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耳聰目明,兒臣怎麼敢欺瞞父皇?”太子緊張的心臟都快從胸口跳了出來,父皇這話,難道是想廢太子嗎?
“是嗎?”南漠帝有些意味深長的反問了一句。
太子不敢接話,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詐。
“行了,你回吧。朕現在不想看見你。”本想他若是能夠坦白承認,南漠帝還會顧忌父子之情,幫他想辦法安撫司相和柳國公。可沒想到,太子一上來,就是百般遮掩,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也罷,既然你如此的能耐,這件事就讓你自己去周全吧。
想到這裡,南漠帝冷哼了一聲,便低下頭繼續出來政務!
站到東宮門口,太子看着這宮門上懸掛的匾額,呆呆的愣住了神。直到一陣冷風吹來,早已被汗浸溼的裡衣沾到了皮膚,冷不丁,讓他打了個哆嗦,他這才大步流星似的走了進去。
一路進去,宮女太監請安跪了一地,都在高聲喊着:“太子殿下吉祥!”
太子這才覺得一顆心有一種落了地的感覺,對,他是太子,他是太子。但想起南漠帝的話,又讓他頓時心驚肉跳。
都怪司曼青那個賤人,居然還敢懷上自己的孩子?!賤人就是賤人!太子想起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的,但他都忍住了,眼下這種情況,可不適合跟司曼青再起衝突,萬一消息傳到宮外,司相和柳國公要是知道自己這樣對待司曼青,沒有絲毫的夫妻情分,那就不妙了。
想到這裡,太子便舉步來到了司曼青的房裡,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酸酸的中藥味。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話,只是來到司曼青的牀邊。
夜櫻這會正守着她的主子在一邊說話,主僕二人一見是太子,兩張臉不約而同的白成了一張紙。
“奴,奴婢,參見太子殿下!”見過了司曼青的慘狀,如今夜櫻對太子,那真的是打從心底裡覺得害怕!
“起來吧,你家主子,情況如何?”太子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司曼青呆愣的臉,然後開口問道。
“回殿下,太醫說娘娘憂思過度,又猛然小產,身子已經虛了。若不好好哦將養着,恐怕會落下病根。”夜櫻故意將司曼青的病症往嚴重了說,希望太子能看在她是一個病人的份上,不要再折騰她了。
“這麼嚴重?不就是小產嗎?”太子有些不相信,女人天生就會生孩子,不過是掉了一個,哪裡就要死要活的了。
“奴婢不敢欺瞞太子,這些都是御醫說的,奴婢不敢說謊。娘娘之前的傷就沒好全,眼下是數病齊發,來勢洶洶。”聽多了大夫咬文嚼字,夜櫻也能信口拈來的說上兩句。
想起之前,自己似乎是下手有些重了,太子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好照顧你家主子,管住你們的嘴,要是敢往外透露半個字,本宮定讓你們生不如死!”
“是!”內殿中,除了司曼青,所有宮女都跪倒在地。
太子這才滿意的坐到了司曼青的牀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曼青,你覺得如何了?”
見太子靠近自己,司曼青忍不住的瑟瑟發抖:“臣,臣妾沒事,多,多謝太子關心。
”
“你是我的側妃,我關心你,是應該的!”拉過司曼青緊緊拽着棉被的手,太子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可他的表情看在司曼青眼裡,卻跟地獄裡的魔鬼一般無二。
東宮裡的夫妻倆氣氛詭異,而王府中的夫妻倆卻也是相顧無言。
自從御昊天一身戎裝,風塵僕僕的站到司寇面前,司寇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曾經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次兩人重逢時的場景,有歡笑有淚水,有怨懟有責怪,但沒想到,當一切成真的時候,她卻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小寇兒,看到本王回來,高興傻了麼?”看着面前比起自己走前圓了不止一圈的小女子,御昊天本來還有些難過的心,全部都被滿滿的喜悅所取代。
一直不敢相信事實的司寇,聽到那熟悉的呼喚,這纔敢真正確定,她的男人回來了。
司寇三兩步的上前撲到了御昊天的懷裡,緊緊的抱着他,貪婪的呼吸着有他的空氣。
而御昊天也一把將司寇緊緊摟住,擁入懷中,那力道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當中。
“誒誒,你當心孩子!”剛開始司寇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御昊天越抱越緊,越抱越緊,她都快不能呼吸了,這纔想起肚子裡可還有一個呢,連忙拍了拍御昊天的背,笑着說道。
差點把這茬忘了,御昊天連忙放下司寇,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軟榻上,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沒事吧,我剛剛有沒有傷到她?”
看着面前深愛的男人,一臉的緊張兮兮,司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裡就這麼容易被傷到?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御昊天聞言就更緊張了,他現在看司寇哪裡像是豆腐做的,那根本就是水晶雕成的,金貴的他都不敢上前碰她。
“愣着做什麼,快過來啊!”司寇有些奇怪,這不過是出門了3個月,怎麼回來,竟像是傻了一般,難道在邊疆的時候,傷到了腦袋。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司寇就怎麼都坐不住了,說什麼都要下來看看御昊天有沒有受傷。
眼看着司寇要起身下榻,御昊天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想要什麼,你別動,你別動,我去拿。”
聽到他這麼說,司寇停下了動作,反而向他招了招手:“我不想拿什麼,只想你過來。”
御昊天滿心期待的靠了過去,一坐上軟榻,司寇便將自己窩進了他的懷裡,想起自己還沒有沐浴更衣,御昊天便推了推司寇道:“你別靠着我,我身上髒,這一路過來,風霜雨雪,沙塵漫天的,一身都是灰,再把你給弄髒了。”
“沒事,我不嫌棄你。你別動,我就想這麼躺在你懷裡。”司寇調整了一下姿勢,找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就這麼窩着。
見她一臉愜意,御昊天也不多說什麼,小心翼翼的將司寇攬進懷裡,感受着久違的親近。
“你一個人在王府,這幾個月過得好嗎?”御昊天一邊把玩着司寇水蔥似的芊芊玉手,一邊關心起他不在的日子裡,司寇的生活。
“當然啦,管家和涼兒都照顧的十分周到。你沒看我都胖了好幾圈嗎?”一說到這個,司寇就決定懊惱,
本想在他回來之前稍微瘦一點點,但前段日子,又是忙着打掃園子,又是忙着曬書曬被子,還要盯着針線上的人給御昊天做衣服,事情一多,就把這茬給忘了,再加上涼兒老是嫌她太瘦,不停地給她喂東西吃,幾天下來,她不僅沒有瘦,反而越發的圓滾了。
“哪有,你這樣剛剛好,一點都不胖。你就應該多吃一點,這樣才漂亮。”世間最動聽的話,那自然是情人之間的你儂我儂。旁人的一百句,都抵不上御昊天說的那麼一句。
“真的?你真的不覺得我圓溜溜的嗎?”司寇摸了摸自己的臉,連日的胡吃海塞,就連臉頰兩邊,都能捏出好大一塊肉。
“怎麼會?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御昊天低頭親了親司寇的額頭,將臉牢牢的貼在她的頭頂,無比溫柔的說道。
“油嘴滑舌。邊疆的水難道都是用蜂蜜兌的不成,三個月不見,說起話來,倒是添了許多。”雖然知道,他是安慰自己,但司寇還是覺得十分受用,也罷,只要他不嫌棄自己,圓一些就圓一些吧,都是爲了孩子好。
“我這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哪裡油嘴滑舌了!”御昊天笑了笑,那來自胸口的震動,讓司寇油然而生一種十分幸福的感覺!
還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事呢?司寇甜蜜的想着。
就在這時,她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事一樣,猛地坐起了身子。
“你慢點,萬一傷着孩子。”見司寇突然坐了起來,御昊天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別躺着了,趕緊去沐浴更衣,我有一份禮物送你。”司寇突然神秘兮兮的笑道,隨即便推着御昊天往淨房去了。
“涼兒。”御昊天一走,司寇便高聲喊道。
“是,王妃。”涼兒聞聲立刻出現在了司寇面前。
“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司寇急急的問道。
“王妃放心,一切都已經妥當了。”涼兒笑着點了點頭。
司寇這才放下心來,然後才也回到房裡換身衣服。
不一會,御昊天便收拾妥當從淨房裡出來了,但剛洗過的頭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肩膀,那水珠子順着衣襟都滴進去了。御昊天倒是渾不在意,但司寇卻看不得他這樣的漫不經心,連忙拿過一條幹淨的帕子,爲他擦拭頭髮。
不得不說,御昊天的髮質,好的就連女人都要嫉妒了,滿頭的青絲,油光水滑,在燈光的照耀下,還會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小寇兒,你這是在給爲夫擦頭髮,還是在玩頭髮?”見司寇揪着他的一縷黑髮,不停的把玩,御昊天忍不住的笑道。
做壞事被逮了個正着,司寇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這才專心的爲御昊天擦乾頭髮。
差不多有七八分幹了,司寇這才找了一個白玉簪子,將御昊天的頭髮統統束了起來,3個月前,光風霽月的男子,終於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司寇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又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一看司寇掉起了金豆子,御昊天頓時就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