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以完全形態醒來的受難之樹體內的能量可以說是空空如也。
在受難之樹有足夠的自然能量對自身釋放抵抗利器和豁免燃燒以前,它的藤蔓對職業者是沒有多少威脅力的。
在初期,它的狩獵方式僅限於把樹根當做長矛由下而上的進行刺殺。只有在受難之樹抽取了多人的生命力以後才能對自身的能量進行補充。
而青果大道、肋刃街、碎喉大道、金獅大道都已經被羅蘭從中間炸塌,在碎石的堆砌下,現在受難之樹的根系已經被羅蘭限制在了一條街的範圍內。
在受難之樹的狩獵範圍被壓制在肋刃街以後,羅蘭卻又讓卡卡里特帶着肋刃街的民衆跑了。
剛纔發生的那次複合式的大爆炸還大大損傷了絲毫沒有防禦能力的受難之樹的本體,讓它就算掠奪到能量也必須先用來修補自身。
同時,那爆炸又把受難之樹下方的地面炸塌,讓受難之樹落進了下水道里。可那裡卻是羅蘭帶領戴克等人掠殺行屍時唯一故意放過去的地方。在羅蘭的驅趕之下,許多個街道的行屍此刻都聚集在那裡。
身爲原金橡德魯伊,充滿了正能量的受難之樹在行屍看來,無疑是生死大敵一般的存在。
雖然這些弱雞一時半會肯定是傷不到受難之樹,可如果時間夠多的話,那滿溢的負能量也能慢慢侵蝕受難之樹的軀體!
要知道,受難之樹的不死性是來自它可怕的生命吸取能力。在它的起源加持之下,它所造成的所有傷害都能百分之一百的恢復到自身。現在無法吸收生者能量的受難之樹並不具有不死性。
更何況現在受難之樹體內能量空空如也,假如已經被炸傷的受難之樹飢不擇食之下膽敢攻擊行屍,那麼當那種純粹的負能量流入到受難之樹的體。內的時候,這些基數極大的負能量就會對受難之樹造成極大的傷害,就像是硫酸流動在胃壁裡一般。
就算這傷害依舊殺不死生命力旺盛的受難之樹,也至少可以把它封印在下水道內,爲羅蘭調配好足以能殺死它的瘟疫爭取時間。
羅蘭微微眯了眯眼,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把幾乎沸騰的血液壓了下去。
還不是時候……
還有幾分鐘……再給我兩分鐘……
“奧蘭多大人,再往前就是血獅會的地盤了。”
就在這時,戴克湊到羅蘭耳邊,有些猶豫的問道:“我們要不要就停在這裡?反正到了這裡。大水一時半會也過不來了……”
“放心。”
羅蘭回頭望了一眼,發現水線果然已經退到了視線以外的地方,然後他才若無其事的回道。
“血獅會的人是不會攔我們的。”
“怎麼可能?那羣要錢不要命的瘋子……怎麼會?”
戴克一臉驚訝的發現,血獅會的那些狂徒們真的如羅蘭所說的一般向兩邊退開了。
這怎麼可能!
戴克驚訝的幾乎連下巴都掉了。
而老約瑟因爲他打入財富之城的任務,他對財富之城的瞭解遠遠比戴克更深。因此他甚至比戴克還驚訝。
血騎士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別說是財富之城其他街道的人了,就算同樣是山民想要經過他血獅會的地盤也必須拔下一層皮來——按人頭給。
而如果你大喊“我沒有錢”這類話的結果也很簡單——血騎士不會不讓你通過或是把你殺掉,他只會剝下你的指甲。詳細一點說,就是用鐵鉗夾住指甲的邊緣,然後直接發力拽下。
通常來說,在拔到第三或者第四根指甲的時候,那人一般就有錢了。
據說血騎士家裡的指甲能堆滿一個屋子。
而暴力衝關的想法更是不用想。整個財富之城,除卻教授等少數幾個覺醒了起源的強者,剩下的沒有任何人能戰勝血騎士。
聽說血騎士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黃金階,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覺醒起源。
有人說,血騎士是怕覺醒起源對自身的性格產生影響,所以才故意卡在黃金階最上層而不突破;也有人說,血騎士是時價學會的一員,憎恨長生之物,因此絕不覺醒起源等等。無論是哪種說法都能提出一大堆的佐證,誰都無法駁倒誰。可正因如此,血騎士才越發神秘起來。
但羅蘭他們莫名其妙的衝過了血獅會的封鎖還不算完——老約瑟清楚的看見,站在人羣最前面的血騎士還衝羅蘭恭敬的彎了彎腰。
怎麼可能?!
奧蘭多大人到底是什麼人?
老約瑟內心波濤洶涌,無數種猜測從心頭劃過。卻無一能對上眼前的情況。
他不免有些膽寒。但在恐懼之外還隱隱有些興奮。
“奧蘭……”
“大人!我們叫上血獅會的人一起往南跑吧!”還不能老約瑟的話說出口,戴克便一臉興奮的喊道,“假如那水涌過來了,對他們來說也不好受——如果血獅會加入了我們。法拉若的邊境軍肯定攔不住我們!”
嘖。說慢了。
老約瑟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其實他也是這麼個想法。雖然血獅會加入會對羅蘭扮演的“黑衣人奧蘭多”的威信造成一個巨大的打擊,但卻可以充實他們的戰鬥力。
畢竟羅蘭帶出來的這些人幾乎都是平民,沒有職業等級也沒有戰鬥能力。那些極少數有職業等級的還是在下水道里就已經對羅蘭宣誓效忠過了的人。
這樣的話,羅蘭手下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會對老約瑟和戴克有些輕視,他們的地位也不會像最開始那般高。
老約瑟其實想讓血獅會加入進來是有私心的——一旦血獅會加入。不光是血騎士會在手下的鼓動下與羅蘭爭奪話語權,就連隊伍裡的羅蘭勢力也會被稀釋。唯有被分薄了權力,羅蘭纔對會與老約瑟和戴克這些人更加上心。
老約瑟可是沒有忘記,羅蘭對卡卡里特說過什麼話。
能拿的起蘇澤的手工鍊金手提箱的,絕不可能是一般的富裕人家。自他看來,以羅蘭的氣度,起碼也是一個伯爵之子。
“好主意!”
果不其然,羅蘭也是一臉驚喜的對戴克說道:“那你去和血騎士說吧。記得報上我的名。”
“遵命。奧蘭多閣下!”
戴克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越過緩慢前進進入沐血大道的人羣,快速跑向了血騎士那邊。
羅蘭就這樣笑眯眯的看着他離去的身影,然後當着老約瑟的面。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如同四個T連在一起的奇異勳章。
老約瑟只聽得羅蘭這樣說道:“以團結、互助、平等、繁衍的名義,全部,立即引爆!”
頓時,彷彿整個財富之城都安靜了下來,又彷彿是時間在此停頓。
金色的光從身後慢慢閃亮起來。如同日出。
那光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閃亮到了刺眼的地步。沒有任何的聲音,在霜覆般的寂靜中,滔天的熱浪便從身後猛地涌了過來,老約瑟不自覺的被熱浪推了一個趔趄。
他驚訝的回過頭來,發現整個財富之城都燃燒了起來。
不是誇張。的確是“整個”財富之城。
凡是踩到“水”的,全部都燃燒了起來。
每一個房屋,每一個建築,每一個人——商人、貴族、平民、惡棍、夜鶯或是大罐頭們,無一例外的全部燃燒了起來。
金色的,如同醇美的美酒一般閃動着粼粼水光的火焰在地面上流動着。如同液態的煉獄,凡是觸及之地盡皆燃盡。
老約瑟看的很清楚。有一個正在鞭打自家不聽話奴隸的大小姐不小心被那火碰到了裙角,蓬的一下就變成了一個火人。她仰起被無煙的流焰吻住的蒼白的臉,那金色的晨曦般的長髮瞬間被引燃了個通透,整個人一下子變成了一支火炬,然後爆裂開來把她的奴隸一同吞沒。
而當老約瑟戰戰兢兢地着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戴克明明沒有踩到水,卻也從褲腳的地方爆出大團的可怕的烈焰,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灘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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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水一直在噴根本倒不進去啊……我只好把藥劑瓶用力丟下去然後用無形之刃把它砍碎了,”說到這裡。戴克面露緊張之色,“說起來,奧蘭多大人,這藥劑到底是做什麼的?那邊的水已經到膝蓋了。我站在那裡這麼久不能保證我身上沒有沾上這些藥劑……”
“啊,你不用緊張,”羅蘭的聲音平和而安定,“我讓你倒那些藥劑下去是擔心下水道的行屍,只要這些藥劑撒下去,那些行屍就會燃燒殆盡……畢竟那些不怕水淹的東西要是被這大浪衝出來了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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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約瑟心中突然劃過了之前戴克和奧蘭多大人說的話。不由得手腳冰涼。
該不會……這火焰……還有之前的爆炸……
他的牙齒因恐懼而打顫。抱着莫大的勇氣瑟縮着回過頭望去,卻只看到羅蘭身上的黑衣在如同龍嘯一般的烈風之中獵獵作響,如同黑暗的爪牙一般瘋狂的向前舞動着,而在黑袍之下一雙漆黑如淵的雙眼此刻正緊緊盯着自己——
“我突然覺得,衷心的手下只有一個就足夠了,你覺得呢?”
“……大人明鑑。”
老約瑟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恭敬的低下了頭。。
PS:??如果感覺上一章劇情展開略突兀的,不要懷疑,因爲我跳劇情啦。最近實在是太多人跟我說劇情節奏太慢了,於是我就跳了一大截的內容直接進高。潮了。
在原定計劃中,應該是羅蘭帶着它的信徒們與克魯維恩的人一起艹一遍暗鴉,然後再切到泰爾的神殿那邊,由聖殿騎士們的視角描述一遍財富之城發生的事,順勢引出真理會的陰謀,接下來是教授一整章的獨白,然後是行屍在水中游曳着獵殺平民、房屋熊熊燃燒,真理會喚醒受難之樹,接下來纔是羅蘭引爆炸。彈轟塌地面把受難之樹困住——也就是現在的劇情。
在閱讀體驗上,這兩條分支的差別是巨大的,不過因爲最後是一個重點,就劇情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希望看全的書友和希望看爽的書友在各種意義上發生了強烈的衝突,十弦也正好壓縮一下正文章節,未刪節的完整版情節在我有空以後會碼出來放到書友羣。這樣兩邊都不耽誤,唯一累的是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