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流逝,三個月過去了,江湖變了。它每天都在變,卻從來沒有變得如此快過。從江湖初始就存在的三大門派沒了,三大派的弟子加起來上億人沒了落腳的地方,其他門派不是挖牆角就是趁機打壓,鬼門趁亂冒充四派弟子四處燒殺搶掠,更是激化了四派與其他門派的矛盾。後來由原少林派空空大師,武當派清風道長,以及崑崙的柳浮生三人共同創建了黃泉門,目標直指鬼門。
血刀門逃過一難,率隊前來攻打血刀的色鬼在聽聞聶雲沒死的時候就果斷的下了撤退的命令,與鬼影一起攻打實力實力雄厚的少林。
至於靈鷲宮,它的實力本最雄厚,可是有門主親自坐鎮,再多的高手也不夠殺。
時間過得久了,衆人的心平靜了,殿上的血早已刷去,新制的座椅閃着金黃黃的光澤。蕊兒坐在殿前的石階上,看着西頭的太陽。她很少去做那把椅子,怕弄髒了她。星舞很忙,忙得沒有時間去關心蕊兒,任由她一坐就是一天。
靈鷲宮沒有敗,卻敗了。它留下的只能說是一個空殼,有名的高手基本都重生了,雖然她們又回來了,卻無法在短時間內形成戰鬥力,靈鷲宮有錢,有人,有毅力,只是卻時間。
龍魂已經發下英雄帖,下個月初三就要會盟陰風堡,共滅鬼門。留給她們準備的時間僅有十二天。她想:“絕對不能墜了靈鷲宮的聲威,這一仗必須要打,還要打得漂亮,靈鷲的威嚴不允許褻瀆。”
蕊兒也在想,她想的是和鬼影的約定,一個約定能讓他連靈鷲宮都放棄,一定很難很難。她最難作的是什麼呢?不吃飯嗎?好像是吧。
花無恨沒有死,卻比死了還難受。當日他比鬥中受了輕傷,以此爲藉口拒絕參加慶祝龍魂成爲盟主的晚宴。這本是好事,讓他躲過一劫。
最近的江湖風聲鶴唳,就有宵小站出來散播謠言說他投靠了鬼門,證據就是大家都中毒困在銅雀山莊的時候,他卻帶人平安離開。“媽的,不走纔是傻子。”蘭紋地茶杯丟在地上摔得粉碎。
花香香親自將碎片都收拾了起來,她是百花宮的宮主,這些粗活本不該她做的,只是公子生氣的時候不願意見任何人。沒有人能想到事情糟糕到如此地步,那些人也太壞了,怎麼能污衊公子呢?
“公子,何必與那些小人慪氣?”
“我不是氣他們造謠,謠言而已我早就習慣了,我是氣風少,聽聽傳聞是怎麼說他的,明明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偏偏不願意用,現在倒好,白白便宜了龍魂小人。”
花香香扭動着腰肢纏上了花無恨的腰:“公子,奴婢給你散散火。”她的腰肢細而有力,腰肢下是豐滿而有彈性地大屁股,花無恨的大手按在她的翹臀上,啪啪地打着拍子。
脣合,兩條紅色的蛟龍翻騰其間。
花無恨的頭微微後仰放過了她的香舌,“真想讓我散火,就把掌門位子傳給我吧。”
扭動的腰肢停了,花無恨冷笑:“不願意?”
“當然不是。”花香香嫣然一笑,系統公告響起:“花香香將門主之位傳給花無恨。”
一室生香。
京城李府內,陳雪坐在池塘旁看着水中的金魚,心兒就偎依在他的懷裡,不時地灑下誘餌。
“雪,你會一直陪着我,對嗎?”心兒問。“對。”陳雪的回答很簡單,因爲他說不出甜言蜜語。可是心兒卻很開心,比第一次吃糖還開心。
“那….你爲什麼老是躲着我?”
“怕你…”
“你怕我?”
“嗯。”
心兒笑了,笑得很甜蜜,假如是以前她會覺得陳雪懦弱,可是她現在懂了,一個能爲了愛堅持百年的人會是懦夫嗎?不是,他是勇者。陳雪用他全部的愛帶給她快樂,她卻爲另一個男人哭了。“以後,我只爲你一個人哭,好嗎?“
“哭,不好。“陳雪說,說這話時,他在笑,笑得很甜。
“呵呵,你怎麼也不問我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遇到了什麼人?”心兒有些埋怨地說。
“不說,是怕你傷心。”又是一個怕字,他總是左也怕又也怕,怕得心兒想揍他。三個月了,他從來沒有做什麼越軌的事,三個月了他們也只是抱在一起,三個月了,他從來沒有提過以前的事,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
“你爲什麼要等我?”
“怕你回來後沒有人安慰。”
她故作生氣地說:“你就這麼確定我一定會哭着回來?”
“不,你長大了自然不會老哭鼻子,但是無論你多麼成熟,都會需要人安慰。”
他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心兒的心坎上,太多雙眼睛盯着她,即使再累再苦她也不能哭,別人就以爲她很堅強。其實,她想找個人安慰。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不回來,你會一直等我嗎?”心兒又問了一個問題,和陳雪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問的那個人,因爲不問,陳雪就不說,不說,她就不知道他愛她。
“會,但是我沒做到。”他總是學不會說謊。
心兒沒有生氣,經過了太多艱難才走到一起,她已經學會了珍惜。“能告訴我是什麼讓你離開的嗎?”
“友情。”
心兒笑了,她不怪陳雪,喜歡他就因爲他的重情。可是,戀愛中的女人總是善於嫉妒,她問了一個女人都會問的問題:“假如,友情和愛情你只能選一樣,你會選什麼?”
“我不知道。”他又說了實話,實話並不好聽,甚至傷人的心,聰明的男人會在女人面前說謊,他們覺得愛情本就是謊言,陳雪不會,即使爲此失去愛情,他也不會說謊,因爲愛情本就是忠貞。
“你就是太善良。”心兒無奈地說。
“你生氣了嗎?“
“沒有,我不但不生氣,還要對你更好,直到某一天你毫不猶豫的選擇我。”臉上在笑着,心裡覺得好痛,第一次爲易風以外的男人覺得心痛。她的手撫上陳雪的臉龐,眼中的眸子映到的完全是他的影子,說:“像你這樣的人是無法在江湖中生存的。”
“爲什麼?”陳雪問,“我覺得江湖很精彩。“
“你太善良,不適合江湖,永遠不要踏進去好嗎?”江湖太險惡,她怕失去了武功無法保護他,所以,請不要踏入江湖。
“其實江湖上還是好人多。”他第一次反駁心兒的話,爲的是友情,在江湖中有很多他的朋友,他們都很好,心的都很善良。
心兒的臉色突然變了,難道…他去過江湖?她心虛,因爲怕陳雪知道她的過去,討厭她。“你知道靈鷲宮嗎?”
“知道。”陳雪乾脆的答道。
果然…還是來了。“你討厭靈鷲宮的人嗎?”靈鷲宮殺得人太多,討厭的人也太多了。
“不,我佩服她們。”陳雪的話讓她的心燃起了生機。“爲什麼?”
“因爲她們敢於用自己的力量在男人的世界撐起一片天空。敢於對窺伺她們的男人說不!”
“謝謝你,雪。”發自內心的感謝,能理解她們的人太少了,少得讓她們都以爲自己是個女魔頭,在戀人面前都會覺得做錯了事羞於啓齒。
從根本上說,心兒不是靈鷲宮傳統的女人,她進入靈鷲不是因爲愛它,信仰它,而是爲了贖罪。爲它付出更多的是因爲責任。當她終於解脫出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去,就是怕有人瞧不起她。
正是如此,身兼兩大傳說級高手的絕學她始終無法進入意境的世界,逼不得已才練了毒功。面具,在她容貌未毀之前就已經帶上,銅雀山莊中突然碎掉後就立刻帶上人皮面具,不是怕丟醜,而是不想被人認出她本來的樣子,江湖她早就厭倦,假如有一天離開,她不想留下任何東西,然後開始全新的生活。
她不說是因爲怕,又在戀人面前提起是因爲忠貞,她不想騙他,可是他從來沒有要求她說過,今天不會,將來也不會,就讓她的過去,成爲塵封的記憶,永遠的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