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金銅帶挎
海東青不僅是勇悍的獵鷹,同時也融化到滿族的文化之中。金代一位詩人把海東青撲擊天鵝的場面描寫爲"搏風‘玉’爪凌霄漢,瞥日風‘毛’墮雪霜",表現了對海東青以小制大、堅毅勇猛的讚譽。考古工作者在興凱湖地e發掘出骨雕鷹頭,距今約六千餘年。在金上京古城東‘女’真墓羣中,發現了以海東青捕捉一隻飛翔的天鵝爲紋飾的鎏金銅帶挎。
另外,在我國現存的古樂譜中,有"海東青拿天鵝"的琵琶曲譜。民間兒童遊戲中有"老鷂子叼小‘雞’"活動。在吉林敦化一帶流傳的《阿瑪有隻小甲昏》的歌謠:"拉特哈,大老鷹,阿瑪有隻小角鷹。白翅膀,飛得快,紅眼睛,看得清。兔子見它不會跑,天鵝見它就發懵。佐領見了睜大眼,管它叫做海東青。拴上綢子繫上鈴,吹吹打打送進京。皇上賞個黃馬褂,阿瑪要張大鐵弓。鐵弓鐵箭‘射’得遠,再抓天鵝不用鷹。"這些都是滿族民族‘精’神的藝術體現。康熙皇帝曾寫詩讚美海東青"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屬海東青"。
在滿族民間有許多關於海東青的傳說。《七彩神火》中說:殘暴貪婪的大遼王,年年‘逼’迫‘女’真部落的"達敏包"(就是"鷹家"或"鷹戶"的意思)替遼王捕捉鷹鵰。還拿鷹戶的妻子兒‘女’做人質,如不按時‘交’鷹就砍殺活埋。"達敏包"中有個老鷹達,爲了解救本部落人的危難,帶領一子一‘女’,到很遠的北方享滾河的盡頭捕鷹,結果老鷹達和兒子被凍死在山上。‘女’兒在神火格格的指點下,用太陽的七彩神光照化了鷹山上的冰雪,使山上的海東青向南移居,這樣,捕鷹的鷹戶就比較容易捕捉到了,老鷹達的‘女’兒在一次雪崩中喪生,變成一隻高飛的鳥。
另一個傳說《鷹城與海東青》的故事,寫的是‘女’真首領阿骨打率兵攻打大遼國,藉助海東青助戰以少勝多,大敗遼兵獲勝。
在滿族薩滿教神諭中,唱贊鷹神有"遮雪蓋地的金翅膀,懷抱兩個銀爪子,白天揹着日頭來,晚上馭着日頭走",是人世間光明與黑暗的支配者。同時鷹神與雕神又是力量與威武的象徵,雕神爲最兇猛的宇宙大神。
在滿族薩滿神諭中傳講,天剛初開時候,大地像一包冰塊,阿布卡赫讓一隻母鷹從太陽那裡飛過,抖了抖羽‘毛’,把光和火裝進羽‘毛’裡頭,然後飛到世上。從此,大地冰雪纔有融化的時候,人和生靈纔有吃飯、安歇和生兒育‘女’的時候。可是母鷹飛得太累,打盹睡了,羽‘毛’裡的火掉出來,將森林、石頭燒紅了,徹夜不熄。神鷹忙用巨膀扇滅火焰,用巨爪搬土蓋火,烈火中死於海里,鷹魂化成了‘女’薩滿。
所以,薩滿魂就是不屈的鷹。滿族着名的民間史詩《音姜珊蠻》中的‘女’主人公尼山薩滿,就是依憑着鷹神引路,爲拯救青年獵人的魂靈進入地府,憑神鷹的助力救出神靈,將其帶回人間。在吉林石克特里氏家族大神祭中第一鋪神就是鷹神,是世居白山黑水地域的滿族先世亙古沿襲下來的古祭習俗。在打漁樓村,至今仍保留有鷹獵習俗。
省社科院還拍過《最後一個鷹屯》的紀錄片。滿族人與鷹有着不解之緣,也是愛護飛禽的典範,對鷹的崇敬源於鷹的可畏力量,它以高居在險處,非凡的飛翔能力,以小勝大的‘精’神和高強的本領,急風驟雨練就了一雙無比矯健的翅膀,日月嵐光鑄出了兩隻銳利的眼睛。奮飛九天而不知疲倦,高瞻遠矚而從不‘迷’失方向,越是嚴寒風雪,他越是無畏地百折不回地向前。
愛新覺羅·溥傑先生在《四平民族研究》創刊號封底題字爲:"民族之鷹海東青"。可以說,滿族人民確如海東青一樣,奮飛不止。有人考證"海東青"就是‘女’真稱號的真正含義,‘女’真稱號就是‘女’真族的民族‘精’神的體現。遙想當年,‘女’真人勢如破竹,騰飛於白山黑水之間,猶如"海東青"搏擊長空追捕天鵝之勢,一舉翦滅了遼、宋兩個強大於‘女’真數倍的封建帝國,問鼎中原,開闢了一個幅員萬里的遼闊疆域。在‘女’真人的整個民族‘精’神世界中充滿了"鷹氣",在‘女’真人的心目中海東青是最崇高、最神聖的英雄。(虹騰中文網http://www.hot00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