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如此費勁心思接近司寇他們又是何目的?她既是主動送上門來,那他不妨看一看她能使出什麼詭計來!念次,御昊天不動聲色的擡步往房間內走去!
涼兒反應最快,首先看見了御昊天的身影,忙欠身恭敬道,“王爺!”芸心也迅速反應過來,只不過她向來不會那些女子的禮數,於是便拱手道,“芸心見過王爺!”
心情大好的司寇笑意盈盈的走向御昊天,歡喜的向他道,“王爺真真想不到,芸心竟然會武功哦,若不是方纔芸心出手相救,司寇此時就無法跟王爺說話了!”
御昊天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司寇拉了回去,轉頭看了看涼兒,當即黑了臉色,赤聲道,“怎麼照顧王妃的!”涼兒見御昊天生氣,瞬時嚇得不敢出聲,平日裡雖然司寇慣着她,但對於御昊天,她心裡一直切切的,以前他不發怒的時候她都膽怯,更別論現在他正厲聲呵斥她,涼兒眨巴兩下眼睛,立時便有一陣溫熱涌上眼眶。
“是芸心照顧王妃不周,王爺要怪就怪我罷!”一旁的芸心見涼兒此狀,忍不住出口將一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司寇也是急了,忙向御昊天解釋道,
“王爺莫要錯怪了涼兒與芸心,是司寇自己太固執不聽她們的勸所以纔會出意外的,王爺就看在司寇沒事的份上不要責怪她們二人了,王爺若真是生氣的話,那就責怪司寇吧……”司寇的聲音越來越低,柔弱的叫人想要保護還來不及怎還忍心責怪,對她這般模樣,御昊天一向毫無抵抗力,只得默默認輸,
“本王怎麼會怪王妃,只要你開心就好,不過她們若再是出什麼差錯,傷了你的話,本王決計不會輕饒!”御昊天的語氣雖不甚好,但明顯這次是不會再追究她們了,司寇不禁婉然笑了,轉過頭衝低垂着眼眉的涼兒與芸心眨眼道,“王爺已經不追究了,還不謝謝王爺!”“涼兒謝王爺不責罰!”
“芸心謝王爺不責罰!”
夜裡,晚風沁涼。
御昊天安排好一行人的食宿後回到了房間,此時司寇正在房間裡翻看着什麼書籍,聽見門口有聲響,便將視線從手中書籍上移開,柔聲道,“王爺忙完了就早些休息吧!”
“恩。”御昊天應着,三兩步便來到了司寇身旁。“這裡天氣不比京城,夜裡涼,注意身子!今天那個芸心你把她安排在哪裡了?”說起芸心這丫頭,司寇心頭就一陣高興,“司寇把芸心暫時安排在涼兒房間裡了,咱們在這裡也待不了多長時候所以就先這麼安排!王爺覺得怎麼樣呢?”
御昊天卻似有不悅,思量片刻,才道,“芸心那丫頭出現的比較莫名,咱們要多留一份心,明天再休息一天,後天一早我們就開始出發!”御昊天見司寇這麼喜愛芸心,便也不忍心把話說得太絕,畢竟,他不忍見她失望難過的樣子。
“王爺的意思是同意我留下芸心了麼?”司
寇滿是期待的眼神凝視着御昊天,御昊天無奈的笑笑,道,“恩,今日我不是說過了,只要你開心,都依你!”御昊天表面上雖然是答應了司寇留下芸心,但私下裡卻並沒有放鬆對芸心的調查,此時沒有查出什麼異樣,不代表她就是無辜的,更有可能是她隱藏的太深。
由於御昊天一行人還要在此逗留一天,御昊天怕司寇太悶,於是便讓吩咐人買了些當地特有的物件給她把玩,而他則早早的出門辦事去了,他要儘可能的在明日出發之前找出所有關於芸心來歷的資料。
御昊天雖是有心,但司寇卻提不起興趣,他們是去賑災的路上,怎還有心情把玩什麼物件!途中有涼兒與芸心說說話比什麼都強。
於是,司寇喚涼兒與芸心一起到了自己的房裡,一是增加她與涼兒對芸心的瞭解,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麼性格的女孩,二是,她想起了御昊天說的那些話,他可以理解他爲什麼懷疑芸心的來歷,她知道御昊天是爲了她好,也正因如此,她想要向御昊天證明,芸心不是誰派來特意接近她的,她只是與其他受災百姓一樣,是一個剛剛失去親人的可憐女孩兒。
又是一日,御昊天派去查芸心的人依舊一無所獲,難道真的是他冤枉她了麼?
新月如眉,悠悠然掛在枝頭不問世事。
客房中。一盞油燈將屋裡頭照的明晃晃。司寇坐在木桌旁,神色黯然。就在方纔御昊天仍是懷疑芸心的來歷不明,司寇再三解釋卻不能全消了御昊天的疑慮,一陣沉默後,只聽她又悽悽然道,“這兩日與芸心在一起,她雖是性子冷了些,但真真是一個心思單純又善良的丫頭,司寇敢保證她絕不可能是太子派來的人。不知王爺是否相信司寇……?”
“唉……”御昊天忍不住深嘆一口氣,“本王自是相信愛妃,既然你堅持芸心無可疑之處,那本王也保證以後再不提此事,這樣可好?”
司寇的堅持,再次讓御昊天妥協,她的眼光一向精準,這次,怕也是不錯的罷!
次日,天剛擦亮,御昊天便召集一行人早早上了路,芸心之事,算是暫時劃傷了句點。
路途漫漫,越是靠近江城的地方,天氣越是惡劣,幾乎是天天下雨,鮮少見得太陽,連續遇上這種天氣,本就河多水多的江城怎會不發生澇災!故而心憂江城百姓的御昊天令一行人加緊步伐,儘快的趕往江州!
涼兒與芸心在一邊盡心盡力的照顧司寇,幾天過去了,令御昊天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相反他對芸心的看法也在潛移默化中漸漸改變了。
一個人是否心裡純淨,看她的眼神便知,而這幾天下來,無論是什麼時候,御昊天也都未見過芸心流露出算計的眼神,哪怕只是一瞬!看來他之前的懷疑純屬是自己多慮!如今司寇的身邊除了涼兒又多了一個會武功的丫頭,他自然也是放心了不少,京城距離江城的路途太遙遠,他是真
的怕司寇出了什麼意外!
雖然一行人加快了行走速度,但偶爾遇上大雨的時候卻不得不在驛站多停留上一天或兩天,御昊天與司寇心裡着急,卻也無可奈何。
終於在經過一路波折與坎坷後,眼見他們離江州越來越近了,只是,中途見過太多受災的百姓慘不忍睹的過活着,因而此時司寇與御昊天的心情也變得愈加沉重起來,沿途他們遇上的受災的百姓是能救這救,但他們的施捨對於數目龐大的受災百姓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他們實在難以想象重災區的江州將是一番怎樣的景象!若不是這一路上所見所聞,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南漠國的百姓是在這樣的惡劣條件下生存着的,也許是他出生皇家,自小榮華富貴,哪裡見過受了旱災澇災的人是怎樣活的?
話說江州可向來是個魚米之鄉,尤其以水稻著名,本是景色優美的一片山清水秀之地,卻不想今年遭遇了幾十年不遇的澇災,想起遠在京城,衣食無憂的達官貴士還在爲自己的一點利益勾心鬥角,真叫人汗顏!
“王爺!王妃累了,不如就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啓程,晌午時候就到江州了!”芸心看見司寇倦意的面容,於是便拱手向御昊天建議道。
涼兒亦是在一旁應和着,因爲早些時候她便發現司寇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只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也不敢輕易耽誤了一行人的行程,最後還是芸心勇敢,在看到王妃臉色不對勁的時候便立刻告知了王爺,看來她以後還要向芸心多多學習纔是。
御昊天聞言,騎着馬來到馬車前察看司寇的情況,這一看,御昊天心中猛然一緊,只見司寇一張嬌俏的臉此時疲意滿滿,皙白的雙頰泛起兩抹怪異的紅暈,而御昊天的眸子裡不知不覺染了幾分擔憂。
來江州的路途甚是遙遠,自小在京城長大的司寇怕是沒受過這種長途跋涉的勞累,縱然不用她親自下地走路,但坐在馬車上的顛簸也足以讓她累及!
司寇卻擡手撫了撫額頭,道,“無礙事,我們應是早些去江州,好將這災糧早些交到災民手中。”
御昊天皺眉,“救濟災民固然重要,但並不是說不管你的身子狀況如何!”御昊天回過身,向爲首帶路的人又道,“傳令下去,今日在就近官家驛站落腳,明日一早再啓程!”
待一衆人來到就近的官家驛站安頓好後,天色將晚,夕陽如血正悄悄向遠山後隱去。御昊天此次是奉了皇上的諭旨帶着鎮災糧來到江州救濟受災的百姓,而又因爲他自身是勤王的身份,因而沿途的驛站得到消息後,就爲御昊天的到來早早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司寇雙頰詭異的紅暈越發的重了,芸心在扶司寇去房間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司寇的額頭,在掌心觸到司寇額頭的一瞬間,司寇陡然皺起了眉心,王妃額上的溫度竟這般燙的嚇人!“怎麼了?”司寇察覺到芸心神情驟變,便隨口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