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聽到這兒,司修友眉宇間便顯現出一絲慌張來,“這也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傳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了!”
司蔻聞言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老爺,四處都搜遍了,沒有可疑之處!”正在這時,派去搜查的下人回來了。
司修友點了點頭,繼而對衆人說道:“今日之事到此爲止,如若有人泄露半分,那麼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另外,今天開始,加強府內戒備!”說完,司修友便冷着一張臉離開了。
“都散了吧!”此時一直在一旁沒做聲的柳敏發話了,司蔻轉身,也打算回屋,可這一回頭,便發現了芸心的異樣。
此時芸心的雙手都握成了拳,指尖陷進手掌也不自知,一雙眼睛似是要噴出火來,臉色更是駭人。司蔻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此時那個位置上站的,是柳敏和司曼青,母女倆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芸心的視線太過明目張膽,柳敏似是察覺到似的,擡頭望向了這邊。就在柳敏擡頭的瞬間,司蔻不着痕跡地拉着芸心轉了身。芸心這才如夢初醒般看了看司蔻,繼而便恢復了平靜。
“二小姐!”
剛一回到屋裡,芸心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
“芸心,你這是幹什麼,嚇死我了!”涼兒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本來剛纔的事就讓她心有餘悸,這還沒緩過神來呢,芸心又來這麼一出,她被嚇得臉色更難看了。
“芸心謝過二小姐和涼兒姐姐這幾日的照顧,但是現在,芸心不得不離開了!”芸心哭的梨花帶雨,嬌俏的小臉兒上滿是淚痕,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芸心,你忘了我
是怎麼對你說的了嗎?怎麼你的眼淚就這般不值錢嗎?”司蔻秀眉微蹙,看着芸心這般無助的模樣,她似乎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二小姐,我……”芸心似乎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你說不出,我來替你說吧!”司蔻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把跪在地上的芸心扶了起來。
“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家人應該都不在了吧?”
見芸心沒有迴應,司蔻又接着道:“而且他們的死都和夫人有關,你現在出府去,一是不想連累我,二是想伺機而動,來找夫人報仇對吧?”
似是被司蔻說中了心事,芸心死死地咬住嘴脣,滿臉的憤恨。
司蔻嘆息地搖了搖頭道:“如若我是你,我便不會這般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等到自己足夠強大之時,又怎能輕易地暴露?”
“夫人是二小姐的母親,而且我聽府中的其她姐姐說,二小姐雖不是夫人親生,但夫人卻待二小姐視如己出,二小姐又爲何對芸心說這般話呢?”芸心似是不解。
“有的時候自己親眼所見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是聽來的呢?你只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目的,那便足以!”
司蔻冷厲的神情似乎感染了芸心,她眸中閃過一絲流光,接着慎重地點了點頭。
日子如白駒過隙般匆匆,轉眼便入冬了。
宋姨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而司蔻每日除了給老太太請安,便是待在屋內,足不出戶。
皇上的聖旨遲遲不下,府中的下人對司蔻也沒有了前些時日的殷勤。
“二小姐,外頭下雪了,你不出去看
看嘛?”涼兒匆匆從屋外進來,不住地搓着雙手。
司蔻手中握着書冊,感覺到涼氣,她不由得蹙了蹙眉,向着碳盆兒更靠近了些。她一向怕冷,自這次重生後,好似更甚了。
“下雪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芸心,再加些炭!”司蔻聲音淡淡,視線並未從書中離開。
“是,小姐!”
坐在一旁的芸心乖巧地應答,不經意間擡頭,卻發現了涼兒的異樣。
“涼兒姐姐,你的臉怎麼了?”
聽到芸心的話,司蔻擡眸,這才發現涼兒上身的棉衣幾乎溼了大半,臉頰也有些紅腫。
“這是怎麼了?”司蔻起身,仔細看了看涼兒的臉頰,居然還滲着血絲。
涼兒雙眼紅腫,聲音也啞了起來:“方纔回來時碰到夫人屋裡的碧清,她說夫人給宋姨娘準備了些吃食,她一時走不開,讓我給送去。我記起小姐吩咐過要離宋姨娘遠遠的,便說不去,碧清便教訓了我幾句。我氣不過,便同她理論起來,結果她就叫了其她婢女來……”
後邊的事情司蔻大概也猜到了,近日來賬房給她屋裡的月錢愈發的少了,府中的下人也都在議論她,她從沒放在心上過,因爲相比較這些瑣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不過她在等時機,可沒想到卻連累了涼兒。
思忖片刻,司蔻放下手中的書冊,對涼兒說道:“把我的風衣拿來,我要去宋姨娘屋裡!”
“小姐你……”涼兒不解。
“你只管照做便是!”
司蔻面色凜然,原本不招惹到她,她是不願去管府中這些事的,但如今,她是時候該做些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