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道旨意,李誠逍遙快活的生活就此結束。雖然沒有放李誠回登州,但是李世民很明確的表示,李誠在長安期間,不得懈怠,言下之意,早朝是不能偷懶了,四品大員呢。少府監那邊,也必須要去坐班了。
這事情沒法子講道理,別拿什麼水師的事情來說事。皇帝要整一個人,太輕鬆了。其實也不算整,就是看不順眼,你還是好好上班吧。
李誠甚至都沒法子在農莊繼續呆着了,天黑之間趕回了長安。行至城門口的時候,前方一大堆人,一輛豪華馬車前呼後擁的。不趕時間的李誠很耐心的跟在隊伍後頭,等這支隊伍的人都進去了,這才上前過城門。
“自成先生!”有人在路邊叫了一嗓子,李誠看過去,不認識的一個宮裝小娘子,說是小娘子,是因爲真的不大,看臉和身高,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繮繩丟給李山,信步走上前:“這位娘子喚在下,所爲何事?”
“先生不必多問,只管跟着妾身來就是。”這小娘子居然如此回答,李誠掛上了譏諷的笑容,眼神裡寫了一句話:你傻還是我傻?
小娘子撅着嘴跺腳:“自成先生一個昂然男子漢,還怕妾身一個小女子不成?”跺腳的時候,小娘子的另一個身體特徵很明顯,搖搖欲墜的感覺,不比白牡丹差。
李誠沒說話,依舊是笑着擡手點了點她,轉身時伸手向李山,接過繮繩,翻身上馬。毫無留戀的走了。小娘子也就是笑着目送李誠離開,沒有開口留人。
嗯,李誠還是很動心的,傳說中的童x巨x,絕對天然的那種。
李誠沒有回懷貞坊,家裡沒個女人,直接奔着平康坊就去了。明月和白牡丹都不在,兩人去一家新開的戲園子唱戲了。若兒帶着丫鬟出迎,在院子裡遭遇時,李誠說起了在城門口的事情。若兒表情微微一變,略顯驚慌的樣子一閃而過。
李誠沒說話,進門之後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若兒的臉看,一句話都不說。
若兒起初顯得有點嬌羞,畢竟明月和白牡丹不在,李誠的眼神頗有歧義。後來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慌了神,趕緊站李誠跟前,低頭小心翼翼的說話:“郎君莫惱,不是有心隱瞞。”
“嗯,那是什麼?”李誠淡淡的問,若兒低聲道:“如郎君所言,那小娘子的口音應該有所不同吧?”李誠搖搖頭:“就是官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也不奇怪,想來是在長安就地培養的。其實郎君跟着去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地界對男人來說,就是仙境一般的美妙。”若兒說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李誠臉色微微一沉。
“怎麼,長安城裡還有這等好去處,怎麼之前半點風聲都沒聽過?”
“前日平康坊新開張了一家買賣,喚作江左風情。妾身正好去湊了個趣,假母甚是熱情,不過意在郎君罷了。”若兒說完還是露出了一點慌張,李誠看的清楚,臉色有沉下來。
“那假母喚作申蓉,只道能請郎君去一朝,出手揚個名兒,妾身便能白得四成的股份。此事,沒能及時告知郎君,是妾身的錯。”若兒說完之後,出了一口長氣,臉上也更加緊張。
李誠還是有不解的地方,如果緊緊是這樣,並不能解釋若兒的慌張。說實話李誠此刻的心情很差,本指望若兒這邊能構成一個有效的情報系統,沒想到這纔開始,就出現這種不好的苗頭。若兒對自己的不誠,根本無法接受。
面對李誠的反應,若兒的臉開始紅潤,閉上眼睛仰面沉重的呼吸,如同煮熟的蝦子。
李誠還是不爲所動,很有耐心的等待。事情搞不清楚,李誠怕是晚上覺都睡不好的。更有甚者,可能會讓眼前這個女人消失。現在的李誠,不是當初那個初到貴境的傢伙。但有一點是始終沒有改變的,那就是怕死。
“妾身那日與申蓉相談甚歡,便留下飲酒,不想那酒裡有別的東西,喝了渾身發燙,神智迷糊。”若兒說出來的內容,讓李誠從背靠椅子變成了坐直身子:“繼續。”
“妾身就像做了個春夢,道是被人壞了身子。醒來追問申蓉,那假母去了一個玩意出來,道是與妾身做了一對假鴛鴦。”若兒說完這話,跪在地上雙手捂着臉,繼續道:“妾身氣急敗壞的走了,不想回到家裡,腦子裡總是惦記夢中的快活。”
李誠聽到這裡,不禁惱怒的追問一句:“你主動去找她了?你個蠢女人,也算是風月場所裡的行首了,怎地這點齷齪手段都弄不明白?快說,她到底要求你做點甚麼?不說明白,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若兒聽着這話,嚇的身子往後一坐,擡頭看李誠時嚇的雙手撐着往後退了幾步,口中道:“郎君的眼神……。”李誠見她如此,猙獰的表情消失,心道:怎麼如此沉不住氣?
李誠緩緩起身,雙手插着腋下將她抱起入懷,輕輕的用手在背後拍着:“別怕,沒事了。”
若兒抱着李誠的脖子,眼淚刷刷的下來道:“妾身本就是風塵中人,跟了郎君之後,從未再有男人。便是想急了,也就是與明月虛鳳假凰。只是那申蓉的手段確實厲害,令人迷迷糊糊沒了神智,醒了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那種魂飛魄散的快活。”
“不說這了,就說說她都讓你做些什麼事情吧。”李誠抱着若兒坐下,讓她坐在懷中,柔聲細語的問起來。看上去很平靜,實則暗暗驚悚。就現在這個時代的藥物,能搞出這麼好的效果來了,可見這個申蓉很可怕。
“嗯,這三日夜裡妾身都去見她,同宿一塌。不怕郎君笑話,郎君來之前,妾身正準備過去。”李誠楞了一下,隨即笑了,看看懷中若兒笑道:“不想你這老江湖,也着了人家的道。城門邊的那個小娘子是什麼人?”
“申蓉的貼身丫鬟,江左風情開張之後,推出四大金釵,個個都是才貌驚人。這三日,買賣好的門檻都叫人踏破了。當年的明月軒,也比不得。”
“我想見見她,你去請她來吧。”李誠鬆開若兒,面露微笑。事情似乎變得很有趣,而且還是李誠穿越大唐以來,遭遇的最有趣的事情。
很明顯,李誠被一個女人綠,心頭涌起一股日了哈士奇的感覺。
若兒笑嘻嘻的去了,不忘回頭一個眉眼含春。李誠突然擡手:“等一下。”然後低頭思考,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很迷惑的時候,一道亮光讓李誠找到了一個方向。難道說,有人跟自己想一塊去了,這個申蓉難道是男女通殺的高手?
“你去吧!”李誠揮手示意,一手託着下巴開始思索,事情似乎更加的有趣了。不管怎麼說,都要看見了真人再看下一步。手捧茶杯等了大概兩刻的樣子,外頭一陣嬉笑聲。
簾子挑起來時,李誠先看見的是城門口那個宮裝小娘子,站在門口挑着簾子。進門的是個二十許的婦人,半翻髻、金步搖、珍珠耳墜,淡掃蛾眉,無袖的半壁,月白的長裙。
一張臉沒有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屬於那種怎麼都想不到,她會出現在平康坊這種地方。如果在某個人家的後院裡遭遇她,一定會覺得她就是個雅緻的閨秀,嫁人後在家裡。她的出現,於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李誠沒有開口,只是平靜的看着她進來,緩緩的欠身,開口帶着一點南方的口音,軟軟的就像糉子糯米的口感:“見過自成先生。”這種拖地長裙有個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遮住羅圈腿。唐代的女子很多都是能騎馬的,打馬球是這個時代的潮流。
穿上長裙就能遮住,導致另外一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如何吐出女性的特徵,尤其是在平康坊這個地方。女人都是靠吸引男人爲生的,所以要經過一些訓練,彰顯女人的媚惑。
“你能轉一個圈子麼?”李誠顯得很不禮貌,不回答就算了,還直接反問了一句。
大概是從沒見過這麼無禮的人,申蓉頗爲驚愕。若兒隨後進來,也是驚訝不已,正要發話,被李誠用冷厲的視線壓回去了。
申蓉驚愕之餘,慢慢的泛起微笑,雙手擡起齊肩,緩緩的轉身,看着就像在跳舞。一個圈子下來,李誠笑了:“你這坐缸是自小練的吧?該長身子的時候,想長高也長不成了。”
李誠一番話,說的申蓉臉色連連變化,驚慌怎麼都掩飾不住。這都什麼人啊?還懂這個?
“妾身六歲起便開始了。”申蓉咬咬牙,給了個答案。坐缸的目的,就是讓女性的身體變得畸形,凸出臀部,人爲的製造這種身材嬌小,卻凹凸有致的身段。缺點嘛,發育畸形。
“看出來了,這是沒少吃苦啊,可惜這裡是長安,這種練法,只能滿足極少數變態的口味。”李誠又來了一句,這是申蓉沒有驚訝了,笑了笑:“先生學究天人,連這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