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闢和麾下鏢師激動的熱淚盈眶。?張闓一聽南燁之名也流下了眼淚,他倒不是激動,而是嚇的。南燁是何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那是與太平教教主黃巾軍總頭目張角鬥法取勝之人,是降服百萬黑山軍和天下羣賊之人,是與關東諸侯盟主袁紹齊名之人,是殺死國賊董卓之人。
張闓將自己與南燁法師過往的對手一比簡直覺得自己連個屁都算不上,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他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有這麼大的面子,竟然引得南燁法師大駕親征。
趙雲、典韋哪個不是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人物?周倉就算略弱一些,可是跟隨典韋習武多年又有一身蠻力,現在也能跨入一流武將行列。這三人發威,或許不能一騎當千,不過以一敵百則毫無問題。張闓麾下剩餘的三百士卒正好夠三人平分。
張闓士卒只是尋常兵士,論戰力裝備還比不上曹嵩家將和鏢師。他們與劉闢、曹嵩交戰能佔上風完全是因爲突然襲擊加人多勢衆,一上來就殺了衆人一個措手不及。就算這樣五百人還折損了兩百,可見其戰力之低。如今剩下這三百人被趙雲、典韋、周倉這三個殺神打了突襲,頓時就不靈了。再加上這些士卒聽到南燁來了也如張闓一般心中膽寒,於是便開始有人逃命。
士卒這一潰散,張闓也看出苗頭不對,混雜在士卒之間就往寺院大門逃去。可他剛一出門便愣住了,只見一百個頂盔摜甲全身披掛的武將正向院門殺來。南燁這一百親衛不論裝備還是戰鬥力都能與戰將相比,其中厲害的已然達到了三流武將的水準,在張闓眼中可不如同一百個武將。
南燁此時就在衆親衛之中,他自從離了交州便馬不停蹄的往徐州趕,自然有沿路鏢局爲南燁一行指引方向。南燁到了徐州城得知曹嵩剛走,便急追了過來,一路開着定位、顯星的技能就找到了這座古剎,正聽寺中傳出鏢局戰歌,便命馬快的趙雲三人先行救人,自己領着親衛和着戰歌隨後趕來。沒想到還未進寺門便見到了奪門而出的張闓。
將星錄:張闓,陶謙手下都尉。奉命護衛曹操之父曹嵩,因見錢起歹念,殺死曹嵩,奪去財寶逃走。
有尋星、顯星技能的指引,混在士卒中逃竄的張闓就像黑夜裡的瑩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衆。南燁騎在馬上大喝一聲道:“賊酋張闓便混在亂軍之中,不要放走一個!”
一百親衛得了軍令便向古寺大門衝來,張闓也不知道南燁法師爲何會認識自己,他只知道此時若被堵在門裡就再也衝不出去了。在這緊要關頭,張闓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他覺得就算南燁法師兵多將廣,也不會帶一百個武將來追殺自己吧!如此說來眼前這些“武將”皆是尋常士卒,那自己便還有生還的希望。
張闓手持長槍看準一個親衛挺槍便刺,想要殺人奪馬而逃。可南燁親衛豈是好惹的?武力值66的張闓在這些親衛之中也就排在中游,那親衛見張闓一槍刺來撥馬閃開,又瞬間還了張闓一槍。
張闓哪兒能想到眼前的士卒堪比武將,不但躲過了自己的攻擊還有餘力回擊,這就說明對方武藝與自己不相上下,甚至還高上一籌,這可讓張闓有些傻眼。他這一愣神,長槍已然到了面前,張闓招架不及只好就地一滾躲過一槍。
此時大雨剛過,地上全是泥水,張闓倒地一滾之後再起來就成了個泥猴。南燁親衛可不管眼前的敵人狼狽不狼狽,兩名親衛趁着張闓剛剛起身不及防備,十分默契的將兩條長槍刺入了他的前心後背。
張闓滿身是泥狼狽而死,其麾下士卒更加慌亂不堪。一百親衛順勢殺入院子,配合趙雲三將大開殺戒。不少張闓士卒見逃脫不得都跪地請降。
南燁一向不殺降卒,可是曹嵩和其家將卻不管那些,正是眼前這些士卒殺了曹嵩一家,他又怎肯善罷甘休?見大局已定,曹嵩便引領家將一路屠殺降卒,以瀉心中之恨。降卒見曹嵩提劍殺人不肯受降,復又奮起反抗,最後一個不剩盡被屠戮,看的南燁一陣嘆息。
見張闓與其麾下士卒皆死,曹嵩、劉闢這才被衆人攙扶上前與南燁見禮。這二人的慘狀就別提了,全都是渾身浴血,劉闢身上數處刀傷可是精神尚佳,曹嵩雖未受傷可是臉色灰敗顯然今日喪妻喪子受的打擊不小。
曹嵩這一夜是又驚又怕,又急又怒,又悲又累,可他還是強打精神來與恩人南燁見禮道:“老朽多謝法師今日援手,若非法師與劉鏢頭在,老朽早死多時矣。”
南燁還禮道:“曹公不必多禮,燁來遲一步,未能救下曹公家眷深感遺憾,還請曹公節哀。”言罷便開始釋放技能存星。
將星錄:曹嵩,字巨高,沛國譙縣人。東漢末年宦官中常侍大長秋曹騰的族內養子,曹操的父親。爲人忠孝,開始爲司隸校尉,漢靈帝時,曾當大司農、大鴻臚,官至太尉,位列三公之一。黃初元年,曹嵩被他的孫子魏文帝曹丕追尊爲太皇帝。
曹嵩聽南燁提及家人之死悲從中來,可此事實在怪不得南燁。便搖頭道:“法師不必自責,老朽還沒糊塗到恩怨不分。張闓見財起意劫殺老朽,多虧劉鏢頭護我不死,法師又誅殺賊人與我報仇。如此大恩來日定當厚報。”
南燁道:“鏢局護衛曹公本是應盡義務,我與孟德有舊更不能見死不救。曹公不必掛懷。”
此時劉闢也在鏢師攙扶下上前見禮道:“敢問法師如何得知我等遇難?又因何到此?”
趙雲在一邊道:“法師見到飛鴿傳書便算出此行兇險,這才特意從交州趕來。”
劉闢、曹嵩聞言皆是一驚,常聽說南燁法師未卜先知,如今看來果然不假。若非未卜先知,怎麼能在千里之外的交州知道徐州之事,並趕來相救。
南燁此來主要是爲了救下劉闢和徐州百姓,此時救下了劉闢和曹嵩卻沒救下曹嵩家人,也不知道曹操還會不會血洗徐州,便問曹嵩道:“事已至此,不知曹公作何打算?”
曹嵩猶豫道:“老朽有個不情之請,能否勞煩法師送我前往兗州?”
南燁點頭道:“曹公不必客氣,燁理應如此!我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曹公答應。”
曹嵩道:“法師請講,老朽無所不應。”
南燁道:“賊人張闓已然授首,其麾下士卒也盡數死在此處。曹公之仇已報,若孟德還要興兵報仇討伐陶謙,能否請曹公勸說一二,不要爲難徐州百姓。”
曹嵩沒想到南燁會想那麼遠,思量片刻點頭道:“老朽一定按法師之意勸阻孟德,可他聽與不聽卻非老朽可以左右。”
南燁點頭道:“曹公盡力便是。燁先替徐州百姓謝過曹公了。”說完南燁便安排曹嵩、劉闢包紮傷口,進殿休息。又安排親衛打掃戰場,安葬屍體。
連日的奔波讓南燁也累得不輕,親衛早將後院廂房打掃出來請他休息。南燁躺到牀上剛要入睡,便聽到牀下傳來抽泣喘息之聲。這可把南燁嚇了一跳,當時就坐了起來。
此時黑燈瞎火,南燁也不知牀下是人是鬼,好人歹人,因此不敢輕舉妄動,而是直接發動了尋星、顯星的技能。待他看到將星錄,這才安下心來。
將星錄:曹安民,東漢末年沛國譙人,曹操兄弟曹德之子。建安二年春宛城之戰爲流矢所中。曹安民與曹昂、典韋一同遇害。
南燁知道牀下是曹家人也就不怕了,起身點燃燈火道:“我乃交州牧南燁,賊人早已被我領兵殺散,安民賢侄快請出來相見吧。”
曹安民從兵亂一起便躲藏在了牀下,這才倖免於難。剛纔他聽四處喊殺震天慘叫連連,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待殺聲平息他還以爲賊人取勝,家人全部遇害,更是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南燁親衛打掃之時,見這間屋子沒有血跡十分乾淨,才請南燁來住。南燁往牀上這一躺可把牀下的曹安民嚇壞了,忍不住捂着嘴哭出聲來,這才被南燁發現。
曹安民一聽南燁自報家門還能叫出自己名字當時就從牀下爬了出來。他也明白不論對方所言是真是假,自己的行蹤已然泄露,沒有再躲藏的必要了。
南燁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從牀下爬出便仔細端詳,發現曹安民長得個子不高眉清目秀,與曹操倒還真有幾分相像之處。看來這次是曹家遺傳的個矮和機智救了這小傢伙一命。
曹安民也仔細端詳了一番南燁,發現眼前端坐燈前的青年一身華服面白無鬚,臉帶笑容不像惡人,便抹了抹眼淚施禮道:“小侄見過法師!敢問法師家父與祖父可還安好?”
南燁心知曹德已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守禮懂事的孩子。便對他道:“曹公就在殿中,我這便引你前去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