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炎見南老爺子皺着眉頭沉思,他將目光移到了蘇景然的身上。
蘇景然眼波如水,看了他一眼,對他輕輕地點頭,贊同他的決定。
就算是南家安全又如何,墨修炎現在身受重傷,雖然暫時沒有大礙,但是蘇景然又怎麼可能棄他而去?
不管站在哪種角度上來說,蘇景然現在都是不可能離開墨修炎的。
更不可能離婚。
如果說之前結婚確實是一場鬧劇,但是婚後兩個人相處的種種,早已經讓兩個人在度過艱難困阻的時候,看到對彼此的依賴。
別說墨修炎堅決反對離婚這個他從未想過的念頭,就連蘇景然也是不會同意的。
南老爺子沉思了一會兒,知道墨修炎的話,確實也有道理。
昨晚的事情,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他嘆息地搖搖頭,說道:“我可以暫時不帶然然回南家,離婚的事情也可以稍緩,但是不要以爲我會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他說完,轉頭對蘇景然說道:“然然,外公有幾句話,想私下裡跟你說。”
蘇景然點點頭,看了一眼墨修炎,墨修炎也微微頜首。
蘇景然跟着南老爺子出去了。
夜天白在墨修炎身旁,說道:“老大,查證過了,嫂子確定跟南家的血脈對得上,DNA也查驗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墨修炎臉上閃過一絲釋然的神情,如果南家真的是然然母親的家族,那麼不管如何,然然還是多了一份親情的羈絆,不至於像以前那樣,無依無靠。
夜天白有些擔憂地說道:“只不過,南家的家庭組成也很複雜,加上南家家大業大,恐怕嫂子以後……”
墨修炎知道夜天白要說的是什麼。
只要一旦捲入大家族的利益關係當中,很多事情都無法輕鬆。
就正如昨天南劍城來找麻煩一樣。
以後蘇景然恐怕還會要遇到這樣的事情。
墨修炎略微沉吟了一下,對夜天白說道:“從今天開始,不要對墨家的總公司有任何讓步,所有生意,全部搶過來。”
“這……”夜天白遲疑了一下,要知道以前墨修炎不管生意做得有多麼大,但是都會稍微避讓開墨家總公司或者其他人的生意,極少跟墨家人內部起衝突。
現在,他是決定要跟墨家人對着幹了嗎?
不過也是,這麼多年來,墨家的人,從未將墨修炎當做家人,只會因爲他能力太過強大,將他當做眼中釘罷了。
墨老爺子這次更是次次觸及墨修炎的底線,甚至因爲抽脊髓的事情,要犧牲掉蘇景然的兩個孩子。
墨修炎以前對墨家已經仁至義盡了。
現在墨修炎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理所應當的。
夜天白點頭:“我明白了。”
墨修炎說道:“不僅如此,墨家的所有生意,我們都要主動放手去搶。我要讓整個墨家,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擁有更高的發言權。”
說罷,他的眼眸微微一眯,閃過危險的光芒。
夜天白背脊一凜,知道他下定了決心,要將整個墨家都拿到手上。
如果說以前他的人生重心都在國際刑警隊,並未全心將心思放在墨家上的話,那麼現在,墨修炎要開始在爭奪墨家這件事情上發力,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住墨修炎的腳步。
墨家……從這一刻開始,就註定要它要易主的命運。
而這一切,絕大多數原因,都是因爲蘇景然。
蘇景然此刻被南老爺子叫了出去,南老爺子慈愛地說道:“然然,沒有想到這次,南家竟然有人對你心懷不軌。你還沒有認祖歸宗,尚且有人將你當做眼中釘,確實我不能一直將你留在南家了。”
“沒事的外公,現在我沒事。就算沒有回到南家,我知道有您關愛我,也就足夠了。”蘇景然笑了笑。
“然然,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可曾有你母親的消息?”南老爺子問道。
蘇景然茫然又傷感地搖搖頭:“從小我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所以並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也從未聽人提起過。這次若不是因爲陳美麗和蘇國興的事情敗露,修炎去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女兒……外公,我母親到底怎麼了?”
南老爺子簡單地將蘇景然的母親南瑩瑩當初和蘇江南一起私奔的事情說了一些,然後南瑩瑩就失蹤了。
加之蘇江南病重臥牀,蘇景然的爺爺也離世了,竟然沒有人再提起蘇景然的母親。
所以南家也了無頭緒。
說起這件事情來,南老爺子和蘇景然都有些傷感。
南老爺子想了想說道:“然然,我看這樣吧,你還是跟我回去南家一趟,小住幾天,再回來。一來是去看看你母親生活過的環境,二來昭告天下你是南家的孩子,以後也少點人打你的主意。”
蘇景然擔憂的目光看向病房,墨修炎的傷勢還並未痊癒,她現在是不可能離開的。
南老爺子見她關切墨修炎,不由說道:“那臭小子當初怎麼對你的,你還念着他?這天底下,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是兩條腿的男人可多的是,你是我南某人的外孫女兒,別這麼沒有出息地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南老爺子的性格可比墨老爺子的好相處多了,他的話將蘇景然逗得噗嗤一笑。
蘇景然捂着嘴笑,然後還是正色說道:“外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修炎對我很好,昨晚也是他拼了性命地救我。我們在一起,不是因爲那紙婚書,而是有真感情的。”
以往是蘇景然是自己想要離婚,可是畢竟當初她想要離婚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境況,跟現在完全不同。
現在聽到南老爺子不斷地勸自己離婚,她才明白自己對墨修炎有多麼的不捨,也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深刻到早已經放不下,離不開了。
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和事情,可以阻擋她和墨修炎在一起了。
所以南老爺子的話,她是堅決不會答應的。
她根本不可能現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