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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鼃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今爾出於崖涘,觀於大海,乃知爾醜,爾將可與語大理矣。
天下之水,莫大於海,萬川歸之,不知何時止而不盈;尾閭泄之,不知何時已而不虛;春秋不變,水旱不知。此其過江河之流,不可爲量數。而吾未嘗以此自多者,自以比形於天地而受氣於陰陽,吾在於天地之間,猶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
方存乎見少,又奚以自多!計四海之在天地之間也,不似礨空之在大澤乎?計中國之在海內,不似稊米之在大倉乎?號物之數謂之萬,人處一焉;
人卒九州,穀食之所生,舟車之所通,人處一焉;此其比萬物也,不似豪末之在於馬體乎?
五帝之所連,三王之所爭,仁人之所憂,任士之所勞,盡此矣!伯夷辭之以爲名,仲尼語之以爲博,此其自多也;不似爾向之自多於水乎?”
無奈之下,莊存業緩緩地將秋水篇全部背出,不想此文一出,一聲長嘯從海眼最深處傳來,緊接着,一股洶涌澎湃的氣息朝着四面八方盪開。
莊存業被這氣息直接震退了好幾步,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這裡的壬水精氣竟然組成了一隻大手,強行將莊存業給抓了起來。
莊存業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應,被抓起來的瞬間,他只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全部都被抽走,就算是動一個小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
還好那位並不打算幹掉莊存業,而是對莊存業有些好奇,在抓住莊存業之後,這隻大手直接往下一縮,就將莊存業拖到了另一個空間之中。
一進入這個空間,莊存業的金身與神魂就此分開,金身被扔到了一個水池之中泡着,而他的神魂則被送到了一位強大存在的面前。
站在這位存在面前,莊存業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在他面前的是一條巨大的鯨魚,深紫色的皮膚上面是大大小小的傷痕,巨大的眼睛有着半個籃球場的大小。
莊存業雖說已經站的比較遠了,但被這巨大的眼睛盯一下,還是感覺到全身發毛。
不過還好,這眼睛裡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屑的神情,反而是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莊存業,最後那個聲音從巨鯨的身體裡傳了出來,“那些東西並不是你想到的吧。”
莊存業沒有想到,巨鯨在見到自己後會來這麼一句,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看你剛剛成爲水神也沒多久,對於水的瞭解也不會太多,卻能說出那麼有深意的話,想來應該是你受到的傳承,你現在也許還不明白,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再次想起這段話,你會發現自己有所一悟。”
說到了這裡,那隻巨鯨好像不想在這個方面再談下去,而是問着莊存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這隻巨鯨並不知道,自己的出現與對秋水篇的理解,又讓莊存業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好像有着一種想法,眼前是一個機會,但在什麼地方是機會,莊存業本身又想不出來。
巨鯨與莊存業談了幾句,發現他好像心神不寧的樣子,一開始還有些憤怒,但隨後巨鯨好像想到了什麼,並沒有去阻止莊存業,而是在那裡平靜地看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莊存業這才緩緩發反應過來,擡頭看了巨鯨一眼,並沒有回答巨鯨所提出的任何問題,一開口就背道。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
只聽到了這一句,那隻巨鯨的眼中便閃過了一絲驚異的神情,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莊存業。
在這個時候,莊存業又背了下去。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
”
“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爲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而後乃今培風;揹負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這一句句話,讓那隻巨鯨的眼中神情越來越清明,他身邊壬水的氣息也慢慢地轉化着,一開始這隻巨鯨身上還有着一種如同大海一般的氣息,但是隨着莊存業將整個《莊子.逍遙遊》背完之後,巨鯨身上的氣息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此時眼前的這隻巨鯨好像已經失去了對他的壓制,整個人充滿了一種叫作自由的感覺。
見到莊存業已經清醒過來,巨鯨也大笑起來,“我是小看你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第二次唸的東西叫什麼?”
莊存業此時有些好奇巨鯨的情況,眼睛直直地盯着巨鯨。
巨鯨一下便明白過來,他笑着說道,“我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想法都是怎麼把自己變小,從這裡逃出去,直到聽了你的話之後,我才明白,我一開始的方向是錯的,變小隻能是放棄自己的力量,反而我現在纔是真正的我。”
說到了這裡,巨鯨又笑着說道,“如果說第一篇給我的感覺是對於海的理解,那麼你所背的第二篇就是對於力量的理解,這一篇已經達到了道的水平,所以我需要問一下,這篇叫作什麼?”
莊存業此時真的不敢不回答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巨鯨一眼,最後說了幾個字,“逍遙遊。”
聽到了這裡,巨鯨哈哈一笑,整個身體直接就消失在了莊存業的面前,接着莊存業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強行拖出了那個空間,來到了海眼的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