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磊,新鋼的牛主任就要來了,你安排一下,要最好的服務,哥哥不缺錢。”張小盛在電話那頭囂張道:“你爭取把房費免了,送兩個夜宵,最好免費送幾瓶啤酒,白金龍就行。”
我無語了會,道“房費沒問題,夜宵和啤酒就不好說話了。給你安排楚妖精和白素素吧?”
“好啊好啊,白素素就給我吧,楚妖精給他應該可以了。”張小盛想了會,又道:“不行,不行,你不要派白素素來,萬一被牛主任看見了,要搶怎麼辦?一朵鮮花擱牛糞上了。”
我說:“你他媽不就想靠着牛糞養着嗎,過家華來坐坐,我帶你看看囡囡怎麼訓練的。”
張小盛道:“不了。”
我奇怪道:“狗不吃屎了?”
張小盛道:“反正今晚就要去了,要養精蓄銳。再說我挺忙的,走不開啊。”
我道:“忙什麼啊?魔獸吧,又有工會活動?”
張小盛道:“今天工會要打怪分寶貝,算了,你不懂的。”
我擠兌他道:“你怎麼還這麼不務正業呢你,你說你這幾年不是在玩魔獸,就是走在玩魔獸的路上,這樣下去你老爸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張小盛道:“呸,你好,也沒見你拐到一個老婆。”
我道:“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草不沾身,這意境你不懂。”
張小盛道:“你裝B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呢?”
我道:“改不了了,就靠這行走江湖了,有本事你也裝個給我看看。”
張小盛道:“你怎麼這麼鹹不知恥呢你?
我道:“是恬不知恥?恬,天上人間的天的第二聲,懂嗎?”
張小盛道:“你就喜歡在體育生面前談文化,文化人面前談體育。都不稀罕說你了。”
我道:“行了,玩你的魔獸去吧,你就這個特長了,再在電腦前多坐點,大會不發言,小會不發言,前列腺發炎的那個就是你了。忘了問了,除了魔獸,你還玩得動別的嗎?比如,小姐。”
張小盛長嘆了一聲:“哥玩的不是魔獸,是寂寞!”啪地掛了電話。
我愣了好一會,非常氣憤,這二百五長本事了啊,都敢在爺面前裝B了,不枉跟我這麼久,近朱者赤啊。
在培訓室裡,李鷹一邊讓大黑崽跪在腳下擦皮鞋,一邊一臉鄭重地對我說:“江磊,有沒有其它酒店向你要過家華的培訓資料,你不小心給了的。”
我怒道:“李鷹,當我第一天混啊,怎麼可能?”
李鷹盯着我好一會,道:“前天家華新推出了一個服務項目霸王敬酒,昨天長安魅力灣和厚街康皇就同時推出了這項服務,流程和家華的一模一樣,這可奇怪了啊。”
我道:“李鷹,這些天我都在大堂喝咖啡來的,連新項目都不太熟,你怎麼可能懷疑我?你自己培訓部出了內鬼,是你管理不當,要不打個電話給衛哥,嚴加管理一下。”
李鷹道:“哈哈,這種事情就不麻煩毛老闆了。我知道不是你乾的,只是培訓部的員工都要例行談話而已。看你這樣子也是江湖老鳥。不會爲了一點錢,壞自己名聲的。”
我道:“廢話,我是衛哥的人,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我和你實話實說吧,老子有自己的生意,是遲早要走的,以後做生意怎麼都還要衛哥幫襯的吧。”
李鷹假惺惺地摟着我的肩膀道:“那是,那是,毛老闆黑白兩道通吃,以後江老弟前途似錦啊?江老弟是不是毛老闆在湖南當兵時戰友的兒子,以前認識的?”
我乾笑兩聲,李鷹知道失言,也跟着乾笑兩聲。
李鷹道:“江老弟,你別怪我多心,你要知道,現在的東莞大大小小上百家桑拿,服務同質化嚴重,要新創一招半式的,需要我多少心血。如果有內賊我一定不放過他,問題是會是誰呢?”
我也假惺惺地搭着他的肩膀,不倫不類道:“李兄節哀順變,會不會是其它桑拿派了潛子過來拿到的,或者客人玩了後把技術傳過去的。”
李鷹道:“桑拿之間互派潛子打聽新技術,是慣例。我也沒有打算一個新技術可以永遠保密,在這個時代這是不可能的。但創一個新技術,如果沒有內奸的話,別的桑拿反應不了這麼快,學習也需要時間。這樣創出新技術的桑拿總會有一段獨享的時間。這段獨享的時間裡贏得得客人,就是培訓部創新帶來的效益。可是我前天編一個技術,昨天就有兩個場子同時採用了,只可能是內鬼。”
我道:“會不會是訓練了的囡囡裡有潛子。”
李鷹道:“應該不是,訓練了霸王敬酒的三十多個囡囡,都是家華的老人,從廠裡出來就一直在這裡,況且這兩天她們沒允許出去。靠電話不演示或者沒有教案是說不清楚的,只可能培訓部內部有人將我的教案偷寫了一份,送了出去。”
我道:“你能不能把這霸王敬酒演示一下讓我開開眼。”
李鷹愣了下,道:“當然,當然,江老弟是這裡的培訓師啊,應該的。說實話,我對這個小把戲流出去並不太在意。我在意的是濠江花會,那時出了內鬼,就沒得補救了。東東,你演示一下給江老弟看看。”
一個廚師好不好看他家常豆腐做得好不好,一個培訓師好不好看他隨便一個設計勾不勾引人。從霸王敬酒來看,李鷹不愧是黃色天空裡的一頭雄鷹,家華的註冊商標——請認準這隻鷹。
東東曼妙的跪在一個男試鍾員身後,輕輕從胯下爬到前面。男試鍾員裸着上身,兩腳傲慢的張開,將一小杯紅酒從身體中軸倒下,紅酒緩緩地經過流入東東的口中。東東不愧是前代紅牌,伏在男人腳邊,嫩臉蹭着男人的大腿內側,仰頭帶着迷離眼神,張着紅脣輕喘着迎接甘露,這短短的紅酒流下的時間裡,東東還完成了一組不情願後掙扎着張嘴的欲拒還迎的表情。這個前戲技術,確實能給客**男子主義的美妙感覺,桑拿是幹什麼的,做男人想要而老婆不願做的事情的。
李鷹驕傲道:“這動作很簡單,但東東的眼神、喘息、爬行、嘴型、表情都是設計好了的。江老弟認爲沒有內奸偷教案能在一天內學會嗎。”
我搖了搖頭李鷹一揚手,讓男試鍾員離開。任何一個桑拿都有男試鍾員這個職業,就是免費和所有囡囡試鐘的,羨慕吧?但江磊告訴你,這是世界上男人最辛苦的職業,沒有之一。家華曾經找過幾個找不到工作的年青農民來做試鍾員,剛開始那幾個後生不相信免費可以幹美女還拿工資,以爲是騙子不肯來酒店;後來發現是真的,紛紛覺得自己祖墳冒了青煙;工作一週後,都恨不得挖了自己家的祖墳。做爲實驗教學工具,每個囡囡都拿你做練習,那是什麼感覺?嗯,你有剛打了三次手槍,睡得正熟時被老婆叫起交公糧的感受嗎?他們每天都過着這種日子。我認識很多試鍾員都辭職了,進來時個個像摔跤的,出去後個個像吸毒的。
我拍拍試鍾員道:“辛苦了。”轉身對李鷹說:“是有潛子,可培訓部除了你和東東,還有我,只有西蒙、果凍、翠翠三個前代師姐了,難道”
東東道:“不可能,我們四姐妹都是家華老牌師姐,忠心耿耿。”
李鷹道:“不可能,西蒙果凍翠翠能做培訓師,不僅是技術好,他們都是家華幾個股東的人。應該是有機會進培訓室的內勤人員乾的。”
我趕緊道歉道:“是我不對,來的時間晚,不知道家華的內部關係。”
李鷹鬱悶了,猛的站起,老人頭皮鞋踢在大黑崽的小腿上:“你這是什麼跪姿,我教了你幾次,單膝着地應該大小腿應該是四十五度,你呢?你多少度?你純心趕走我的客人是吧?”
大黑崽痛苦地流汗道:“哎呦,我改,我改。”
我攔住發火的李鷹,揚手讓大黑崽快走,都是八零後,誰都不容易。擺明了李鷹這是在找技術被偷的出氣筒,大黑崽最好欺負了,不踢他踢誰?
這時毛董打來電話道:“李鷹啊,你馬上去趟派出所,還有你叫江磊下午來我家一下。”
派出所,我惴惴不安地送李鷹出了培訓室,去派出所?家華出事了?還有衛哥讓我去他家幹什麼呢?不會是嘆茶講歷史吧?
李鷹一臉鄭重地開車走了。
又接到張小盛的一個電話,拜託我晚上千萬不要派白素素出來,我說神經。
吃完特供的飲食,李鷹還沒回來,心裡還有些沒來由的擔心,走下大堂休息,正逢着李鷹回來了,正在停車,滿臉春光燦爛。
我迎到車前,問道:“沒事吧?我一直在等你呢?”
李鷹道:“沒事,經常去開會的。派出所真摳,午飯都不安排一個,我的特供還在五樓吧。”
我道:“在,什麼會議啊?”
李鷹道:“掃黃打非會議,我做爲家華的代表去領獎,並做了主題發言,介紹了酒店防止賣yin**的經驗。”
我睜大眼睛,外邊風和日麗。
李鷹從汽車裡拿出兩塊很大的銅牌獎狀,“發什麼愣,幫拿一塊啊,江磊。”
我倆舉着牌子雄赳赳地走到大堂,掛在了家華牆壁上。
一塊牌子是東莞市共青團委發的,授予家華酒店精神文明建設先進單位。一塊是東莞旅遊局和厚街鎮派出所聯合發的,授予家華酒店掃黃打非工作突出貢獻獎。
毛老闆住在橫崗湖別墅羣裡一個叫海逸豪庭的地方,離家華倒是不算遠。走去一看,毛老闆的房子,獨門獨戶,氣勢磅礴,僅大門就寬達十米,這份張揚怎麼也無法同喝茶時那位會跟服務員微笑點頭的內斂老人聯繫在一起。開門者是一個妙齡少女,帶我走到後院,曲曲折折的小道邊竹影婆娑,這房子,配得上庭院深深深幾許的句子,而傾,遙聞深巷中犬吠,幾十步後見到毛董正彎着身子給一條大狼狗洗澡。
那妙年女子宛然一笑道:“爸爸,江磊來了。”轉身走入書房。我心裡一驚,沒想到毛董能生出這麼漂亮的閨女。
毛老闆站起,很有禮貌的示意我坐下,一邊給愛狗洗澡,一邊跟我談話到:“江磊啊,聽說你整天在大堂喝咖啡啊?”
我趕緊站起道:“毛老闆,不是這樣的”
毛老闆正色道:“叫衛哥。”
我故意吞吞吐吐道:“衛哥,實在是培訓室很難插手啊?李鷹很能幹我幫不上什麼忙?”
毛老闆對着狼狗衝了一下水,轉身對我和藹地笑笑道:“等我給黑虎洗澡後,再給你嘆茶啊。”衛哥小心翼翼幫黑虎擦乾了身子,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大罐上好的牛肉來,放到黑虎的嘴邊。黑虎汪汪兩聲,一腳踢開了牛肉罐。毛老闆道:“黑虎啊黑虎,這日本牛肉吃厭了也不要發這麼大火氣啊,爸爸馬上給你弄點海鮮泡飯來吃啊。”
毛老闆向我招手,示意我跟他走,我們走進一間日式風格裝修的大房子,兩個很漂亮的女孩穿着和服齊身鞠躬道:“爸爸好。”我才反應過來,這年頭叫爸爸的不一定是女兒,也可能是楚妖精。毛老闆交待中間的一個女兒弄些桂魚攪碎了泡飯餵給黑虎吃。另一個女兒,馬上走過來跪着倒茶。
毛老闆道:“江磊,嗨,李鷹這人我是知道的,工作夠拼,人品也不錯。但就心胸狹窄了點,容不得人啊,這個鼠目寸光的東西,日本爲什麼先進,不僅僅是技術一個環節,還有大批圍繞性產業服務的人才,搞性文化的、性創意的、研究性心理的,是一個完善的系統。還虧着他李鷹天天研究日本,我們花會時就要面對日本人了,他還是隻學到了點皮毛。”
我暗驚,毛老闆的眼界就是不同,馬上道:“也不能全怪李鷹,可能江磊初來乍到,一些地方做得不到位,水平也入不了李哥的法眼。”
毛老闆道:“江磊你不用謙虛,衛哥用人不疑。既然用你,就說明你在衛哥眼裡有可用之處。李鷹在技術細節方面確實有點東西,但在文化視野和男人心理的認識方面,他比不上你。你要發揮你的特長,江磊,李鷹上次來我家說你是空手道,我已經罵他了,你不要讓他看扁,讓衛哥失望哦。”
我心道,激將法,表面裝出感動的神情,道:“謝謝衛哥。”
毛老闆將拖鞋往前一甩,那個倒茶的女兒,趕忙爬到毛老闆腳邊,捏起腳來。
毛老闆悠悠道:“江磊啊,你知道珠三角桑拿最強的地區在哪裡嗎?”
我道:“那當然是東莞。”
“東莞哪裡?”
“當然是我們厚街家華。”
毛老闆眯着眼睛,顯然對我講的我們家華很滿意,他將一隻腳踏在“女兒”臉上道:“江磊啊,除了東莞,第二是什麼地方?”
我道:“珠海吧,聽說挺強的。”
毛老闆點頭道:“珠三角來說,07年以前最強的確實是東莞和珠海,但現在不是了,現在時僅次於東莞的是淡水,珠海桑拿業已經淪落到二流了。你知道原因嗎?”
我道:“衛哥是這行的行尊,我只有請教學習的份,確實不知道。”
毛老闆道:“珠海最強大的桑拿是聚龍山莊,他的老闆很有想法,在政壇也很有實力,黑白兩道都有着衛哥自嘆不如的人脈。在他的領導下,珠海連續幾年都和東莞不相伯仲。但就這樣一個強大的桑拿,去年一次掃黃,老闆被抓,百多個囡囡被抓,多年苦心經營的事業剎那間煙消雲散。然後就被淡水取代了。”
我道:“特區的涉外酒店不是不抓嗎?以聚龍那位老闆的人脈應該不會被這種小事弄窗裡去啊。”
毛老闆道:“什麼是人脈?你賺錢多,想分一杯羹的人多,你就有人脈。但別忘了,這也意味着,你的對手和得罪的人也多,能量也不小,你掉井裡面去了,投下的石頭也會更多。況且特區涉外酒店不抓是哪個法律規定的?中國的法律只規定了組織賣yin罪要到牢裡去。他可以不抓你,也可以抓你,也可以養肥了你再抓你,無論什麼時候抓你,都是正義戰勝了邪惡。不抓我們,繁榮如東莞厚街,是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巨大成就;抓我們,司法之劍如此銳利,是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巨大成就。抓和不抓都是對的,都是初級階段國家的巨大成就,你懂嗎?”
我點點頭,又說了一句蠢話:“家華剛被評爲掃黃打非先進單位。”
毛老闆道:“這破銅爛鐵做的牌子珠海聚龍有十幾塊,這種事我見得太多了,脫了褲子上牀,穿起褲子掃黃。他們叫辨證主義。況且就算買通了當地的公檢法,如果省裡要動你,GA部要動你,你能把全世界都買通嗎,你是非法的,必須明白?”
毛老闆舒服的叫了一聲,腳下的女兒正用中指關節用力頂着他的腳心。毛老闆道:“知道我爲什麼講這些嗎?我想告訴你,別看着這一行的老闆表面風光,其實都是在走鋼絲,不得不走的鋼絲。”衛哥飄渺地望了一眼遠方,輕嘆了一口氣。
我道:“每行背後都有自己的苦衷,我可以理解。”我心想,難道,衛哥是叫我來做心理諮詢的,如果是他的諮詢費我收不收呢?要不要給他開點維C呢?
毛老闆道:“江磊,你知道什麼樣的場子容易被掃黃嗎?”
我想了想道:“小場子吧,還有那些街邊的按摩店。”
毛老闆讚許的看了我一眼道:“嚴謹的講,是交稅少的場子,還有不會引起社會不穩定的場子。家華要成爲行內公認的桑拿大場,大到一被抓,整個酒店業都風聲鶴唳,無心經營,破壞社會經濟穩定的時候,我們就安全了。怎麼才能成爲業內公認的大場呢?靠旅遊局的五星級牌子?那玩意和剛領的獎一樣沒用。內部花會取得好成績,整個業界纔會承認。我讓你來,就是希望老弟能發揮自己的長處,爲家華花會做點貢獻,也是爲了衛哥的安全。”
我站起道:“我肯定會努力的。”
毛老闆輕抿了口茶,道:“兩個月後就要去澳門了,東莞還有一席名額,東莞預賽將在十天後舉行,長安龍濤悅、常平盛唐歡樂宮,大朗後起之秀銀泉水,還有厚街的康皇俱樂部要爭奪最後一個席位,到時李鷹和你都要去做裁判。我們在一個月後也要確定赴會的名單,和首席技師的名單。我們的老對手長安至尊金與魅力灣也不會閒着,都在厲兵秣馬。現在我給你一個任務,在一週內去這幾個場檢驗一下,把他們的技術情報收集起來。”
我睜大了眼睛:“衛哥是說讓我做潛子?”
衛哥道:“對。”
我心裡暗喜道:“爲什麼不讓李鷹去?”
毛老闆道:“李鷹在這一行人頭太熟了,一進門就知道是家華的人來了,還收集個屁情報。你是新人,適合做潛子。全力考察,尤其是至尊金、魅力灣,還有大朗那個狗屁銀泉水,去年還寂寂無聞,yin泉水?聽這名字就**,聽說他們推出了一個什麼動畫片的服務,你去好好看看,鑑定一下。考察費找李鷹報銷。”
我心裡一陣暗爽,愁眉苦臉道:“爲了衛哥,我一定盡力考察。”
捏腳的女兒道:“爸爸,你的腳髒了,是要女兒tian乾淨還是洗乾淨。”
毛老闆道:“這次用熱水泡泡吧。”那女兒十分開心地笑了。
毛老闆送我出去,一路上碰到十來個叫爸爸的,我道:“衛哥,你女兒可是個個漂亮啊,你這別墅改名叫大觀園算了。”
毛老闆道:“她們都是李鷹選出來的。江老弟要是喜歡,這些女兒,隨便使用,不用客氣。”
我趕忙辭掉了,分享老闆的女人是不成熟的表現。走到門口的花園裡,有兩個頂多十四歲的小女孩在盪鞦韆,居然也叫衛哥爸爸。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不在教室裡寫作業啊?我心被刺了一下,看來我還有些良心未泯,難怪我一直髮不了財,算了,這就是命。
毛老闆指着旁邊一棟更豪華的房子道:“這是一個副鎮長的宅子,裡面的女人很不錯。呵呵,會上都是公僕,回家都喜歡女僕。你好好培養囡囡,只要還有有權有勢的男人在,這就是永遠的朝陽行業。”
走出海逸豪庭,離高爾夫球場不遠的地方在搞活動。我走近一看,一羣貴婦人抱着自家的狗在爬,場地上面掛着很大的牌子,叫豪庭名狗嘉年華。還有一個公司在賣狗。那些狗真他媽漂亮,都長得跟畫出來的一樣。一問價格,最便宜的一隻狐狸狗要十四萬。我悲哀的想,我一年的薪水,什麼時候能超過那條最便宜的狗啊。
的士開到厚街高速路口時,車被堵了,一個工廠的工人堵着街道,拉着橫幅,在烈日下抗議廠子隨意打人,不發加班費,工資達不到東莞最低標準690元。我心理平衡了,我想,他們應該想不到有十多萬的狗,我又無端的猜想我的囡囡甚至衛哥那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大多是他們家庭的寶貝。
這就是東莞,咫尺之遙的地方,窮人忙着吃飯,富人忙着養狗,各有各的痛苦和焦慮,站在天堂看地獄,人生就像情景劇,站在地獄看天堂,爲誰辛苦爲誰忙。
晚上,張小盛一個人過來了,那新餘鋼鐵廠的牛主任又放了他鴿子,說現在廠子裡廉政建設,他的事情要研究研究。張小盛道:“總是這樣,男的研究研究(菸酒菸酒),女的日後再說,這是江西國企幹部的慣例了,算了,明天再送點東西去,總之要打通這個關節。你叫白素素陪陪我,我憋了這麼久,要泄泄火。”
我道:“白素素今天例假,給你找另一個好的吧。”
張小盛道:“那我要楚觀音。我要殺她個片甲不留。”
五分鐘後,張小盛一臉蠟黃的從房間裡出來了。
我問道:“丟了東西?”
張小盛道:“丟了人。”
我道:“怎麼了。”
張小盛搖搖頭就是不說。
這時,楚妖精給我發來短信道:“江磊,不好意思,沒伺候好你兄弟。但已經做了兩次了”
我看了短信大笑。
張小盛訕訕道:“不是無能,是GF太狡猾。楚觀音實在太厲害了,沒見過這種技術水平的。”
我道:“你不是要殺楚妖精一個片甲不留嗎?江西最快二十米?要改成江西最快二十秒了。要不要回去報仇。”
張小盛垂頭道:“你陪我出去吃個宵夜,吃點韭菜什麼的。”
家華右邊不遠處就有一個市場,我們吃着吃着東西,突然看見前面有兩個男子在搶一個女人的包,還用腳踢那個女子。那女子痛着喊救命。人來人往的夜宵市場就是沒人上去。
我道:“張小盛,張三丰,你要不要去救人,武林高手?”
張小盛咬了口韭菜道:“關我屁事,沒有買社保和人壽之前,不要在東莞的夜晚行俠仗義,這是我成熟了才明白的道理。”
那女子大叫:“救命啊,救命!”
張小盛轉身道:“來兩塊裡脊肉。”
我笑道:“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張小盛一頓,大叫,是白素素,丟下韭菜,飛奔過去,江西最快二十米,重現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