲他是最不可信的人,現在才覺得,對他吐露實話的感覺,這樣的好。
她不用一個人保守苦苦保守秘密,也不用自己面對方方面面的壓力,和他之間的相處,其實是輕鬆的而有趣的。
墨修炎面無表情,卻寵溺地在她的鼻尖上捏了捏。
蘇景然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知道劉媛怎麼樣了……要是她知道我沒事,不知道有多麼失望。”
“哼,這個劉媛,三番兩次的挑釁,墨家是不可能再容忍她的。”墨修炎冷聲說道。
蘇景然忽然起了童心,坐起身來,說道:“劉媛她不是想整我嗎?這一次,我倒是想讓她試試,被整到底是什麼滋味。”
墨修炎見她眼眸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不由微微傾身過去。
這次和蘇景然重逢之後,他還很少在她臉上,看到如此快樂的神情。
如果她的臉上,一直出現這樣快樂的情緒,他覺得,自己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幫她做任何事情。
“你說說。”他傾身而前,想要聽聽蘇景然的打算。
蘇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湊得這麼近,她條件反射地想要推開他一點。
墨修炎指了指背轉身的醫生,壓低聲音說道:“你想讓他們都聽到嗎?”
蘇景然權衡了一下,只好接受了墨修炎更加近距離的靠近。
他直接將耳朵,靠近了蘇景然的嘴脣,肌膚相碰,讓他想到耳鬢廝磨這個詞,喉頭不由滑動了一下。
蘇景然輕啓雙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之後,墨修炎擡眸來,審視地打量着她。
蘇景然以爲他不願意參與自己所說的事情,不由低聲:“你要是覺得太胡鬧了,那就算了。”
“不,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墨修炎彎腰,腦袋靠近她的小腦袋,湊近她的耳朵邊,“我和你一起。”
因爲他的觸碰,蘇景然頓時羞紅了臉。
“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先去醫院檢查,至少要確保,孩子和你都安好。”墨修炎的聲音極淡極輕,落在蘇景然的耳朵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來。
她微微低着頭,幾乎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觸碰他的眼神。
到了醫院,醫生給蘇景然檢查了一下,笑着對墨修炎說道:“墨三少,少奶奶和胎兒都沒有問題,一切都很好。”
“嗯。”墨修炎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叮囑了醫生幾句,醫生纔出門離開。
墨修炎召來了兩個下屬,讓他們過來彙報劉媛的情況。
下屬忙迴應道:“三少爺,劉媛掉入泳池的時候,胸口撞到了泳池邊緣,將胸給戳破了。安排了三天後手術。”
“戳破了?”墨修炎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受傷方式。
“因爲她的胸填充的是硅膠,又填充得過多,重力撞擊之下,硅膠承受不住壓力,就破了。”下屬忙一五一十地解釋道。
墨修炎對於女人這種東西不是特別懂,便問道:“家裡呢?”
“二太太鬧翻天了,說一定要找三少奶奶麻煩,她認定了是三少奶奶故意害劉媛,將劉媛推下去的。”下屬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墨修炎言簡意賅:“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