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敷養贍
同系統內,人與人之間,等級差距更爲懸殊。kxs7.com如禮部郎中按五品雙俸銀一百五十五兩,減半俸米六石六鬥,俸米折銀三十九兩,不僅俸米比本系統各行技術差役多六鬥,其米折銀爲差役的5.15倍,俸銀爲12.99倍。這些工匠藝術人生活與王公大臣更是無法相比。
居各營圈的富豪官員,住着高等級的官房仍不如意,還紛紛在馬蘭峪鎮內另建豪華的‘私’宅,並在規模和闊綽方面爭奇鬥‘豔’。末任孝陵總管恩少巖和慈禧陵內府郎中博子儀,在馬蘭峪的‘私’宅各佔地十多畝,建房三十多間。恩家的主房前廊後廈,房外燒火,屋內地下通暖道,博家就建起了樓房。而披甲、差役家庭的住房卻十分艱難,他們根本無力營建‘私’房。特別那些只有一份甲缺(按缺分房),又人口較多的家庭,只能是祖孫男‘婦’同居一室。
由於尊卑貴賤分明,貧富差距懸殊,所以官場上利用家庭拉幫結派。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互相傾軋,很多人把‘精’力、財產都‘花’費在打官司上。有的一場官司幾十年打不完,一旦輸了官司,人、財、權三空。(www.kxs7.com最快更新)特別是內務府內部的權勢之爭更爲‘激’烈,因爲內府掌管着各陵祭祀的錢財和物資,這些財物正是人們爭奪的重點,當時錢眼通天,有了錢就能權大位尊。據當地老人回憶,東陵各陵內府的重要職位,一直被九姓人家所壟斷。這九姓分爲三個宗派,最早是郭、張、汪三姓掌權,而後被劉、李、王三姓奪取,最後歸沈、邵、黃三姓而告終。到民國二十四年陵寢管理機構癱瘓時,各家庭宗派之間的鬥爭才能結束。
守陵人生活的弊病也有很多,雖然守陵人有着優厚的俸餉和待遇,但他們的大多數家庭生活並不富裕。封建的腐朽生活觀念使他們滋生了依靠鐵飯碗而不求進取心理,養成了侈奢腐化的生活習慣。長期過着庸懦、貧乏的寄生生活。
旗人當差,該班三天,休三天,一半時間沒事幹。別的系統的大部分官差也都很清閒。就連待遇低,較爲貧困的一般弁兵、匠役家庭,也不想利用充裕的班外時間,靠勞動豐富生活之資,家裡不養畜禽,院內不植樹,不種菜,不懂節儉,不慮積蓄。他們平時都習慣於菸袋不離手,茶水不離口。(www.kxs7.com)每天三頓飯的時間分爲午、晚、夜。早晨睡懶覺,午前起‘牀’,起‘牀’前在被窩先吸菸,沒吃飯先喝一壺茶。晚上聊天、耍錢、吸大煙,熬過半夜,吃完夜宵才能睡覺。
由於官場流弊多端,對於考試、捐官等都須用賄賂人情才能行通。那些行賄無‘門’,不善阿諛逢迎的員役子弟,靠文武才學難以謀取官位。還有的富豪子弟不願守班爲官,促使他們都不願習文練武,光領家口銀,甘當“蘇拉杆”,相互間只是攀比吃喝穿戴,擺闊氣。所以形成這裡遊手好閒者成羣結隊。
守陵的大多數人主要有兩項嗜好,一吸毒,二耍錢。自從鴉片煙傳入中國後,進入東陵的煙商較早,那些恣情享樂的滿漢官弁,領先品嚐了鴉片的滋味,開始煙價便宜,用後又‘精’神倍增,都如獲至寶。從而使這裡的一些男‘女’,很快染上了煙癮,可吸菸容易,戒菸則難,到沒錢時,寧可衣不遮體,捱餓忍飢,也得變通出吸菸之資。耍錢也不分男‘女’,男的多到寶局押寶,‘女’的在家聚衆鬥牌,沒錢的窮賭徒甚至賣孩子、輸老婆。他們把大部分時光、金錢都消磨在寶局和煙館之中,多數家庭的生活是,上半年未滿,而下半年俸餉早已預支‘花’光。剛領出餉米就糶給米商,銀兩用光,米價又漲,生活非常困難。
到後來,守陵人就敗落了,從道光二十年(1840年)鴉片戰爭以後,國內外戰爭連年不斷,致使國家經濟急劇衰退。從咸豐年開始,陵寢俸餉支絀,只能發放70%的俸銀,其餘30%發給鈔票。由於鈔票經常不能兌換貨物,所以發給陵寢員工的鈔票很多都成爲廢紙。守陵人的生活每況愈下,尤其綠營兵生活特別困難。當時馬蘭鎮總兵綿森給皇帝上了一道奏摺,其中就士兵因飢餓而不能出‘操’的情況言道:“況復屢有愆期,枵腹差‘操’,殊堪憫惻。”
咸豐七年八月,在東陵發生了八旗披甲文惠等人闖入衙署鬧餉之事。由於事端發生有皇家皇家陵寢重地,關係到陵寢的安全,故此震驚了朝廷,引起咸豐皇帝的關注,物發出諭旨彈壓。除將文惠等人嚴刑處罰外,還命令將東陵守護大臣載華、端秀,馬蘭鎮總兵綿森‘交’該衙‘門’照例議處。朝廷除採用強行折餉外,也採取了一些變通餉項的措施。如:改爲銀九票一,銀八票二等。到同治二年‘春’季,俸餉折八成(按80%)實銀髮放,不搭配票鈔。至同治六年,只能發半餉。隨着守陵人生活狀況的日益衰落,東陵守護大臣載華在奏摺中介紹守陵人生活言稱:“當差苦累,亦屬實在情形,......米價日增,銀價低減,非但兵役不敷養贍,即官員亦形艱窘。”這一奏摺,真實的反映了當時守陵人的生活概況。並且一直延續到以後同治、光緒、宣統三個朝代五十多年,困境不但沒得到好轉,而且困難愈發嚴重。
任教授說,這就是活生生的守陵人,半天劉‘浪’才說,原來是這個樣子,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劉曼說,是呀!
劉‘浪’站起來,看着守陵人石碑,半天沒有說話。任教授說,我們往前走走看。
任教授,劉‘浪’和劉曼往前走,前面是一個地室,他們下去後,看到地室有一個地炕,一個桌子,其它的生活用品,很簡單。
桌子有擺着一個滿雕的盒子,漆着青綠‘色’。劉‘浪’過去拿起來看了一會兒說,這是什麼盒子?裝什麼的?任教授和劉曼過去看了會兒,任教授說,這個盒子真是不錯,不過不知道是裝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