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很熱,蒼許男人的身子抱住賀蘭,更是熱,賀蘭不T[他,笑道:“準備水,陪我沐浴,好不好?”蒼許點點頭,像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突然他站起身,拉過劉顯,竟然帶着一種孩子的稚氣,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們已經說好了,一起陪你。”
賀蘭瞪大了眼睛,看着兩個男人,劉顯有些羞澀,賀蘭忍不住笑道:“胡說什麼呢?”
蒼許又坐回賀蘭身邊,拉住她的手,兩隻眼睛乾乾淨淨的閃動着,“我要是不惹你生氣,你就不會跟着太子出來,不出來,就不會失蹤,都怨我太小氣,自己沒用,還護着你。我知道你喜歡劉顯,他家世也好,人也聰明,什麼都懂,可以幫助你。”賀蘭突然覺得蒼許長大了,懂事了,可他的這種理解,又讓她覺得心痛,愛情是自私的,是容不得別人侵入的,可他此時的退讓卻讓她覺得酸酸的。
“傻孩子,胡思亂想什麼?”她在他的脣上親吻了一下,可他卻擡頭望了一眼劉顯,站起身,“我去準備水。”隨後就出了房間。
見他走了,劉顯依舊有些膽怯,但還是蹭到她的身邊,賀蘭起身拉着他的手,柔和的問道:“這些日子難爲你了。”劉顯搖搖頭,卻說道:“謝謝你救了我!”聲音很小,根本不像男人應該發出的聲音。“他們沒有打你吧?”賀蘭又問道,劉顯遲疑的搖搖頭,他一直都沒怎麼說話,賀蘭輕嘆了一口氣,“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他突然環抱住她的腰際,無聲的親吻住她。
人總是需要有一些弱點,有一點缺憾的。對於劉顯,他明白自己的弱點就是難以面對自己的感情,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不懂怎麼來表達,他不懂愛一個人要對她說我愛你。可當她就在身邊的時候,當他們一起經歷的生死別離的時候,他懂了,如果再放手,如果再一味的退讓,他們可能真的就錯過了。死了都要轟轟烈烈的愛上一場。
亦辰從小到大就是太完美了,他懂得表達,懂得呵護,可完美的東西原來都是虛假的。賀蘭突然想起了王文昭,他也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但是他卻將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給她,讓她懂得或許有瑕疵的事物纔是真的完美!
在君安整頓了幾日,武子、黃嶺、任兵等侍衛得到賀蘭回到君安的信息,也相繼返回君安,與他們會合。洛天佑派給賀蘭的兩個侍衛卻沒有走,他們說要護送賀蘭回京,他們才返回佳寧。賀蘭無奈只得帶着二人,他們一個姓左,一個姓於。
賀蘭回來的幾日,哪裡也沒有去,只是在客棧裡,本想人齊了就走。可是新任的君安郡守卻找上門來。
賀蘭依在蒼許的懷裡,指了指劉顯,道:“你去接待他。”劉顯蹙了一下眉頭,輕言勸道:“公主,還是親自去吧!怎麼他也算是封疆大吏,管理一方。”賀蘭直立起身子,“我不想在管地方的事情了,地方的事管多了,容易留人口舌,我只想讓大家休息休息就回京。”
“可是公主。現在君安郡人心不穩。公主作爲皇族在這裡。安安民心。也是應該地。”劉顯將話說地很委婉。賀蘭明白他地意思。但依舊有些不耐煩。最近地幾天被兩個男人纏着。早就心煩意亂。哪裡有閒心管地方地亂事。
“劉顯。你先去聽聽郡守地意思。清楚了在告訴我。”賀蘭不耐煩地將劉顯支出去。因爲蒼許地手不知道何時伸到她地衣服。攪得她身子軟綿綿地。
“公主。”蒼許地兩隻眼睛色迷迷地看着她。“昨天晚上。我都聽見你們地聲音。你竟然叫地那麼大聲。”他咬住她地脣。雙手早就不規矩起來。在內室裡。賀蘭只穿了件薄薄地紗衣。哪裡能抗住這種主動地求歡。不多時。兩個人就纏綿在一起。
且說劉顯下了樓。君安新任郡守程志忐忑地在樓下等待。見劉顯帶着幾個護衛下樓。連忙迎上去。恭敬叫道:“劉大人。”劉顯小驚了一下。連忙上前。道:“叫我劉顯即可。”劉顯就是公主傳話地。可程志卻是二品地方大員。他對他都是如此恭敬。可見賀蘭在地方大臣心裡地地位。早就嚇破了膽。滅三族。可不是鬧着玩地!
“是。是。”程志答道。
劉顯讓座位請程志坐下。隨後他也陪坐道:“程大人。天
,公主身體不適,不能來見你。”程志輕嘆了一口諱的說道:“劉儀賓,我是新官上任,上任留在的亂攤子,剛剛落在我的手中,難尋頭緒,這也應該知道。雖然有前宰相孫大人,也就是令舅協助,可是情況一直難以穩定。
”程志擡眼望了望劉顯,想看看他的態度,可劉顯心裡並沒有太大的起伏,畢竟這些事情與他們無關,他也少放在心上。程志有些失望劉顯的表情,但還是說道:“下官想請求公主,爲君安的百姓在求些救濟糧,前些日子下了兩場大雨,解了春旱,可到秋天收穫還有三四個月,百姓難捱啊!要不是去年的大仗,也不會如此。”
劉顯低着頭不言語,他太明白賀蘭在朝廷的地位了,她根本就弄不出來錢!
劉顯緊蹙着眉頭,程志明白,這個公主不是一般人,就算不行的事情,如果她想辦也辦的出來,趁熱打鐵的說道:“先期的十萬石糧食,後期又撥了八萬石,已經挺過了接近三個月了,天旱,野菜都難尋。再加上恐慌,很多大戶家的糧倉裡堆着糧食,可卻是一毛不拔,才加重了平民的逆反心理。窮者亦窮,富者亦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程某代君安四十萬人民,請求公主救萬民於水火。”程志俯身就要跪,他明白劉顯不僅是公主身邊的紅人,也是名門之後,他不能見事不管。君安,對於此時的程志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不要想出政績往上爬了,只要不受處罰,就不錯了!
劉顯哪能讓他跪,連忙攙扶起他,“程大人,不要這樣,我一定代你與公主商量。一有眉目,我會立即通知你的。”程志又擠出了幾滴眼淚。都說文人要有傲骨,他程志也是讀聖賢書出來的,可是面對天災人禍,他是不得不低頭啊!
劉顯送走了程郡守,在樓下的客廳,又呆坐了一會,太子在君安是跌了跟頭,他不想賀蘭也跌在君安,這是旱災,朝廷的那麼多虎視眈眈的眼睛都在看着呢!官場上是事情不是你做好了,就有回報的,可能你什麼都不做,只要在皇上面前動動嘴皮子,就可以青雲直上,可有人在地方兢兢業業的幹了一輩子,也沒得到什麼好下場。他們劉家如不是名門望族,與幾大家族都有親緣的關係,他父親也不會一直在做京官。趟這樣的渾水,是沒有好下場。劉顯長在官宦之家,看透了朝廷的潛規則。而且依照公主的個性,不出手倒好,一出動就是大的,不鬧個天翻地覆,她怎麼能收手?
劉顯回到樓上的時候,賀蘭和蒼許已經偃旗息鼓,劉顯將程志的話又對賀蘭重複了一遍,賀蘭輕嘆了一口氣,問道:“劉顯,你認爲如何?”劉顯望了一眼賀蘭,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公主,理智說,我們最好不要趟這種渾水,可感性的說,百姓的生命勝過一切。”賀蘭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劉顯,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也不想管。可很多時候,我一想起父王,我就覺得不能不管。可能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辦事總是會有所顧忌,包括太子在內,他們總是要顧全大局,可我不一樣,我纔不要想那些有錢人會怎麼樣?我手中有兵權,我爲什麼要顧忌他們的想法,要建立一個新的秩序,就要打破以往的秩序。”
“那公主想怎麼樣?”
賀蘭站起身,自顧自的又說道:“現在君安缺的就是錢和糧,這兩件事情解決了,就沒有什麼難事了?”賀蘭看了一眼劉顯,微微一笑,“將武子他們都叫來,大家商量一下細節。”
劉顯沒有料到他出去之前,還賴在蒼許懷裡的小婦人,轉眼之間,就在心裡下定了主意。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她還是不瞭解的,他不知道她的心有多深,心裡到底藏了多少的事情。
武子跟了賀蘭這麼久,早清楚她集資的法子,不出意外,當天晚上,君安城裡最大的酒樓聚福樓人滿爲患,所有接待人員都是問天閣的護衛,武子等人穿梭在賓客之間,可來客一個一個的表情卻都是很難看,一個個交頭接耳,不知道討論些什麼?
聚福樓的後堂裡,郡守程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心裡七上八下,顫顫抖抖的說道:“公主,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