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這句話無疑點醒了我,同時也給我帶來了更大的恐懼,我無法想象,喬恩博士的身體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這不是看美國大片,人的身體裡面也不可能隨便鑽出來一個什麼怪物,或者異種。
光是想一下,我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喬恩博士的屍體開始劇烈的顫動了起來,沒幾下,他胸膛上的那個窟窿就忽然被撐大了,那個樣子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從他胸膛裡面往出來鑽似的,皮肉都被頂的翻了出來。
緊接着,我就看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從喬恩博士胸口的那個窟窿裡面擠了出來,那竟然是一個人的腦袋。
等到整個腦袋都擠出來的時候,我終於看清楚了,那竟然是小鬼,小鬼的腦袋從喬恩博士的胸膛裡面探了出來。
這時候小鬼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了,它的腦袋上面和臉上全都沾滿了鮮血,而且它的一隻眼睛瞎了,看起來直接是一個窟窿,另一隻眼眼睛則是透着紅色的嗜血的光芒,兇厲的在我和四喜的身上來回掃視。
看到這裡我只感覺胃裡邊開始翻滾,差點就吐了。
四喜連忙攔在了我前面,然後盯着小鬼臉色沉重的說,“小心點,這傢伙開了口,而且噬了人血,現在已經兇性大發了。”
經四喜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這小鬼的嘴巴以前是用鐵絲縫起來的,現在那些鐵絲卻沒有了,它的嘴巴張得特別大,裡面鋒利的獠牙都露了出來。
我現在似乎明白了,白茹挖走男人的心臟,並不是自己吃,而是喂小鬼的。
這功夫小鬼已經整個從喬恩博士的胸膛裡面趴了出來,屍體的胸膛這一塊幾乎完全被撐破了,裡面的內臟全都露了出來。
離開了屍體的束縛,小鬼一下子就跳到了地面上,它的身上還在滴答着血液,然後仰起頭,張着嘴發出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詭異的叫聲,藉着燈光我甚至都看到小鬼嘴裡和鼻子裡都冒出了黑氣。
“鬼嬰化魔。”看到這裡四喜再次變了顏色,說着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什麼是鬼嬰化魔?”我藏在四喜身後心驚膽顫的問他。
四喜連忙把手電遞給了我,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說,“這東西肯定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魔化了,我想這就是那女的給我們設的局。”
我一邊詫異地盯着四喜拿出來的一尊小金佛,一邊問他,“小鬼到底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怎麼還能魔化?”
四喜看了一眼喬恩博士的屍體說,“鬼嬰噬父,則可化魔,我想這喬恩博士應該就是小鬼的親生父親,現在小鬼吃了它親生父親的心臟,實爲天理不容,已經化身成爲窮兇極惡的魔嬰,相當於魔鬼一樣的存在了。”
四喜這番話說出來,我直接就僵住了,當然最讓我感覺到意外的,是喬恩博士竟然是這小鬼的親生父親,雖然以前我就曾想過這小鬼可能是白茹生下來的,但我真沒想到它的親生父親竟然是喬恩博士。
最可悲的是白茹竟然讓小鬼吃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心臟,這是何其的殘忍,我覺得白茹纔是真正的魔鬼。
小鬼已經露
出猙獰的面孔向我和四喜爬了過來,我倆退了沒幾步就退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了,現在我們想上樓梯離開,估計這小鬼也是不肯的。
我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只能一個勁地問四喜,“現在怎麼辦?”
四喜還算鎮定,他再一次掏出那個羅盤遞給我說,“你先去找自己的命,我用血染金佛來鎮住這小鬼一會。”
說完四喜就盤膝坐在了地上,然後他把那尊小金佛立在自己面前,緊接着一刀劃破自己的手掌,將鮮血滴在了金佛上面。
做完這一切,四喜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半截小拇指粗的燃香,當即就打着火機點了起來。
燃香被點燃之後,冒出了徐徐青煙,四喜將燃香擺在了金佛面前,然後雙手捏了一個訣竅,口中就開始唸唸有詞。
我再看了看那小鬼,這時候它也不過來了,就在前面不遠處盯着四喜面前的金佛一個勁的看,不知道它是過不來還是不敢過來,總之小鬼不動了。
我也不敢耽擱,連忙拿着羅盤看了一下,然後就照着羅盤指針所指的方向找了過去。
這一次我繞開小鬼一直走到了地下室的最裡邊,最後我竟然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口棺材,而且這棺材,竟然是冰做的,也不知道爲什麼棺材沒有融化,可能是地下室太冷的緣故吧。
我看了一下羅盤指針,指的正好就是這口棺材。
其實我這時候真有些迫不及待,我的命就在這口棺材裡,主要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長啥樣子。
我連忙把羅盤揣兜裡就跑了過去,然後用手試了試冰棺,凍得我忍不住又把手抽了回來。
我這身體沒有溫度都受不了這冰棺的寒冷,我想一般人肯定都不敢碰這冰棺。
我索性蹲下身子直接用肩膀扛着去推這冰棺的棺材蓋子,這樣肩膀部位有衣服隔着,勉強還能受得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把這棺材蓋子給掀開了,然後我連忙拿手電照着探頭去棺材裡看了一下,裡面竟然是一具屍體。
我把手手電光茫往那屍體臉上一照,整個人就僵硬了。
之前我想到了千百種的可能,我想過自己的命會是什麼樣子,但我真沒想到棺材裡會是一具屍體,更沒有想到是,棺材裡面的那具屍體,竟然是我的。
這具屍體跟我一模一樣。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屍體的臉,那輪廊,那長相,分明就是我。
奇怪的是,這屍體竟然並不僵硬,臉上捏起來還是軟的。
我想這具屍體肯定帶了麪皮,帶了一張我的麪皮,所以看起來和我一樣,這是白茹的傑作。
之前喬恩博士和那具軀殼就是一個鮮明的對比,所以我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吃驚。
我伸手捏了捏那具屍體的臉,然後我開始搓他的耳朵後面,我要找出麪皮和人皮的連接處,這樣就能撕掉他臉上的麪皮。
這樣想着,我搓了半天,竟然沒有搓起來一點皮,我開始有點疑惑,又在屍體的脖子和下巴部位,這些凡是有可能存在麪皮和人皮連接的地方,我都搓了
一遍,也仔細的摸索過了,可是真沒有找到麪皮和人皮的接縫處。
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屍體該不會沒有帶麪皮吧?
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絕對不會有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這個世上,我可沒有孿生兄弟什麼的。
最後我覺得只能說給這屍體易容的人易容術太高明瞭,我根本找不出破綻。
我也懶得去找破綻了,連忙拿出羅盤開始找自己的命,羅盤指針指的就是這具屍體,可我搞不明白,我的命到底在哪裡?
難道說,這具屍體就是我的命?
或者說,我的屍體成了實質化的狀態?
我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可能,不過最後全都被我推翻了,我覺得我想到的這些可能性,都太匪夷所思了,也不現實。
我只好對着黑暗中的四喜發問,“我只找到一具屍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命?”
“那就是你的屍體,快帶他走。”四喜在黑暗中回了我一句。
“什麼玩意?”我一聽直接懵了,連忙把手電打過去問了一句。
四喜已經拿起金佛站了起來,他沒有看我,依舊警惕的盯着小鬼說,“先別問那麼多,快帶他走,時間不多了。”
我一聽也不敢多問了,只好把冰棺裡面那具屍體給抱了出來,然後扛在肩上就向着外面跑去。
那小鬼還在跟四喜對峙,一時之間它似乎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扛着屍體過來之後四喜就讓我先上去,說他來斷後。
我也不敢耽擱,連忙抗着屍體就從樓梯上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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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地下室,我還沒看清楚外面的狀況,忽然就有一束強光照在了我的臉上,緊接着好幾個人過來就把我摁在了地上,一切快的根本不給我反應的機會,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手銬給烤了起來。
這時候客廳裡面的燈也被打開了,我放眼望去,只見到處都是警察,我也被兩個警察從地上架了起來。
一看這陣勢我就知道完蛋了,先不說我們大半夜的出現在人家家裡,就是我肩上扛着一具屍體從地下室出來這事,都很難解釋了,而且最要命的是,這具屍體他麼跟我一個樣子。
不過好在這時候那屍體翻在了地上,而且是臉朝着下方的,所以那些警察並沒有看到那屍體的臉。
容不得我慶幸,已經有一個警察過去把那具屍體扳的翻了過來,看到這裡我只能翻白眼了。
那些警察一看也傻眼了,然後有一箇中年男警察過來問我,“死者是你哥還是你弟弟?”
我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你們倆是來偷東西的吧?他怎麼死的?”那個中年男警察繼續問我。
“刑隊,屍體是冰的。”那個把屍體扳過來的小警察提醒了刑隊一句。
聽這話刑隊有些說不出話了,可能是感覺沒面子,瞪了我一眼,然後一揮手說,“
下去看看。”
有幾個警察立刻應聲鑽進了地下室,不過剛剛下去,我就聽到下面傳來了幾聲慘叫,緊接着四喜從入口那裡鑽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