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光靠哥布林撐不起不自己的農業需求，亞瑟又得開始想其他注意，對於後山常見的那些弱小魔物，已經很難在滿足他的要求。
達兀斯的知識面在亞瑟看來有些落後了，無論當年多麼牛逼，可是現在畢竟是一萬年後的世界。
放在地球上，整個人類文明史都追溯不到那個時代，不過或許也得感謝地球人的弱小，使得他們在不斷的失敗中積累經驗，從而誕生出那個及其會作死的科技文明體系。
至於魔法世界，一萬年前或許也就相當於1600年，而一萬年後也就1800年，整體上除了因爲負面元素的融合，帶來了一些變化外，幾乎大家都處於一種安逸穩定的固態循環之中。
當然就算如此，達兀斯所瞭解的世界也落後了整整上百年時光，就連亞瑟所說的魔斑粗蹄羊，這種常見的山地魔物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那個生物學我們就暫且掠過，我們先來複習一下，主世界上古的歷史發展。”達兀斯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上課的內容也選擇更加符合現代知識的層面。
“古代史啊……”亞瑟聽了直撇嘴，這課算是他最不愛聽得，也是最頭痛的。
達兀斯口中的古代史，不用說，肯定是比上萬年前還要早的古代，這幾乎已經到了整個世界初期發展的時間段。
衆神文明、精靈文明、人類文明起源，職業劃定開端，總之一大堆亞瑟過去從未聽過的，或者說僅僅在史詩中的簡略內容，被大巫師掰開了揉碎了，向亞瑟進行灌輸。
“巫師和法師兩個職業到底誰先出現，一直都有爭議，當然我們巫師們認爲，巫師的起源是來自於原始時代對知識和規則的探索，所以一定是早於法師的出現。”上課也就上課，可是達兀斯總是喜歡在其中參雜這一些自己的私貨。
亞瑟好歹也是多少年填鴨教育下的成果，更是經歷過了在職場驗證這些教育，90%都在吹牛的過來人，從頭在學一遍就夠苦悶的了，怎麼可能忍得了這種嚴重職業歧視的說辭。
“老師我想你說錯了，據我瞭解，法師一直都宣稱自己是魔法體系的原本，和您的說法有着明顯的衝突。”亞瑟張口不饒人，既然你說你有道理，那麼就拿出證據來唄。
達兀斯要是還能有表情，現在肯定是一頭黑線，亞瑟這種突然的插嘴他太習慣了，兩個月來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挑毛病。
小到巫師塔的佈置，大到巫師爲何要隱藏起自己，不能爲整個主世界文明的進步做出貢獻，各種各樣的問題，幾乎沒有一刻停下過。
“當然魔法文明的起源也很早，也可以說魔法和巫師都是來自於同一個體系，不過以本質來說，魔法師使用的魔法也來自於探索和求知，這跟符合巫師的學派理念。”達兀斯對這點還是比較堅持的，畢竟這可涉及到巫師的本源。
“那麼神力體系呢？我可記得您說過，生命對神力的探索造就出了最早的神力規則，從而塑造出了規則演化而成的衆神，這應該比巫師的探索更早吧？
這又是兩種相似相近的能量，爲什麼不可能是因爲在神力的探索中，意外發現了還有自然元素的存在，所以才誕生出了巫師和法師呢？”亞瑟堅持不懈地問着是雞生蛋還是蛋孵雞的問題。
其實上古歷史根本沒有對此有詳盡的記載，就像地球人，也不可能找到有剛完成進化的原始人，給他幾十萬年後的子孫後輩說，我是從某塊地圖上誕生，然後留下自己是如何進化生存的故事。
上古時代的事本就非常模糊，特別是當亞瑟學完那些廣泛的概念後，對這些各家各有說辭的理念，就更沒什麼興趣了。
衆神沒有智慧，知識規則的化身，所以衆神只鮭魚和相應規則產生共鳴的祭祀賜予神力，這也同時讓這些恆古遙遠的存在並不會幫助主世界生命記錄下歷史，唯有他們自身是長存的。
‘文化課’亞瑟興趣缺缺，卻能把達兀斯堵得都說不出話來，至於‘動手課’，亞瑟幾乎是處於另一種狀態下。
“自然元素，神力，負面能量，你必須把這三者完全分離，才能在進行混合，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達兀斯一邊教訓一邊心中暗爽，誰叫你不聽話來着，這時候看到誰厲害了吧。
亞瑟悶頭不語，他能感覺到微弱的負面能量，也能感覺到另外的自然元素和神力，可偏偏卻不能做到達兀斯所說的完全分離。
不是負面能量和自然元素對着幹，就是神力和自然元素太過親近，而大部分時候，三者更是緊密地糾纏在一起，死活都不肯分開。
這就有點像亞瑟身體內的情況，想學魔法，卻控制不了自然元素，想當祭祀？抱歉神力根本就和他沒有友好度。
負面元素應該夠契合了吧？但不知爲何，亞瑟的血脈不僅沒有給他提供幫助，反而像是在排斥着負面元素的控制。
達兀斯也是沒什麼辦法，就算他過去是個偉大的巫師，能夠改天換地拯救世界，現在他也僅僅只是個記載着過時陳腐知識的殘魂，所能做的非常有限。
“今天就到這裡……”達兀斯看到亞瑟的精神已經有些渙散，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哪怕巫師是更在意知識和探索的職業，但是基礎的能量運用，還是和法師有着極高的相似之處，如果不能控制住元素，那麼也就掌握不了巫術的基礎。
“好的，老師。”亞瑟此時老實得很，他心裡也不好受，好再召喚來的勞工們撫慰了一下他的心靈，總不至於讓他白來一趟。
手指劃開幽暗的光門，亞瑟就這麼離開了巫師塔，惡魔召喚書則是留在了巫師塔內繼續吸收負面能量。
“哎，果然還是有文化差異啊，明明都適應了十幾年咱們還是不能呢。”亞瑟暗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