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盛序忍不住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餘析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就那麼有趣嗎?”
盛序說道:“王嫂竟然是竹桑姑姑的女兒,這事兒還真奇了!”
他當時太小,還在竹桑姑姑的懷中抱着呢!
竹桑同雅妃,一起在火災中死去之後,有的皇子就拿竹桑開餘析的玩笑。
那時候他已經記事,可猶然在心。
“四哥小時候說的,竹桑姑姑要是有個女兒,就一定會把她嫁給你,是真的還假的。”
餘析:“……”
他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當年竹桑一直誇他長得是皇子裡面最好看的,雖然他話很少,但竹桑仍舊沒事兒跟他說叨幾句。
有一次在練武場,竹桑當着所有皇子的面,放言,如果餘析奪了第一,贏了所有皇子,以後會努力生出個女兒,嫁給餘析,做大作小無所謂。
結果餘析贏了。
其實,餘析原本就是衆皇子中最出色的一個,贏的也是理所應當,只不過,掉了竹桑的話漏裡了。
當年的竹桑,就是雅妃的貼身女官,也是盧心水的孃親。
盛序回憶起來,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雖然當年是爲了辱罵餘析,什麼娶死人女兒,鬼女的言談,但是現在想來,好神奇。
轉來轉去,即便是當年竹桑以死,餘析還是娶了她的女兒。
盛序道:“三哥,多麼美妙的緣分啊!”
餘析突然放下手中的筆墨,意味深長的看向窗外,嘆息了一口氣,道:“可她的女兒,不喜歡本王……”
想起盧心水一次一次的喊着,這輩子不會喜歡上自己,餘析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每次聽到的時候,總有想要撞牆的衝動。
盛序賊兮兮的一樂,湊到餘析身邊,道:“三哥,關於女人的問題,你問我啊!我可是此中高手!”
餘析擡頭看向盛序,十分感情趣的挑了挑眉:“哦?”
他放下手頭的事物,跟盛序坐在茶海旁,沏了一壺好茶,討教了起來。
盛序滔滔不絕,說的眉飛色舞,餘析就在一旁用心的聽着。
盧府中,盧心水質問盧景儀,盧景儀萬般無奈下,只好說出了事情的原尾。
當年,雅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而她的孃親,是陪同雅妃一起入宮的丫鬟。
愛屋及烏,皇上對她的孃親也是多加的友善照顧。
她的孃親,就此成爲了皇宮中最熱門的宮女。
而雅妃的命運,卻沒有那麼順風順水,被捲入了一場政治變動中,因此早逝。
所謂的紅顏薄命,也正是於此。
當時盧景儀已經跟她的孃親好上了,得知風聲,盧景儀便用計,偷樑換柱,在大火的時候,把她孃親,跟另一個宮女的屍體,掉了包。
此中,也少不了雅妃的幫助。
雅妃得知自己必死無疑,只希望她的孃親,能夠好好的活下來,過上快樂的日子。
看盧景儀對她孃親一片真情,雅妃也是鼎力相助。
“我娘怎麼就能瞎了眼看上你。”盧心水聽完後,給了盧景儀一劑白眼。
盧景儀就不服氣了,怎麼還能被
女兒這麼說的。
他站起身,不悅道:“當年你爹爹,也是京都有名氣的才子,長得也是俊秀優雅!”
這話倒是真的,在公子寒之前,京都第一才子的位置,可是屬於年輕時候的盧景儀。
他才華過人,張的也是俊俏,深受京都女子的追捧和喜愛。
盧心水突然沉默了,她算來算去,都覺得大哥盧子靖的年紀,跟她孃親出宮的時間對不上。
難道……
“爹爹,孃親在皇宮的時候,就跟你珠胎暗結了!大哥都生出來了。”盧心水呆愣的看着盧景儀。
這皇上到底有多愛屋及烏,這麼大的事情,後宮不可能隱藏的住的。
宮女有孕,這可是重磅的消息,她孃親能活下來,命大啊!
“你……你大哥不是你娘生的。”盧景儀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這個女兒,聰明的時候就是鬼靈精,腦袋一旦卡殼,就是榆木疙瘩。
盧心水一怔,緊張道:“那大哥知道咯?”
“你大哥當年都記事兒了,你以爲他傻啊!”盧景儀真想敲碎了她那個腦袋,把時不時卡到的那根筋給敲出來看看,到底是哪裡的毛病。
盧子靖自幼喪母,盧景儀原先的夫人,在生盧子靖時候難產死了。
從小沒有母愛的呵護,所以當見到她孃親的時候,戀上了那種被疼愛的感覺。
尤其這位孃親,還給他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妹妹,他更是欣喜。
怕盧心水心中對他起了隔閡,所以他請求盧景儀和撿來的便宜孃親,把他倆不是一母所生的事情,告訴盧心水。
而盧心水的孃親,此後深居簡出,很少見外人。
畢竟是紅極一時的宮中女眷,跟諸位皇族又熟識,尤其是跟皇子們的關係都特別的好。
她的孃親,人長得漂亮,當年也是有不少年輕大臣,時不時的想要多看上她兩眼。
所以不能大張旗鼓的迎娶,更不能到處張揚。
萬一被惡人盯上,那盧家就算是玩完了。
從盧府出來後,盧心水心中並沒有清明,反而是亂騰了許多。
臨走時候,盧景儀告訴盧心水,那場大火跟雅妃的枉死,跟當年餘析母妃,和夙尋母妃之死,有着莫大的牽連。
只是很多事情,她孃親也不肯透露給盧景儀,盧景儀也只是知道些皮毛而已。
然而爲了保命,那一日,他把所知的事情,都告訴了餘析。
這是關於皇室正統,和南巫族的預言。
在其他的訊息,盧景儀也一概不知了。
盧心水的覺得一條條的人命,往年塵封的舊事,搞的心情很沉重,而且聽盧景儀的意思,至今餘析都沒有放棄找尋母妃之死的答案。
抱着這種心情,她決定,去大吃大喝一頓。
京都第一樓,必定是首選的去處。
二樓的廂房裡,盧心水點上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瘋狂開吃。
吃着吃着,聽見門外的走廊上,有動靜。
盧心水放下碗筷,貼在門上聽着。
“你們不要這樣,人太多了,我可伺候不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隔着門傳入了盧心水的耳朵。
她似乎都能想象到女
子搔首弄姿的樣子。
什麼叫人太多了?!
伺候?!
咦?難道是翻雲滾榻,三三四四人……
哇!好大的口味兒……
“今天,我們兄弟,一定會讓你快活的!”
“這銀子我不賺了,會死人的!”
盧心水聽的那個激動啊,就差叫了出來。
她一時忘我,身子全部的傾到了門上,不小心發出了響動。
“大哥,有人偷聽!”只聽門外一聲男子大喊:“找死!”
盧心水趕緊離開門邊兒,跑回椅子上坐好。
小二送完菜後,盧心水就沒有鎖門,只顧得吃喝去了。
所以,門外的人,輕輕鬆鬆的就推門進來了。
兩名男子,一個身穿紫衣,一個身穿黑衣,看上去,都是富家公子儀表堂堂。
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長得那叫一個美豔。
那姑娘被兩人拽着手腕兒,抓的死死的,時不時的轉頭,一看就是想要撤機逃跑的樣子。
盧心水假裝鎮定,夾了一筷子肉條,放到嘴巴里,慢悠悠的咀嚼着。
她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兩名男子,不慌不忙道:“兩位公子,何事啊?!”
兩名男子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口水直下三千尺。
屋子裡的美人兒,可比身後的好看,瞧那氣質,瞧那儀態萬千的樣子。
就讓人心裡癢癢。
“姑娘,跟我們兄弟倆走,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紫色衣服的男子,上前一步,走進盧心水。
發現這女人越是離得近,越能看出面容的精緻。
那亭亭的鼻樑,側臉看去,長長的睫毛卷翹,像兩把小刷子。
皮膚凝滯細膩,像柔軟的綢緞,讓人忍不住想打手摸上一把。
黑衣男子也忍不住上前,緊緊的盯着盧心水道:“我們兄弟,最不缺的就是錢!整天愁着錢往哪兒花!”
盧心水瞧都不正眼瞧上他們一眼。
不屑的冷哼從脣間溢出:“你們的姑娘,跑了……”
兩名男子幾乎同時回頭,見門口空蕩無一人,方纔的那名女子,已經溜之大吉了。
紫色衣服的男子說道:“大哥,要不要抓回來!”
“你傻啊!月滿樓那不值錢的貨色,能有這個好嗎?!跑了就跑了,明兒個去月滿樓要人去!”黑衣男子擡手就是打了他一個後腦勺響亮亮。
盧心水:“……”
臥槽!這是哪裡出來的倆傻逼。
她只不過一年的時間沒有在京都城中游逛,怎麼整個京都城的品位都降了下來。
兩名男子一不做二不休,上前就抓住盧心水的胳膊:“姑娘,跟我們走……”
還沒等男子把話說完,盧心水突然揚天一聲大喊:“啊~~~!救命啊~那個序號一什麼几几的快來啊!”
突然,有兩名暗衛破窗而入,瞬間制服了兩個男子。
盧心水就知道,她吃不了虧的:“長得還不錯,綁雁南坊去,籤個賣身契,以後留着用。”
雙人一起的啊!
必定配合的默契。
不錯不錯,又是招攬生意的一條噱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