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散修
同一時間，中南海。
刁和平正在辦公室裡與中科院的幾位專家開會。
“怎麼樣？配方是真的嗎？”
“首長，從目前來看，方子上的配比比我們自己鈾燃料的配比更爲合理，不過沒經過實際驗證，還很難說得準它的效果。”其中一位專家道。
刁和平沉吟了一下，問道：“如果效果跟配方上的一樣呢？”
“那咱們就賺大發了！”另一位專家興奮道。
“爲什麼這麼說？難道這方子真值一百億？”刁和平奇道。
要知道，在上午的談判中，昊宇公司實際出讓了很大的利益，所以衆大佬打算藉着這一百億的配方給昊宇公司一點小補償，而且就在配方送來時，一百億軟妹幣就已經劃到了昊宇的戶頭上。與上一次購買芯片生產線不同的是，這回這一百億是從總後走的賬，鈾燃料配方的所有權也歸了幾個掛靠在中科院下面的軍工研究所。
本來這事兒全萬昌是不願意的，可思前想後，昊宇即將提供一百艘海狼，雖說有醫藥公司四成份子做抵押，但到底是佔了人家的大便宜，所以多出一百億，讓昊宇撈點實惠，也算留了情分，往後纔好繼續做生意。
如今看專家的反應，昊宇的方子未必就不值一百億，刁和平的心裡多少起了點異樣。
“這樣看實際效果，因爲這個方子是軍民通用型的……”首席專家邊斟酌着詞句邊迴應着刁和平的問題，“如果真有配方上所說的效果。那咱們所有核反應堆的功耗比都將提高百分之四十以上，要是再投產一座類似大亞灣規模的核電廠，其投資的錢數頂多需要當年咱們投資大亞灣時的一點二倍，而一旦投產，單位時間的發電功率將是大亞灣的一點五倍以上。”
刁和平被這段描述小震了一把：“那豈非幾年內就可以收回投資成本？”
“理論上是這樣的！”首席專家答道。
這時，在座的某位結構專家倏然發喊道：“天吶，老劉。你們快來看我在這配方後面的備註裡發現了什麼？”
其他專家都是搞技術一門精的老傢伙，聽到有驚天大發現，哪還有上下級觀念。呼啦一下就圍了過去，把刁和平釀在了一邊。
刁和平不以爲意，反而把剛纔專家和他談的幾項重要內容。細細寫下，以備往後的談話依據。
“老鄭，這個反應堆構架又是軍民通用型的嗎？”之前的首席問結構專家道。
結構專家老鄭忙答道：“對，通用的，老劉，你看它的功率輸出參數，以零點七倍來計算，只要三臺蒸汽輪機就能讓瓦良格號那麼大的艦船航速輕鬆達到三十五節以上。”此人不僅是結構方面的專家，對大型艦船的構建也頗有心得，更是瓦良格號動力裝置安裝工程的總指揮。
“如果是那樣的話。三臺蒸汽輪機將會一直處在高負荷狀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當機了。”邊上一位專家馬上提出了不同意見。
另一位專家卻擺手道：“不打緊！看這反應堆的尺寸，是咱們原有設計的一半，如此省出來的空間還可以再多安放兩臺蒸汽輪機，要知道瓦良格號上原本可是安了四臺蒸汽輪機。加上多出的兩臺，咱們可以搞一個像飛機那樣的雙通道輸出，一邊三臺輪着來，當機的可能性將會無限趨近於零，同時瓦良格號那種大型艦船的動力輸出也就解決了。”
其他幾位專家紛紛頷首，讚道：“這倒是個方案！”
“我說諸位。目前瓦良格號已經下水，說這些有什麼用。”唱反調的那位專家仍在唱反調。
一直在研究那個配方備註的老鄭卻倏然站起，排開衆人，來到刁和平身邊，把配方擺在他眼前，指着其中幾行備註道：“首長，這種配比合金以及它的焊接工藝若真有方子上描述的效果的話，咱們隨時可以開工建造新的瓦良格號！”
“什麼？！！”
衆人齊齊大驚。
要知道，打造一艘中型或大型航母所需要的技術含量絕非一個合金和焊接工藝就能全盤搞定的，但結構專家老鄭又是這方面的權威，他如果沒瘋，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衆專家都很想看看那合金配比還有那焊接工藝，卻清楚知道既然老鄭如此鄭重其事，肯定是關鍵性的技術，越少人知越好。
刁和平斜眼瞥了老鄭一下，道：“你確定？”
“八九不離十！”老鄭道，“如果掌握了這兩樣東西，只要人手足夠，我估計仿造的瓦良格一年內就可以下水，同時還是核動力的，最重要的是，其總體成本應該與已下水的瓦朗格差不多。”別看競拍瓦朗格才花了兩千萬美刀，實際上在拖回南海的途中還遭遇了沿途各口岸政府的阻饒，不得不花多些錢去賄賂各國政府，然後又拉回連城修葺，整體花費大概在幾億美元上下，在航母的建造史上算是便宜了。
刁和平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運了運氣，隔了幾秒才又問道：“這麼說，這配方肯定值一百億囉？”
“從長遠看，一千億都值。”老鄭道。
見刁和平又翻起了白眼，他馬上補充道：“當然，如果配方不成立，那就一文不值。”
這個道理刁和平何嘗不明白，但他相信昊宇公司沒理由也不敢拿假配方來糊弄，所以想了一下，便抄起內線電話給保密委員會的王主任打了過去。
七點三十六分，嶴山灣碼頭。
“臭小子，你說的直升機在哪兒呢？”全萬昌拿望遠鏡瞧半天了也沒找着飛機影子。
宇星好整以暇道：“還要等兩分鐘才能看得見！”
全萬昌詫異地瞥了他一眼，放下望遠鏡，乖乖等了兩分鐘才重又望去。果然，天邊出現了四盞忽閃着的指示燈，隱約能看到兩架直升機的黑影。
很快，直升機在附近降下，由蘭瑩變化成的“玉琴”帶着幾名助手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走攏之後，她從其中一位助手那裡接過份文件，轉交到章幼俠手裡，道：“章部長，全部長，等下接收完畢，這份文件就得麻煩你們倆共同簽署一下嘍！”
“這是什麼文件？”章幼俠邊問邊和全萬昌一起翻看着文件，發現上面最重要的一個條款就是，“某年某月某日，茲接受改進型海狼一百艘無誤”，然後就是落款簽字云云。
章幼俠和全萬昌相視一眼，均知這種文件他們無從反駁，只能簽署，再說了，上頭也沒打算賴賬。
又過了三四分鐘，就有海面監測站的人在加密頻道里喊了起來：“來了來了，好大一羣魚雷，速度好快，數量正好一百！”沒錯，改進後的海狼就像魚雷似的，淺潛在海里無聲無息地向嶴山灣軍港內的幾個工作碼頭穿梭而來。
聽到對面說速度快，全萬昌馬上問對方：“能監測到對方的速度到底是多少嗎？”
對面沉默了幾秒，顯然是在進行查詢或監測，隨即回道：“航速38節，一分四十三秒後到港。”
章幼俠和全萬昌相顧駭然，因爲都霍然瞪向“玉琴”。
“你們放心好了，出不了紕漏！”玉琴擺手道，“別看潛艇現在這麼快，要停下來也就是十幾秒鐘的事！”
全萬昌有點虛火上升，微怒道：“女娃子，你以爲是在大街上開車呢？恁快的速度十幾秒鐘就停得下來？難道你們公司的潛艇有制動系統？”
玉琴好整以暇的瞟了他一眼，俏臉微揚，道：“你覺得呢？”
章幼俠看出點什麼來，忙扯了扯全萬昌，他這才欲言又止。
這倆大佬若有所悟不等於海面監測站的人也若有所悟，他們見那些大魚雷毫不減速地直衝港口而來，差點沒嚇得拉響警報。
還是他們的站長有經驗，抄起對講機在加密頻道里喊道：“潛艇羣距離港口還有一海里！”反正現在有章幼俠全萬昌這倆大佬在，而且速度和距離都報給他們了，該怎麼應對，自有他們做主。
接下來，距離每減少一百米，那站長就通告一次：“距離港口還有一千七百米，航速38節！”
“……還有一千六百米，航速38節！”
“……還有一千五百米，航速38節！”
………
“……還有六百米，航速38節！”
到了這時候，即使以章幼俠和全萬昌的沉穩也再沉不住氣了。因爲他倆已經能通過夜視望遠鏡看清海面下的黑影了。
“……還有四百米，航速38節！”
“……還有兩百米，航速22節！”
就在章全二人準備發佈緊急攻擊令的時候，整個潛艇羣的速度狂降。
“嗯？！！”
倆大佬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的耳朵。
“……還有一百米，航速8節！”
跟着衆人就看到那些個大魚雷好似列隊般整齊，緩緩前行，分別駛進了五個工作碼頭，穩穩當當地停靠下來。
“我去！女娃子，你們公司的潛艇還真有制動系統啊？”全萬昌瞪大眼道。
“玉琴”冷哼一聲，甩都不甩他，假模假式地掏出手機，摁鍵後隨意吩咐道：“按既定程序，讓那些工程機械人出艙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