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書走後,劉顯望着他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問道他小時候就相識吧?”
賀蘭點點頭,道:“是的。我在靜闌的時候去官學讀書,那時候王文昭是書院的院長,而且他祖父又是靜闌的郡守,他還調戲過我,我還跟他打過架,就認識了。”
劉顯忍不住笑了出來,反問道:“他還調戲過你?”
“怎麼?本宮不夠男人調戲嗎?”賀蘭有些不滿意劉顯的嬉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王涵書天瑞十年就入京了。那時候你已經到魏源了。所以你和他認識怎麼也是天瑞九年之前的事情,那時候,你才十一二歲,小丫頭一個,他怎麼調戲你?”劉顯的一連串的實話,賀蘭使勁的瞪他,好在是殿內除了他們倆沒有外人,要麼賀蘭都能吃了他。
“劉顯,你太過分了!”賀蘭對他嚷道。
劉顯也覺得自己失禮了,連忙掩住了笑容,道歉,“公主,對不起。”
“我生氣了,不理你了。”賀蘭轉身向內室而去。
劉顯見她生氣了,只能追了過去,“公主,我錯了,不要生氣了。”
賀蘭坐在了內殿的牀邊,抓起一個繡花的枕頭,向劉顯丟了過去。劉顯麻利的將枕頭接了過來,陪笑道:“公主,不要生氣了。劉顯已經認錯了。”
“哼……”他撅起了小嘴。劉顯在心裡暗自發笑。他知道她沒有真地生氣。只是最近心情一直很壓抑。好不容易有了些頭緒。緊張地心情也放了。
劉顯將門輕輕地掩上。然後來到牀邊。挨着她坐下。去抓她地手。賀蘭不願意地抽了出來。劉顯笑笑。“真生氣了。蘭兒小時候就長地漂亮。十歲在豔粉街地時候。我就知道蘭兒會長成一個大美人。於是也每天都去騷擾蘭兒。”劉顯故意叫她蘭兒。而不是公主。
“騙人。那時候你可是真欺負我。每一次都把我捏地好痛。”賀蘭這時候還記得他欺負她地情形。
“捏地緊。是因爲怕你跑了。再也找不到了。”劉顯說這話地時候竟然是嚴肅地。
他擺正她地身子。鄭重地說道:“賀蘭。我喜歡你。很久之前。在我不知道你是公主地時候。我就喜歡你。喜歡你地堅強。你地桀驁。可是就算我抓地很緊。你還是不見了。很多年之後。當我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你地時候。你卻又回來了。可是你卻變成了公主。我不敢喜歡你。不敢愛你。我一次次地逃避。可是這一次卻是被你抓到了。”
“可是我……”賀蘭沒有料到這個時候。劉顯竟然會跟她表白。
“賀蘭,我知道愛你是我的奢望,可是就算是死,我都無怨無悔……”
劉顯,劉顯,你爲什麼那個時候就看清了我們在京城就宛如曇花一刻,可是你卻用你的生命來見證了新政最後一個夕陽。
劉顯溼潤的脣貼在了她的脣上,細細的擁吻。女帝縱然有面首三千,也難敵紅顏知己一個。
在他地擁吻下,賀蘭覺得自己好像化作了一灘春水,溶進了他的柔情之中。
“顯,顯……”她喃喃自語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是身體卻彷佛在一個深水井中上下起浮,“不要啊……”可是雙手卻又不由自主的抱住他。
“劉顯,不要啊!蘭兒的身子還不方便……”賀蘭貼在他的胸前嬌滴滴的說道。
劉顯又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那怎麼辦?難道讓我忍着不成?”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賀蘭地臉上帶着微微的紅暈,更深的躲進他地懷中,小聲說道:“那我叫宮女陪你……”
“不要。”劉顯強烈反對,抓着她的手劃到兩腿之間地位置,堅硬無比,“蘭兒,我知道你有辦法!”
賀蘭不情願的蹙起眉頭,小手悄悄地向裡面劃去,劉顯有些不滿意的說道:“蘭兒,你知道怎麼做?”
使勁地將他推到在牀上,不滿的罵道:“我是公主,你別太欺人太甚了。”
劉顯倒在牀上,忍不住笑道:“蘭兒,我是男人。你如果不做,我就不管你的身子合適不合適了。”
“劉顯,你太過分了。”
“你總是在上面,你怎麼不說過分?”劉顯拋出了賀蘭最隱私的事情。
“混蛋,我咬你……”
傍晚時分,兩個人手挽着手從內殿出來。只有陳公公在偏殿裡打盹,聽見腳步聲,才被驚醒。起身稟報道:“公主,剛剛養心殿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的病情有些好轉了。”
賀蘭微微點點頭,問道:“王夫人到了嗎?”
“已經到了。”
讓涵書和嫂子到我這裡吃。”賀蘭囑咐道。
“奴家記下了。”陳公公下去安排了。
賀蘭走到龍案前,指着那堆積如山的奏章,又拿出自己的玉印,說道:“劉顯,你剛纔可是又欺負我了。今晚上,你就把這些奏章都給本宮處理了。”
“臣遵旨。”劉顯笑答道。
“你現在是什麼官?”賀蘭不清楚的問道。
“戶部外郎。”
“哦,從五品的小官。”賀蘭故意在小字上面加重了語氣,隨後玩笑的說道:“要不要本宮給你升個官?”
“不用,這個官職已經不錯了,跟我一起從翰林院畢業的士子,數我的官職最高了。他們個別去做七品小知縣,就高興的不得了,我還強求什麼?”
“可是涵書去年就是四品了。”賀蘭提醒道。
“涵書的姐姐是皇妃,爺爺是告老還鄉的郡守,三叔是翰林院的院長翰林,升到四品也是應該的。”
“可你父親現在可還是兵部尚書呢?”
“公主不知道舉賢要避親這個道理嗎?”
賀蘭呵呵一笑,“不要官就算了,本宮還不給你呢!”
“公主,官不是給的,是要任人唯賢。有了成績才能升官,要做到獎懲分明。”劉顯又不適適宜的糾正賀蘭。
賀蘭冷哼了一聲,“本宮知道,不用你教。”
劉顯也不跟她擡槓,向着外面的小太監喊道:“來人。”
幾個小太監跑了進來,劉顯指着成堆的奏章說道:“將它們按照吏、戶、禮、兵、刑、工、大理寺、督察院、地方事務、其他,分開羅列。”
“是,劉大人。”小太監們開始整理奏章。
賀蘭看着小太監們忙乎,玩笑道:“還很專業嗎?”
劉顯沒有答話,而是開始研墨,“公主,晚上,你還要跟涵書討論翰林院的事情。不要忘了。”
賀蘭聳聳肩,“我這不是正在想嗎?離晚膳還有半個時辰呢?你去看你的奏章,我想我的對策,你可不要打擾我。”
“好的。”劉顯放下了手中的石杵,抱起一疊文書到一旁的案上,再不理賀蘭。
賀蘭覺得劉顯生氣了,可又不像,可是他卻真的再不看她一眼。賀蘭狠狠的擠了擠眼睛,心裡卻怎麼都不是滋味。她將毛筆沾飽墨汁,零零散散的將心裡關於處理翰林院的對策寫出來。
不知不覺,武英殿已經掌燈了。
賀蘭放下筆,才發覺自己肚子餓的厲害,陳公公才提醒道:“公主,該吃晚膳了。”
賀蘭看了看殿裡的水鍾,才發覺竟然已經是戌時了。
“涵書和嫂子呢?我不是還請了他們用膳?”
“王大人和王夫人已經等候公主多時了。”
“怎麼不叫我呢?”
“老奴看見公主認真的寫東西,就沒有打擾。”
賀蘭站起身,不高興的擺擺手,“算了,算了……劉顯,用膳了。”隨即她又叫上劉顯,劉顯卻透出點點的笑意,道:“是我叫陳公公沒有打擾你的,怕斷了你的思路。”劉顯面前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批閱之後的奏章。
“可是我都餓了。”賀蘭拉住劉顯的手撒嬌道。
“餓,還不好,你現在這麼胖,餓餓,瘦了就苗條了。”劉顯颳了刮她的鼻子。
“不許說我。”賀蘭撅着嘴。
劉顯沒有再與她鬥嘴,而是和藹的對着陳公公說道:“公公,前面引路。”
賀蘭之前風花雪月的故事,這位陳公公有所耳聞。當太子在武英殿的時候,他也曾服侍過太子,所有劉顯跟賀蘭的關係,他心裡也是有數,而且這位公主生活不檢點也是出了名的,可是人家辦的事卻是一件像一件。
百姓愛戴,這點風花雪月也就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兩個人跟在陳公公的身後進了一件內殿,王涵書的精神比下午的時候強了許多,但還是有些虛弱。他的身後,站着一位低眉順眼的女子,長相標緻,端莊秀麗。王涵書見賀蘭他們進來,在小太監的攙扶下,與賀蘭招呼,道:“公主。”
賀蘭連忙迎上來,道:“涵書,你快坐。對不起,我來晚了。”
王涵書笑笑,道:“沒關係,陳公公說你在寫東西,我就沒讓他打擾你。”這話剛剛劉顯也說過。
賀蘭瞥見了他身後的女子,連忙笑道:“這位應該是嫂子吧!”
王夫人俯身對賀蘭施禮,“臣妾叩見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