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陽秋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人不禁產生很多聯想。
腦海中浮現的,大抵都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之類的場景……
“咳咳”,傅陽秋醒過味來,感覺到場面有些尷尬,趕緊乾咳幾聲過渡。
“傅陽秋同學是想參觀一下老師的住處麼?歡迎光臨。”柳楚楚見到氣氛有些詭異,就面帶微笑,落落大方地爲傅陽秋解了圍。而且她一直都覺得傅陽秋其實有很大的發展前途,但他自己不在乎,正想找機會跟他單獨談談。趁着現在有空,剛好把這件事做了。
於是,兩人就在衆人驚訝的眼光中,肩並肩地離開了……
“傅陽秋,其實我一直都想找你好好談談。”走在路上,柳楚楚就開始做起了傅陽秋的思想工作:“你對自己的人生,是怎麼規劃的?”
這個……傅陽秋感到腦袋有些大,如此宏偉而抽象的命題,他還真沒有怎麼研究過。
“恩,計劃趕不上變化,我覺得還是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地好。”傅陽秋嘆了一口氣:“人生的際遇千變萬化,誰能看得清楚,誰又能計劃自己的一生呢?”
柳楚楚若有所思地一沉吟,眼神有些閃爍,她不想讓傅陽秋看到這一幕,趕緊別過頭去。
柳楚楚住在教室宿舍裡,來來往往的都是j大的老師,柳楚楚帶着傅陽秋進出,不可避免地就讓人看見了。
當兩人進了柳楚楚的屋子,順手將門關上時,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監視的衛永年頓時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我靠,都登堂入室了!
柳楚楚的屋子不算大,兩居室,但佈置得很用心,到處都是小飾品,有一種女人房間特有的精緻和溫馨。一進到這樣的屋子裡,傅陽秋的感覺就有些異樣。
他很少像這樣進入一個女人的空間,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幹什麼?坐啊。”柳楚楚一邊招呼傅陽秋坐下,一邊脫掉黑色的高跟長靴,換上拖鞋,將一雙緊緊包裹在黑色長絲襪裡的修長玉腿解放了出來,輕移款步,爲傅陽秋泡茶。
看着柳楚楚婀娜多姿的背影,傅陽秋心裡本能地一震,趕緊別過頭去。
“你在看哪裡啊?”柳楚楚端着茶杯走了過來,見到傅陽秋的腦袋扭向窗外,疑惑地問道。窗外都是宿舍區,沒有什麼風景啊。
她把茶杯往傅陽秋面前的茶几上一放,然後坐到了傅陽秋的身邊。
一陣濃郁的香風,和女人特有的淡淡香氣,在傅陽秋身旁的空氣中瀰漫開來,在這個溫馨的小屋子裡,充滿了別樣的氛圍。
傅陽秋心裡一個勁地在呼喊:淡定!淡定!但心臟卻在不聽使喚地砰砰亂撞。
“柳老師,你家裡的鸚鵡呢?”傅陽秋硬着頭皮,好歹想起來,自己來這裡,是有正事的。
“怎麼,你想看看?”柳楚楚站起身,拉開玻璃門,走到陽臺上,將一隻鳥籠提了過來。
成敗在此一舉!傅陽秋將懷裡抱着的菊花豬突然湊到鸚鵡的眼前。
“小母豬!小母豬!”鸚鵡突然嘎嘎地叫喚了起來。
成了!
“心靈交流成功……任務完成,寵物升級,獲得新技能:嗅覺……”
嗅覺?是不是跟狗鼻子一樣靈敏?很好很實用的技能啊,以後無論丟了什麼東西,都能讓菊花豬找回來了!
傅陽秋很興奮,但菊花豬本人不怎麼高興。
“怎麼說我是母豬?太侮辱我了!俺是神獸!神獸!你這隻死鳥!”菊花豬對母豬這個稱號非常地不滿。
傅陽秋摸了摸菊花豬的屁股,打趣地來了一句:“輕撫菊花笑不語,安能辯爾是男女?”
菊花豬徹底鬱悶了……
“傅陽秋,你在說什麼?”柳楚楚不知道傅陽秋正在與懷裡抱着的菊花豬交流,還以爲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雖然沒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但隱隱約約,有點什麼“菊花”,“男女”之類的詞組,柳楚楚聽了後,微微有些生氣,面頰也微微發紅。
傅陽秋自知失言,吐了吐舌頭:“沒事,我說着玩的。那啥,柳老師,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去圖書館學習,這就先走了。”
再待在這個連空氣中都充斥着曖昧因子的小屋裡,傅陽秋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直保持清醒的頭腦。
“你這就要走,不跟老師聊聊麼?”柳楚楚眼光復雜地看着傅陽秋。這樣的眼神,讓人很難拒絕。
傅陽秋深吸一口氣,說道:“日子還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聊天,不急在一時嘛,柳老師,我先走了。”說着打開門,一隻腳邁了出去。
“好……你走吧。”柳楚楚緊緊地咬了下嘴脣,喃喃地自言自語:“在這個即將要離開的地方,居然都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坐下來,聽我講講心事麼?”
她在j大,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也找不到值得託付心事的人,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在即將離開的時候,她想找一個人來傾訴,而在整個j大,唯一讓她信任的朋友,或許就只有那個很少上她課的小子了……
什麼?柳老師要走了?擦,別嚇我!我的心臟不太好!
傅陽秋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然後迴轉身,帶上門,又坐回到了沙發裡。
“靠!”在遠處一直盯着柳楚楚房門的衛永年,心中的鬱悶無以復加。見到兩人進門後,沒幾分鐘,就看到門打開了,然後那個臭小子一隻腳都跨欄出來。衛永年的心裡稍稍心安。
但他突然又轉了回去……
這對於衛永年來說,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刺激着他腦海裡的胡思亂想。
“柳老師,你不要刺激我,你難道要離開我們?”傅陽秋坐回到柳楚楚的身邊,這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雜念,心中的情緒,只剩下驚訝和淡淡的憂傷。
“我父母安排我去京城工作。”柳楚楚低着頭,雙肩微微顫動。
“你父母安排你到哪裡,這不重要,關鍵是你自己想在哪裡!”傅陽秋篤定地說道:“柳老師,你如果真的是爲了有更遠大的前途,那我恭喜你。儘管你走後,我會很難過……”
柳楚楚擡起頭,緊緊地看着傅陽秋,明亮如星的雙眸裡泛起一陣陣得晶瑩,她抽泣着說道:“其實我不想走,但我在這裡也沒什麼朋友,反而陷在多方的壓力中,我感到孤單無助,我很壓抑很糾結。或許,換個環境,遠離這塊土地,會有一個好的心情。”
一滴滴淚珠順着潔白如玉的臉頰落下,像極了一串晶瑩的珍珠。
傅陽秋心裡一緊,雙手猛然搭在柳楚楚顫抖的雙肩上,無比嚴肅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胡說八道,誰說你沒有朋友了?我們這些學生,都永遠站在你的身邊!誰敢欺負你,告訴我,看我弄不死他!”
被傅陽秋的手搭在肩上,聽他說出這麼一番話語,柳楚楚的心裡生出那麼一絲溫暖,在j大這片水深不可測的地方,自己好歹有這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這讓人無比欣慰。
“柳老師,你告訴我,你真的是非走不可麼?”傅陽秋直視着柳楚楚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柳楚楚猛地搖頭,淚水像斷了線一般奔涌而出,突然伏在沙發的把手上,失聲痛哭。
傅陽秋的心裡突然像是被導致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他靜靜看着柳楚楚因爲哭泣而抽動的玉背,突然有一種從背後抱住她,軟語安慰的衝動。
但他忍住了。
“柳老師,別這樣,我如果真的要走,我會祝福你。”傅陽秋頓了頓,接着說了一句:“也會想你。”
柳楚楚的哭聲更加劇烈……
哭了好一陣,她終於回過頭,面對傅陽秋,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道:“其實,我父母在京城,給我安排一個相親的對象,對方的家世很顯赫,人也很優秀……”柳楚楚的聲音,越來越小。
“柳老師,祝你幸福!”傅陽秋一字一句說道,但心裡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其妙的憂鬱。
“你說的對,人生的際遇千變萬化,誰能看得清呢?其實,我不想去。但是……迫於父母的壓力,而且,換個環境,也許能讓我脫離現在的多重壓力。”柳楚楚說道這裡,又開始抽泣。
無助和寂寞,深深地寫在她的臉上。
傅陽秋再也忍不住,疼惜地將雙手搭在柳楚楚抽動的雙肩上,緊緊地盯着她:“這麼說,你本來不想離開?那就別走!聽從心靈的呼喚吧!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面對!”
柳楚楚任憑傅陽秋的雙手搭在她的肩頭,與傅陽秋四目相對:“其實,我也捨不得大家,讓我想想吧……但留不留下來,都得去京城與男方禮節性的見個面,否則無法跟我父母交代,他們把這件事,看得很重。”
“對了,柳老師,我下個月要去京城參加數學競賽,要不我們一起去京城,我幫你參謀參謀。”傅陽秋伸手輕輕擦了擦柳楚楚眼角的淚水:“這麼漂亮的一個大美人,哭着多難看啊,要笑容!”
柳楚楚的心理,涌起一陣別樣的情緒,甚至忘了閃避傅陽秋的手。
她篤定地點了點頭,去京城,是一趟孤單無助的旅程,她根本就不想和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談情說愛。在那個陌生的地方,面對陌生的人,她也許會不知所措。
“傅陽秋,答應我。”柳楚楚輕柔的聲音,飄入了傅陽秋的耳中:“到時候,你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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