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道理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是虎就該山中走,是龍就該闖海江!誰沒有爹?誰沒有娘?誰和誰的親人不牽腸?只要軍鼓一聲響,一切咱都放一旁!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好鋼就該鑄利劍,好兵就該打硬仗!誰沒有愛?誰沒有情?情繫家國好兒郎。只要百姓一聲喚,唱起戰歌奔前方!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有多少道理都不用講,戰士就該上戰場!”
這一曲《戰士就該上戰場》將軍演的熱烈氣氛推向了巔峰,很多人都是眼含熱淚在鼓掌。剛纔還擔心兒子的那位母親更是淚如泉涌,丈夫講了那麼多大道理她心中還是有別扭,可是聽了這戰歌之後她頓時覺得丈夫說的沒錯,兒子的選擇沒錯。那校場上的士卒哪個沒有爹孃親人?他們這麼拼命爲了啥?還不是爲了百姓安生,爲了親人不會死於戰亂飢餓。
衆人都覺得這兩首戰歌既動聽又感人,尤其是最後那首歌,並非一味鼓舞士卒捨身爲國,而是強調保家衛國。歌中不但提到了國,還提到了家,提到了爹孃,提到了愛情,衆人還從沒聽過這種直白而大膽的歌謠,可是他們並不覺得這歌有什麼不妥,因爲那歌中唱的爹孃、愛人就是他們這些家眷。
聽這歌詞就知道作歌之人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是個爲了家國百姓告別親人走上戰場的真漢子。衆人無不猜測這歌是何人所做,最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點將臺上的南燁法師,認定只有法師才能做出如此動人的歌謠。
此時的南燁在衆人眼中不再是那個講法的文弱法師,而是一個真正的戰士。所有士卒家眷都覺得將自己的兒子、丈夫、父親,交給南燁法師沒有錯。因爲南燁法師自己就是個有情義的戰士,所以法師率領的仁義之師是絕對不會讓士卒白白送死的。
張白騎唱完三首軍歌之後也是熱血沸騰,對軍演士卒下令道:“向西方大道聖人光華法師行軍禮!”此時南燁的字號已然傳遍洛陽,沒有人再直呼其名。
隨着張白騎一聲令下,五百士卒同時舉起右手放在胸前向南燁行禮。南燁則起身用同樣的動作還禮,表示對士卒的敬意。
張白騎又向點將臺喊道:“光華法師!”
五百軍演士卒一同高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百戰百勝!法師萬歲!”
聽着震天的口號南燁同樣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對着士卒高呼道:“勝利屬於你等英勇無畏的戰士!願全天下的百姓太平萬歲!”
“萬歲!萬歲!萬歲!”在場衆人一同山呼萬歲。南燁心中慶幸在這個時代萬歲還不是皇帝專用,否則自己恐怕明天就被拉進宮裡砍腦袋了。
其實很久以前“萬歲”只是表示人們內心喜悅和慶賀的歡呼語。到秦漢以後,臣子朝見國君時常呼“萬歲”,但這個詞仍不是皇帝唯一專擅的稱呼,稱呼他人爲“萬歲”,皇帝也不管。到了漢武帝時,他想把“萬歲”據爲己有,但民間遇到慶賀之事時,還是有人呼“萬歲”。直到了宋朝,皇帝才真正的不許稱他人爲“萬歲”。
閱兵完畢之後校場上的氣氛依然熱烈,久久不能平息,即便後面的節目已經開始,人們還在議論着那兩首軍歌,議論着南燁法師和他麾下的士卒。
南燁的這個新年過的喜慶而又忙碌,靈帝的這個年同樣過的很忙。新年一過靈帝就開始忙着斂財揮霍。他的萬金堂已然已然修建好了,國庫中的金錢繒帛全都入了靈帝的小金庫。
有了錢的靈帝一高興宣佈大赦天下並開始下令修復去年毀於火災的南宮,又使宦官畢嵐重鑄四銅人、四黃鐘,銅人列於南宮倉龍、玄武闕外,黃鐘懸於雲臺及玉華殿前。另鑄可以吞吐水的天祿、蝦蟆,轉水入宮。又作翻車、渴鳥,用以灑掃道路,極盡精巧。
要說這畢嵐在宦官之中還算有些本事,他改進的翻車其實便是龍骨水車,這種翻車除了能夠提水灑路之外,也可用於農田灌溉。南燁再一次感慨,這太監裡面也有能人。
見識了精巧的翻車之後,南燁特意入宮與畢嵐交流了一番。畢嵐雖說與南燁不熟,但是也不好駁了法師的面子,自己鼓搗出來的小玩意能入西方大道聖人的法眼,畢嵐還覺得很自豪,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年代又沒有技術專利一說,畢嵐也沒什麼保留,還畫下了翻車、渴鳥的圖紙給南燁回去研究。如此一來南燁自然是萬分高興,同時也覺得畢嵐確實有些才華,算是個技術型人才,有心救他一命。
得到圖紙之後南燁對畢嵐道:“畢公公高才,燁深感佩服,只是有一事或讓公公不快,不知是否當講。”
畢嵐道:“法師有事直言,咱家又怎會不快?”
南燁點頭道:“燁精於識人,公公所造之物皆與水有關,再看公公面相將來或有一水劫。若有朝一日公公在河水前遇到危難切不可輕易放棄,只要留得性命,燁當設法相救,以報今日贈圖之情。”
畢嵐聞言微微一笑並不往心裡去,南燁法師的那些“法術”都在靈帝面前演示過,畢嵐自然清楚那些法術背後的道理。他自己就愛搞些技術研究,對於法術、相面這一套並不太相信。再說他一直居於深宮,恨不得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到河水,又怎麼會在河水前遇到危難呢?
畢嵐心中覺得南燁危言聳聽,只用幾句空話就換了自己的圖紙有些不快,可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點首道:“多謝法師提醒!咱家記下了。”
南燁也不管畢嵐是真記下了還是假記下了,反正他的將星錄上寫着他將來要與十常侍一同投河而死。南燁不能說的太細,做到這步就算不易了。
再說靈帝大興土木重修宮殿,那些從全國各地強行搜刮而來錢可就不太夠用了。不過靈帝的商業頭腦可不一般,錢不夠用不要緊,自己造唄!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南燁一直不愛用漢末的銅錢,也很少帶錢出門。一方面是因爲他用慣了紙幣和銀行卡,再用銅錢覺得累贅,簡直就像把錢包裡的百元鈔票換成了一塊、五毛的硬幣出門,又沉又不方便。另一方面則是由於這漢末的銅錢質量太差,差到了讓人不愛用的程度。
政治課上南燁也學過格雷欣法則,知道劣幣驅逐良幣是一種無法避免的趨勢,可是充斥漢末市場的錢幣質量簡直差到了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此時流通的五銖錢主要有三種,桓帝五銖、剪輪五銖和挺環五銖。桓帝五銖顧名思義便是桓帝時期發行的五銖錢。這批五銖錢質量就不太好,字跡淺而不顯,筆劃粗,肉面多瑕疵。不過與剪輪五銖和挺環五銖相比,桓帝五銖還算質量好的。
所謂剪輪五銖便是將錢的外廓剪去,只剩下內圈,有些錢文各剩半個字。挺環五銖與之相反,乃是剪去內圈只剩下外圈,如此一裁變兩錢。
這兩種五銖錢都不是法定貨幣,它們的出現主要是由於東漢末年經濟混亂,幣值不穩,物價昂貴。惟利是圖者剪鑿五銖錢,一個錢當兩個錢用,謀取私利。由此可見當時政局動盪、經濟蕭條、錢法混亂。
靈帝造錢除了自己需要之外,也是想進行一次貨幣改革,防止兩種劣幣充斥市場。所以他製造了一種四出五銖又稱四出文錢,所謂“四出”,是指錢幣從方孔的四角向外引出一道陽文直線到達外廓,這是一種爲了防止銼磨、修剪錢幣盜銅用的防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