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當着最喜愛的閨女,還沒法子發作,只好一通哄着,兕子纔算是開心了,坐回去繼續給老爹卷喇叭筒。要說李世民都搶了李誠的菸斗了,洗過之後曬乾,很是好用。但是,味道上還是比不了閨女親手卷的喇叭筒。
李世民琢磨了一番,到底怎麼收拾李誠呢?讓他繼續坐牢?太便宜這作妖的倒黴孩子。得給他整點爲難的事情。想來想去也沒招,撤職削爵,恐怕他要開心的晚上睡不着。收他的田,這個比較好,但是皇帝賞賜又收回來太丟人了。
沒法子,摸着下巴,鬍子都拔掉了好幾根,也沒找到辦法。最後看看大太監:“你說,啥事情能讓那豎子爲難?”大太監是誰啊?差不多就是李世民肚子裡的蛔蟲了,一聽這話就知道,皇帝不爽了,要整李誠。這種整還不是常規的整,就是想看李誠爲難的樣子。
“陛下,這可爲難老奴了。李自成是誰啊?殺了奴婢,也想不出法子來爲難第一才子啊。”這太監可太壞了,在“第一才子”四個字上頭,加重了語氣。一下就提醒李世民了。
“啪!”李世民一拍大腿,有招了!“你親自去,傳朕的旨意,正月初八的曲江文會,李自成必須參加,還得拿出好作品來,不去就按抗旨論處。”說完這個,李世民舒坦了。這小子喜歡低調做人,朕偏偏不讓你如意。每次做詩寫文,都得逼着他。
大太監令命而去,李世民越想越得意,去年的文會,便無有上佳之作。倒是李誠這豎子,在上元月浪了一把詩餘,長安城遍地傳唱,“東風夜放花千樹……。”今年的曲江文會,有李誠參加,想來不會再出去年的事。文會上的作品,無人問津,技家都不愛唱。
又爲難了李誠,逼着他出現在文會上,又能爲文會添彩,真是一箭雙鵰的妙計。
李世民得意的不行,不料大太監去的快,回來的也不慢。見了李世民就道:“陛下,那李自成不肯參加文會,還道已經進了牢房,不怕多蹲一些日子。”
“豎子!”李世民怒了,這小子居然跟自己玩心眼。不對,這是記仇,朕搶了他的麻將和菸斗。“哼哼!真當朕拿你沒法子麼?你再去告訴他,要麼立刻從大理寺滾蛋,要麼朕派宿衛去看着他,看他還怎麼逍遙快活。”
大太監又走了,李世民想到麻將,不免手癢了,出門往楊妃處去了。還在院子裡呢,就聽到一羣女子笑嘻嘻的聲音:“楊家姊姊,你這收起也是忒壯了,三家都輸給你一個。”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楊妃,李世民再往裡走,宮女趕緊大聲道:“陛下駕到!”
上臺階一看,裡頭四個后妃,兩個楊氏,一個韋氏,一個陰氏,圍着一張桌子紛紛站起迎駕。李世民笑道:“愛妃們都在呢?這麻將,可還有趣?”
韋氏笑道:“回陛下,這麻將確實有趣,只是這物件,只有楊家姊姊處纔有。姊妹們在這都呆了一下午了。”這話裡頭的意思,倒是別有玄機,李世民聽出來了,這是吃醋。潛臺詞是,想見陛下,還得來這裡打麻將,不然都見不到。
要說這韋氏,李世民也喜愛過的,不然一個嫁過人的女子,如何還能做貴妃,還給李世民生了三個孩子。這就很不簡單了,要知道後宮女人多少,她一個人就生了三個孩子,可見李世民曾經的寵幸頻率很高。
看看李世民的後宮,不難發現,這位皇帝有點人妻kong的嫌疑。兩個貴妃,楊氏、韋氏,這都是別人的老婆,然後被李世民看上了。說到人妻與皇家的故事,歷史上倒是有兩位很出名的人妻,她們的奮鬥史可謂感人勵志。
一個是漢武帝他娘王氏,一個是宋朝的劉娥,宋真宗的娘。這倆比較出名,前者是不滿丈夫的無能,主動離婚,然後拐着彎的進了後宮,最後變成了皇后。劉娥的起點就更低了,街頭賣唱的出身。很奇怪,這兩個如此勵志的人物,居然沒人編劇專門寫個劇本。
或許是有的,可能拍了沒能播出也未必。好吧,跑題了,言歸正傳。
韋氏還是老了點,李世民現在有點獨寵楊妃的意思。後來更加禽獸的獨寵徐慧。
當李世民這樣的皇帝還是很苦逼的,比如說他動了大被同眠的念頭,現場這四位一準不能答應。說起來這上頭還不如李誠呢,只要李誠在明月軒裡頭對若兒動了歪念頭,明月一準幫忙拔了了若兒的衣衫,弄不好還幫忙推幾下。
這都是風塵女子固寵的手段,後宮這些正經人家出身的女子,自然是玩不出來的。別看唐朝的風氣比較開放,要說浪裡個浪,真的沒法跟明朝比。當然這只是民間對比,真要說皇帝浪的高度,唐朝遠勝明朝。
爲啥呢?很簡單,明朝的皇帝被文臣掣肘太過。唐朝就沒這個現象了,最重要還是理學,這玩意簡直坑死人不賠命。用來要求別人的大殺器!
李世民這裡陪一羣后妃說話,很自然的提到了曲江文會,要讓李誠去寫詩的事情。一干后妃不免紛紛嘆息,都道李自成便宜了崔氏,這家有女如何云云。
“不走,我還沒住夠!”面對大太監,李誠又拿上了。上一次來,被李誠擠兌走了。這一次,大太監可是帶着殺招來的,不緊不慢的高聲道:“陛下口諭……。”
聽到派宿衛來看守,李誠就跟馬蜂蟄了屁股似得的跳了起來:“陛下不仗義,臣不服。”
大太監笑嘻嘻道:“李縣男,這話跟奴婢也說不到,不如,您辛苦一趟,進宮去見陛下?當面跟陛下說清楚,奴婢也省了爲難。”
李誠怒道:“你這老貨,貫會拿陛下壓我。哼哼!”說是這麼說,李誠還是慫了。邁步出了牢門,又轉回去,大太監抽了抽臉頰時,李誠把一張虎皮捲起來夾着:“這是明月送來的,不能便宜了這裡的牢頭。”
牢頭很悲傷的看着李誠離開,還得強忍眼淚把李誠送走。唉,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
李誠走出幾步,又回頭道:“張三,我這房間你給我留着,東西不許動啊。這是我專用的牢房,那天心情不好,我又鬧點事情出來,住進來休息幾日。”
張三聽着哭笑不得,你真拿這當旅館了?李誠還沒走遠,張三突然追出來:“李縣男,您寫的文稿,小的給你送來了。”李誠還真寫(抄)了一些東西,用一個木盒子裝着。剛纔還真的忘記了,不是自己傷腦筋創作的東西,就是不珍惜啊。
看着眼巴巴的張三,摸摸口袋,一個銅板都沒有,衝大太監一伸手:“帶錢了麼?接我一點?”大太監瞠目結舌:“奴婢,也沒帶錢啊,沒地方花用,帶着作甚?”
“看你扣的!”李誠無語的接過木盒子,對張三道:“賞錢先欠着,回頭讓人給你送來,走了。”說着揮揮手,大搖大擺的走出大理寺的監獄門。大太監一直跟着呢,李誠惱火的回頭:“跟着我作甚?”大太監笑道:“奴婢得親眼看着您回去,纔好放心。”
李誠明白了,這是擔心自己又回去,氣的擡手指着他點了幾下:“你,你,你等着!”
大太監一點都不生氣,李誠要是真的記恨自己,不能這樣。遠遠的看見錢穀子,李誠一招手,錢穀子麻溜的跑過來。“帶錢了麼?”李誠開口就問,錢穀子笑道:“家主要多少?”
說着,掏出一摞子飛錢來,李誠隨意的抽出一張,遞給大太監:“拿去,跑兩個來回,辛苦錢總得落幾個。”大太監只是掃了一眼,笑眯眯的擡手張開衣袖,飛錢消失了。
又拿一張,丟給張三:“拿去,替我看好牢房啊,東西不許少,別人不許住。”
張三一看飛錢上寫着五十貫,嘴都笑豁開了。
錢穀子牽來馬車,李誠多少有點意外,怎麼是馬車呢?想了想,還是上車,裡頭果然有人等着,還是個女子。這女子年歲得有二十出頭了,身段豐盈,見了李誠便叩首道:“北曲柳迎春,拜見自成先生。”
李誠微微點頭,馬車走了起來,有簾子擋着,外人還真的不知道里面在幹啥。
“你有啥要說的?”李誠不動聲色的看着他,錢穀子不會亂來,這是肯定的。
“妾身本要進牢裡見先生,不料先生先出來了。此番安排,乃是程家三郎的手筆。”這女的倒是識趣,先把情況說明白,李誠這才才點點頭:“嗯,接着說。”
“妾身與程三郎乃是相好,昨日三郎登門,提了那蕭未央之時。妾身湊巧知道一些,三郎便讓妾身來此,當面告知先生。此事說來,倒是要從八月裡說起……。”
李誠下了馬車,錢穀子二話不說,趕着馬車把人送走。崔芊芊帶着鶯兒,站在臺階上等着,等到錢穀子走了,激動的衝上前道:“郎君,妾身還道要去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