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喊殺聲漸漸止息,城頭衆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此時城頭衆將便見城下一條火把長龍向着城門而來。待人馬靠近護城河,袁燿等人總算看清城下果然是紀靈旗號,在紀靈旗號一旁竟然還打着南燁法師旗號,這讓城頭衆人吃驚不小。
城頭衆人只見城下大軍靠近城門,幾員將官打馬上前,當先一人大喝道:“我乃交州牧南燁,受陛下所託與紀將軍一道前來救援,城上是何人守城?”
袁燿知道南燁法師和自己父親關係不錯,當初就是南燁讓袁術起兵迎接獻帝劉協,所以並不疑心,趴在城頭道:“法師稍候,小侄袁燿在此,這便開城。”說罷袁燿便要命人開城。
閻象此時拉住袁燿道:“太子且慢,待我查問一番再開城門不遲。”
袁胤在一旁道:“法師樣貌我等先前見過,還能有假?你看紀將軍和法師兩位統領典韋、周倉皆在,還查問什麼?”
閻象猶豫道:“紀將軍領兵前來爲何卻讓法師叫門?還是查問一番爲好,以防有詐。”
就在城上爭論之時,城下“紀靈”倒提三尖刀打馬來到南燁身側道:“太子爲何還不開城?適才一戰士卒傷亡甚重,末將也受了箭傷,正要尋城中醫者救治,還請速開城門。”
袁燿聽紀靈受傷便是一驚,探身一看,就見紀靈滿臉鮮血,已然分辨不出模樣,不過那身材、鎧甲和獨門兵器三尖兩刃刀卻是錯不了的。便對衆將道:“紀將軍受傷了,我等快開城門纔是。”
閻象聽紀靈聲音有些沙啞不太對勁,便問衆人道:“你等可聽出紀將軍聲音有異?”
袁胤道:“你就別疑神疑鬼了!適才你道南燁法師是假,如今紀將軍也是假,孫策哪有本事尋這麼多替身來?你若中箭受傷,聲音也要變啞,也要請人代爲喊話,這有什麼稀奇?”
袁燿聽叔父袁胤說的有理,假如紀靈受傷的話,請南燁法師代爲喊話也就說得通了,於是馬上下令士卒開城。閻象雖然感覺不太對勁,但也只是?只是懷疑而已,並無確切證據全盤否認袁胤的話,所以也只好任由袁燿開城。
南燁在城下見吊橋放下,城門大開,總算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鏢師聲音與紀靈不像露出破綻,可是城上衆人先入爲主,認爲城下就是紀靈,所以除了閻象都未發覺紀靈聲音有異。
待城門大開,南燁就見袁燿領着衆將出城來迎。此時他可不敢再讓假紀靈上前了,而是使了個眼色讓他後退,自己領着典韋、周倉、趙雲、楊雄四將到了袁燿近前。
袁燿見南燁並不下馬行禮有些不悅,可是一想人家大老遠前來救援也就不好責怪什麼,先與南燁見禮道:“法師一路辛苦!城中已然備好接風酒宴,還請法師與衆將軍入城歇息。”
南燁用眼角餘光一看,便知身後衆將已然就位,坐在馬上朝着袁燿一拱手,大喝一聲道:“殺!”
袁燿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典韋向前一衝手起戟落,便將袁燿頭顱砍下。周倉一戟劈死了閻象,趙雲一槍刺死袁胤,楊雄一槍刺死韓胤。壽春守城四將一個不落,瞬間身死,慘叫驚呼響成一片。
孫策就在南燁身後不遠,見他得手一聲令下,引着衆將一擁而上,片刻工夫壽春易主。這座淮南堅城就這樣毫不費力的被孫策、南燁聯手攻破。此時南燁不得不佩服周瑜的妙計,這看似簡單的一仗,從袁燿向袁術求救,周瑜便開始佈局了。
原來袁燿在孫策圍城之初,便派人往袁術處求救。結果傳信之人正巧被圍城的孫策抓了個正着。孫策、周瑜看罷書信之後還將信件原樣封好,不過卻將信使換成了自己人。
袁術不可能認識麾下每一個士卒,得到書信之後見是袁燿筆跡印信便沒對信使起疑,一面命紀靈出兵,一面寫回信交給信使帶回。
孫策的信使自然不會回書給袁燿,直接將袁術回信送給了孫策。周瑜看過信後自然知道了紀靈的行軍路線,這才讓南燁埋伏在半路截殺。然後再次將袁術回信封好,命信使送進城去,並對袁燿謊稱出城送信的使者受傷。
袁燿錯以爲孫策的信使是袁術所派,又見到袁術書信,便也沒有起疑,就等紀靈兵到。這種等待援軍的迫切心情恰好被周瑜利用,這才能順利的詐開城門,攻破壽春。
壽春一破,袁術揚州之地便盡歸孫策所有。下一步孫策便打算兵進徐州,與曹操聯手共除袁術。
周瑜勸孫策道:“主公新得袁術之地根基未穩,若是前去與曹孟德一同破城,城破之後兩軍難免衝突。依我之見不如蠶食下邳以南之地,並命人快馬送袁燿、紀靈首級助曹孟德破城。倘若主公收服徐州以南,曹孟德尚未破城,說明此人不過如此,主公便與其開戰爭奪徐州之地。倘若曹孟德能夠速破下邳,便是此人有些本領,不易取勝。主公不妨以下邳爲界,暫且與其分治徐州,安定新得之地。”
孫策明白周瑜是想試探曹操,若曹操是個強者便與其結盟平分利益,若曹操是個弱者便攻掠其地。此計可謂十分穩妥,孫策自無不允之理,便問周瑜道:“何人可以爲使結聯曹孟德?”
周瑜笑道:“光華法師與曹孟德有舊,曾救助其父,正可爲使。”
孫策搖頭道:“此舉恐怕不妥!若法師爲使難免要住曹孟德破城擒拿袁術,下邳若破我等豈知是孟德之功還是法師之功?下邳不破我等豈不是要與法師爲敵交戰?”
周瑜道:“主公多慮了!法師爲使必要快馬先行,步卒和四成繳獲均要質押在我處,豈會揹我等而助曹孟德?此其一也。其二,法師騎軍不過數百人,曹孟德便得法師之助也不甚多,破城還需靠自家兵馬。倘若他得了法師之助還不能破城,只能說明其人無用,主公更不足爲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