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的臉上似笑非笑,“相識不如偶遇,能在這裡見)c娘也是緣分!”
“澤王妃,只是今天有些……”德妃滿臉的慚愧之色,狠狠的瞪了一眼秋心,秋心鬼精靈一般,連忙說道:“王妃,我家娘娘剛纔走路腳扭了!”
梅傲雪也沒低頭查看,而是裝出一份惋惜的模樣,“本想與德妃娘娘敘敘舊,看來是沒有機會了。”轉身對着錦春和逐月兩個丫頭說道:“你們送德妃娘娘回去。”
秋心見狀,連忙說道:“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德妃也說道:“秋心就可以了!”
梅傲雪也沒有一意孤行,而是恭敬道:“那就別過吧!”
賀蘭一直站在身後一聲不吭,直到德妃的身影消失她才說道:“娘,她跟我上一次見她的時候不一樣了!”
“蘭兒,你記得,這後宮裡的女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就算進來的時候是好東西,待久了,心也會變質的。以後若是嫁人,一定要找個一心一意只愛你一個人,只會寵着你一個人的男人,記得娘說的這句話。”
“蘭兒記下了!”
“我們這就回去吧!”梅傲雪轉身領着賀蘭出了御花園,回到問天閣。
賀蘭不懂娘爲什麼要帶他去御花園,可是出去走走確實比一直呆在問天閣裡舒暢一些,回來的路上,賀蘭指着路邊的桃樹,對着梅傲雪嚷道:“娘,桃花開了,桃花開了!”
粉嫩嫩的桃花透着早春的芬芳,“蘭兒,今年的桃花還是比往年遲很多,娘生你哪一年,桃花開的就非常早,飄飄灑灑彷彿無數的小精靈在飛舞,娘看的入迷,突然腹中劇痛,才發現原來是你這個小搗蛋也要出來看桃花!”
賀蘭靠在梅傲雪地身上。她第一次聽見母親說笑。原來她也是正常地女子。會將喜怒哀樂掛在臉上。“娘。你笑起來真好看!”
“今天早上出來地時候。嘴上是不是摸上了蜜糖。也會油嘴滑舌了?”
“蘭兒纔沒有呢。蘭兒說地可都是真心話。娘要是不信就算了。何苦說蘭兒地嘴上抹了蜜糖。就算抹了蜜糖。也是給娘抹了。每天都說開心地話。逗娘開心!”梅傲雪看着她嬌小可人地小模樣。與小時候那個任性冷漠地小女孩也不一樣了。
她突然發現她們之間地關係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她。只是年輕地時候。心高氣傲。失去了太多地時光。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梅傲雪是多麼地渴望回到賀蘭呀呀學語地時候。讓她們重頭再來!
她緊緊地抓住她地手。她竟然有些感謝賀蘭地任性。纔有機會讓她們除去了所有地芥蒂。一起去承受困難。
“娘。以後再也不要跟蘭兒分開了。你是我娘。以後我們要一直地生活在一起!”
“恩。”她點點頭,母女親情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問天閣裡冷冷清清,只有明亮的圓月在唱着晚歌,偶爾能看見幾個護衛在巡視,也都提不起精神。相互着打着牙祭,“整個問天閣裡,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你說能幹什麼?”“保護公主唄!”“就憑我們幾個?還不夠喂耗子的呢?”
“你們幾個在說什麼呢?”長風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嚇得幾個人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長風輕掃了他們一眼,“閒着沒事幹,將庫房裡的細軟整理一下。”長風這種人跟賀蘭一個德行,雁過拔毛,他知道他們在這裡待不過五天,他纔不會給別人留下半點財產呢,而且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戰事,銀子可是戰爭的支柱。
“是。”幾個護衛鑽進了庫房,心裡還想着,這個工作不錯,風吹不到雨淋不到。
這一次入京他們什麼都沒有帶,這些東西還是正月十五,二月二,賀蘭生日賞賜的。
又過了二日,梅傲雪每日都會帶着賀蘭進宮玩耍,洛明恪也得到了關於這幾天問天閣的情形。這一日不知是巧合還是特意安排,梅傲雪和賀蘭剛剛入御花園,就遇到洛明恪、洛天佑二人,賀蘭直接與他們擦肩而過,熟視無睹,梅傲雪氣的在身後叫她,“蘭兒,蘭兒。”可賀蘭就當做沒看見,徑直走遠了。
本來事情可能就結束了,可是偏偏不巧,好像是知道洛明恪在御花園中一般,齊和悅帶着孫美嬌和上官萱,還有二個姬妾都在御花園中,賀蘭獨自正好與她們遇到。
齊和悅一見賀蘭,可真是冤家路窄,她一直等着盼着修理她,可賀蘭一直不出問
雖然問天閣與東宮一牆之隔,可她齊和悅再大的膽子鬧問天閣,可在御花園就不一樣了。
“哎呦呦,這不是賀蘭公主嗎?上一次入京,沒住半個月就走了,這一次好不容易住的久一些,可卻是閉門不出,難爲我們這羣姐妹們掛念着你。
”齊和悅現在貴爲太子妃,正是洋洋得意之時,賀蘭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齊和悅自認爲是自己的氣勢打敗了賀蘭,其實是賀蘭懶得跟她計較,齊和悅見她要走,哪裡能放過她,遠遠的身後的奸笑道:“我聽說女人十八歲就被稱爲老姑娘,要是二十歲再嫁不出去,就可能要守一輩子寡了!”枉水帝國律法規定男二十,女十六,但一般人家,特別是大戶人家的女孩子都要留到十八歲,她齊和悅也是十八歲才嫁給洛明恪,可偏偏賀蘭現在是十九歲,在枉水帝王女孩子到了十八歲如果還沒有鐵定的婆家,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可偏偏賀蘭又死了男人,雖然不是夫君,但也是同牀共枕。
賀蘭猛然轉過身來,冷冷的說道:“誰說我嫁不出去的?”
見她說話,齊和悅更是囂張,大笑道:“要是嫁的出去,你嫁個我看看啊!”他身後的宮女也陪着大笑起來,孫美嬌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上官萱卻是緊蹙着眉頭,餘下的兩個姬妾卻是跟齊和悅一個鼻孔出氣,尖聲尖氣的陪笑道:“妹妹說的太好了!”他們的父母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子女更是同流合污。
賀蘭仰頭哈哈大笑:“你說嫁就嫁嗎?齊和悅,你先找個鏡子照照自己是誰,再來跟我說話。”
齊和悅冷哼了一聲,笑道:“洛賀蘭,如果以前我可能還怕你,可現在你覺得我用怕你嗎?你不過是一隻被關進籠子裡的老虎,就算你有再鋒利的爪子,可你卻誰也撓不着。皇上已經讓你們靜闌的國王軍去梅州剿匪了,你都是孤家寡人了,還用囂張嗎?”
洛賀蘭向齊和悅走了過去,一臉的嘲笑,齊和悅現在可是鬥勝的公雞,自鳴得意,哪裡會想到她洛賀蘭會出手傷人,沒等齊和悅發現發應過來,洛賀蘭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五根血紅的手指烙印在了齊和悅的臉上,震的賀蘭手都嗡嗡作痛。
都說打人不打臉,可賀蘭打人就打臉,讓你永遠記得她。
“你……”齊和悅握着臉,對着賀蘭怒目而視,“洛賀蘭,你竟然敢打我!我給你沒完。”齊和悅放下矜持,向賀蘭撲了過去,其他妃子剛剛已經嚇呆了,此時連忙攔着兩人,“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洛賀蘭,我殺了你……”齊和悅不依不饒的大喊着。
趁着混亂,賀蘭撒腿就跑,就算有人證、物證,將她定爲犯罪嫌疑人,可她死不認罪,誰能把她怎麼樣?
剛跑出沒幾步,正好撞上洛明恪和洛天佑兩人,還有梅傲雪,賀蘭立即大呼道:“娘,齊和悅要殺我!”隨後躲在了梅傲雪的身後。
齊和悅還在掙脫宮女,大吼着:“洛賀蘭,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誰在下面大吵大鬧?”一陣玄而又玄的男中音從高處的一個亭子傳了下來。
皇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高處望去,只不過十丈不到的距離,剛纔的事情,上面的人可能看的清清楚楚。
洛天瑞從亭子上走了下來,所有人都跪下行禮,高呼道:“叩見皇上。”
施禮過後,齊和悅連忙跑上前去,握着火辣辣的臉,衝着皇上哭道:“父皇,你可給和悅作主啊!”
洛天瑞一見齊和悅紅紅的臉,立即龍顏大怒,大吼道:“這是何人所爲?”洛天瑞明明是裝傻充愣,他能不知道是誰敢的?天下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打太子妃?
賀蘭的小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竟然沒有人說話,此時洛明恪更是爲難,可偏偏皇上問話,“恪兒,是誰打了悅兒?”洛明恪謹慎的低頭回答:“父皇,兒臣沒有見到。”齊和悅哭的更大聲了,“父皇,是公主打的!”
洛天瑞宛如慈父般輕拍着和悅的後背,勸道:“悅兒啊!情兒不過八歲!她怎麼能打你呢?”
“父皇啊,是洛賀蘭啊!是她打的兒臣。”齊和悅明白皇上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可是她怎麼能善罷甘休,這口氣她怎麼能咽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