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京城的變動

鄭大人也舉杯環顧四周,“謝郡主,即各位來客。我鄭某受皇帝委託出巡靜闌郡,乃是我的榮幸。郡主竟然先敬我,那我必然先乾爲敬。”鄭大人爽快的一飲而盡。賀蘭也陪着喝了一口,身邊的侍女又爲賀蘭斟滿,賀蘭下了正位,來到鄭大人面前,端起酒樽,“這一杯,是賀蘭敬先生的,感謝先生當年的教育之恩。”鄭大人的表情若有變幻的說道:“郡主,我也是受人之託。”“受人之託?”賀蘭反問道,“你的祖父。”聲音很輕,輕到只有賀蘭一個人可以聽清,賀蘭柔和的臉突然變的灰暗,但很快還是變的回來,笑道:“先生,賀蘭是有名的三杯不倒四杯倒,這杯還是敬先生。”然後衝着衆人道:“今天大家不醉不歸,就把王府的大廳當成自己的家。”然後掩面一飲而盡。緊跟着敬酒之人接踵而來。歌妓、舞姬也是同臺競技。

不多時,賀蘭就悄悄的退席了,鄭大人不解,費長史解釋道:“喪之考妣,三年守孝,七年無管絃。如不是你來,王府裡是不會有樂曲的。”鄭希光敬佩的點點頭,然後又笑道:“沒想到你還活着。”“不要咒我,我可活的好好的。還有茂遷,沒想到你們都在靜闌王府。當年我們在京城求學的時候……”見他提起往事,費先生也跟着笑道:“沒料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都是一品大員了。我們還只能在王府當差。”“按照官階你也是正三品,而且還這麼逍遙。王府除了郡主,就你說地算了,還不知足。我上面可還有皇上皇后太子左右宰相太尉。各部尚書……”費先生愜意的笑道:“還是那麼貧。”然後輕輕地捅了捅他,笑問道:“這次來,有大事吧?”鄭希光盯着費先生。貼在他的耳邊,掐着嗓子道:“沒有事。我能來嗎?不要着急,慢慢你就知道了。”

費先生聽了這話,心裡不高興了,就這一句話,可他偏偏悄悄的說,不就是讓別人懷疑自己嗎?可表明上依舊還要表現地無所謂,還要陪笑道:“自然,自然。”

賀蘭出了大廳,蒼許就迎了過來,“郡主。你怎麼出來了?“有點暈。”蒼許扶着她向後花園而來。還不住的埋怨道:“喝酒就上頭,以後不許喝了。”賀蘭貼在他的懷裡。笑道:“你說不許就不許啊?”蒼許狠狠地攬住她的腰,沒回答。“又耍性子。”賀蘭粉紅地臉蛋,面若桃花,蒼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但身後跟隨的侍衛、侍女,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衝動。

賀蘭風情萬種的揚着頭,望着蒼許剛毅的輪廓,竟然笑道:“傳王雙、青竹到離園。婚後給他們放一個月假,該甜蜜完了。”賀蘭微紅的面頰還不免抱怨二人。

蒼許扶着賀蘭在花園的亭中坐了一會,醒醒酒。然後一行人就回了離園。

到了離園,王雙和青竹就到了。青竹成婚之後,多了幾許少婦的風韻,賀蘭見了不免又挖苦道:“哎呦,青竹,你現在是熟透的果子,王雙你一定拼了命的摘。”王雙低着頭一臉憨笑,青竹不滿的輕語道:“郡主,就會瞎說。”賀蘭斥退了所有人,只帶着王雙和青竹進了書房。

還沒等賀蘭說話,青竹就低聲細語道:“郡主,是不是有大事交給我們?”賀蘭微微一笑,“是大事,也是好事。”“你們竟然成婚了,就是夫妻,所以交給你們一件兩個人辦地事。”青竹一聽這話,臉羞地通紅,反問道:“郡主,什麼事?”賀蘭看着兩人不慌不忙的說道:“派你們去京城。”“去京城?”連王雙都弄不明白了,“朝廷派了欽差大臣,可到了靜闌,我們才知道欽差是何人?是不是消息太閉塞了?”王雙點點頭,答道:“是地,除了王公子,我們在京城就是一抹黑。”“所以我要派你們到京城嗎?你們是夫妻,身份也不用作假,而且你們都在魏源待過,口音也不完全是靜闌的口音,所以我打算派你們去京城,開家飯莊,收集情報。”王雙和青竹互望了一眼,然後點頭道:“好地,郡主我們這就去安排。”“我先給你們拿十萬兩,你們帶幾個可靠的人充當夥計。秘密行事,不要張揚。”“是的,郡主。”

王雙先行退下了,青竹留在房中,“郡主。”青竹輕叫了一聲,賀蘭點點頭,示意她有話就說,“郡主,我們竟然想把觸角伸到京城,就應該結識一些京城的官員,我們的酒家是不是應該開的很大,很豪華,不惜血本。”賀蘭輕笑了一下,“青竹,知我者,汝也。這十萬兩,就是開店的。人在喝醉時,或者在酒桌上,總是習慣說一些真話。”賀蘭起身,拉起青竹的手,“老闆娘,以後錢不是問題,想要多少隻管說。”青竹拽出自己的手,笑道:“郡主,又羞我了。”“青竹,你辦事,我放心。打點一下,這幾天就上路。”青竹點點頭,道:“恩,年底之前,我們爭取安頓好,年後就開張。”賀蘭點點頭,“好。”然後貼在青竹的耳邊道:“酒家的名字叫……”

見青竹也走了,蒼許才進來,低聲道:“郡主,長史大人讓你到前廳,在陪坐一會。”賀蘭點點頭,跟隨着蒼許又回到前廳。晚宴結束,欽差大臣安排在東苑的上等客房居住。而王府的大臣們則都聚向了議事廳,商議着欽差的意思和動向。吵吵鬧鬧了半天,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最後賀蘭嚷道:“別吵了!”所有人才安靜下來,“武子,你現在是王府的頭等侍衛,也是侍衛長,你帶人給我將欽差看好了,有什麼動靜就向我彙報。”“是,郡主。”武子退下了。

“費先生,你和郡守龐大人,每天就陪着他,看他到底有什麼意圖?總管徐先生,花錢打點打點欽差手下的人,最好能從中得到一點什麼信息?文括先生,保持王府內的平和,不能因爲欽差來了,打亂了王府的規矩,一定要做好監督。”賀蘭又望了望的雲淵,“衣都尉,這幾天你就不要回城了,國王軍隨時待命。就算沒有事發生,也要鍛鍊一下隊伍。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注意軍隊的動向,發現不符合要求、不聽指揮的人員一定要嚴肅處理。”“是,郡主。”“都去安排吧,費長史留下。”

最後離開的人將門帶上,“先生,有人說你和欽差閒談了許久,不知道他有何透露?”費先生一聽這話,臉色都要氣青了,但他經歷的多,看的也淡,很快又恢復了面色,“郡主,他只說了一句話,沒有事,我能來嗎?不要着急,慢慢你就知道了。”賀蘭忍不住大笑起來,“像他的作風。”然後站起身,來到費先生身邊問道:“先生,你覺得不覺得欽差的來到,還帶來了另一個目的。”費先生平和的說道:“朝廷要拉攏諸侯。”賀蘭搖搖頭,“朝廷拉攏諸侯,不會派欽差來。也不會這麼秘密行事。我猜不是皇上就是太子,要拉攏諸侯。”費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氣,“郡主的意思是?”“皇權應該被架空了,聽說天瑞皇帝是一個優柔寡斷的皇帝,從每次不溫不火的詔書,就能看的出來,而派欽差來的詔書明顯語氣變了,不出意外的話,太子應該監國了。我真的很想見見我這個從未謀面的堂兄。”“如果按郡主的推算,太子此時應該是如履薄冰?”賀蘭冷笑了一下,“希望是這樣?他過的不好,我們才能過的好。這也是爲什麼北方混亂,朝廷連一個屁都不敢放的原因。看着我坐大,然後用親情拉攏我支持他。”“那郡主是否要支持太子?”費先生小心的問道,賀蘭轉身盯着費先生的眼睛,“爲什麼不支持我堂兄,怎麼我與他也是一個爺爺的?”

“郡主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費先生的臉上透出滿意的笑容,“把這個信息不知不覺的透露給鄭大人,看看他的意思?”“是的,郡主!”“好了,先生,天黑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費長史前腳剛走,虎子後腳就到了,將一封信遞給賀蘭,“郡主,京城依舊戒嚴,我好不容易纔混進去,聯繫上王公子。公子說,最近朝廷整頓官員,對與邊郡諸侯有瓜葛的官員一律停職查辦,他也受到打擊了。不僅堵塞了言路,甚至沒有辦法給你傳遞信息。”賀蘭點點頭,虎子又說道:“我留了兩個人在哪裡,隨時溝通。”“辦的不錯,先回去休息吧!”“是,郡主。”

虎子退下之後,賀蘭打開涵書的密信,跟她猜想的一樣,太子監國。太子年輕,不會跟老皇帝一樣,優柔寡斷,想做出一番事業,但必然與朝廷高官的利益發生衝突,有意依靠同宗之力。賀蘭看了這信,心花怒放,同宗?大哥二哥都是同宗,特別是大哥,家裡的錢就跟水似的,這可是他巴結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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