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夙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好,微臣知道了,娘娘放心!”
尹貴妃並不知道尹夙心中所想,一直以來尹夙便是她的依靠,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只要告訴尹夙,他便會給她處理的妥妥當當。
他是尹氏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因爲他是最疼愛自己的哥哥,所以將事情交給他去辦,尹貴妃是最放心的了。
尹夙離開皇宮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去查蘇恆家是否有一個姓謝的妾侍。
蘇家的老太太一直在等一個機會,讓皇帝知道蘇家曾今收納過謝家的大小姐,希望能因爲此時得到皇帝的嘉獎,可是上天卻一直沒有給蘇家這個機會。
現在,蘇老太太怎麼也不會想到此事,給蘇恆帶來的不是好運而是災禍。
蘇清在慈寧宮伺候太后的事情,當天便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皇帝忍不住一笑,自言自語道:“她不來求朕幫忙,卻找到了太后,她倒是會找地方,不過尹貴妃那裡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皇帝說完對身邊的太監道:“擺駕慈寧宮,朕聽說太后身體有恙,心裡不放心,這就過去看看。”
太監在前面開路,皇帝的鑾駕一路便到了慈寧宮。
皇帝進門的時候,蘇清正在給太后按摩。
“兒子給母后請安!”皇帝躬身給太后行禮,目光卻落在了蘇清的臉上。
蘇清剛給皇帝行禮半個禮,太后一皺眉頭有些不高興的道:“行什麼禮,別停,接着給我按啊!”繼而對皇帝道:“你來搗什麼亂?”
皇帝低頭一笑道:“兒子聽說這幾天母后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心裡不放心,便來看看。”
“哪裡不好了,你看我哪裡不好了,每天忙你的就是了,又來煩我幹嘛!”太后沒耐煩的說道。
皇帝聽了也只是輕笑,看了蘇清一眼道:“母后身邊的這個丫頭看着倒是面生。是新進的嗎?”
太后聽了此言之後,立馬睜開了眼睛道:“怎麼,你來是爲了要我的人來的?告訴你,別的宮女可以給你,這個不行,我離了她可睡不着覺。”
皇帝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蘇清,道:“兒子怎麼會惦記母后身邊的宮女,兒子是隻看着面生隨便問問,而且,難得有個人讓母后這麼歡喜。兒子賞她還來不及的。”
太后聽了此話。臉上終於有了點好顏色。道:“這還差不多,若沒有其他的事情你賞完了她,便回去吧!”
不光皇帝聽了此話一愣,就連黎姑姑聽了此話。也是忍不住一愣,旋即忍俊不禁。
皇帝一愣之後,仰天呵呵一笑道:“好,你過來!”皇帝向蘇清一招手道:“你想要什麼儘管向朕開口?”
蘇清衝皇帝一笑,道:“奴婢在慈寧宮有太后的垂愛,有黎姑姑的悉心照顧,什麼都不缺。”
“那你好好照顧太后,朕走了,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再去找朕要!”皇帝衝蘇清意味深長的一笑。轉身對太后道:“母后,兒子這就告退了,您好好休息吧!”
“走吧走吧,別磨蹭了!”太后朝他揮揮手道。
皇帝走了之後不多時,太后便在蘇清的輕輕按摩下睡着了。
蘇清慢慢退出了太后的臥房。見黎姑姑正在親自撿花瓣,便走過去搭訕道:“姑姑這是給太后準備的嗎?”
黎姑姑沒有回頭,一邊忙着一邊道:“是啊,太后喜歡喝花茶,我便親自給她做一點,來到宮裡一輩子了,太后她老人家依然好像什麼都不適應,只有這花茶是她唯一喜歡的。”
蘇清聽了此言之後藉機問道:“感覺太后與皇帝的關係真好,也只有親生母子之間才能像太后與皇帝那樣無所顧忌吧!”
黎姑姑一回頭,愣了一下小聲對蘇清道:“太后與皇帝不是親生母子,這你不知道嗎?”
蘇清一愣,只聽黎姑姑接着道:“皇帝自幼喪母,小時候只有太后她老人家真的對他好,那時候太后在宮裡也是孤單的很,正好與皇帝一樣,處處受人排擠。”
黎姑姑手下不停,一邊幹着活一邊接着道:“能夠入宮爲妃的,大多都是家裡的長輩在朝中爲高官的,對勾心鬥角的時候,怕是從小便耳濡目染,可是我們太后小時候在草原上長大,一向是直爽的性子,肚裡哪有這些彎彎繞。
雖然當時先帝很喜歡她,可是卻經常被後宮的幾個娘娘欺負,她沒有人說,便常常將小時候的皇帝當成傾訴的對象,皇帝也把太后這裡當成是他的避風港,所以兩人的關係才這樣如親生母子一般。”
太后是草原上長大的!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不由的一驚。
以前的時候,她只隱約的聽到太后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可是從來也不知道太后竟然不是中原人士。
自從當今的皇帝登基之後,太后便如隱形人一邊躲在後宮之中,從來也不干預前朝之事,難道是爲了避嫌?
太后在草原上長大的,那她便是蒙古人了,如今漢國與蒙古人正在打仗,難怪太后的氣色會如此之差!
漢國與蒙古開戰一定是太后最不願看到的事情了吧。
“黎姑姑,太后是蒙古人嗎?”蘇清輕聲的確認道。
黎姑姑一笑道:“怎麼,你不喜歡蒙古人,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樣覺得蒙古人就只知道燒殺搶掠?”
蘇清搖搖頭,此次兩國開戰,她並沒有聽說蒙古人在漢國的邊境搶掠,“其實每個地方的人都有好有壞,關鍵是看是什麼人在領導他們。”
黎姑姑聽了蘇清的話以後,忍不住捂嘴一笑:“我也是蒙古人,是太后嫁過來的時候,一起跟來的。”
蘇清聽了此話,失笑道:“嗯,這就正說明了蘇清剛纔說的話,黎姑姑是蒙古人,可是也是個好人,處處照顧蘇清,尹貴妃她們雖跟我一樣是漢人。可是卻時時想着如何利用我,害我!可見人的好壞跟是哪裡人沒有關係。”
“那你是喜歡生活在草原還是喜歡生活在宮裡?”黎姑姑笑着問蘇清道。
蘇清聽她問的這話怎麼聽都好像是她替別人問的,一側頭,淺笑道:“不管生活在什麼地方,只要自由就好,蘇清不喜歡宮裡這種束縛的生活。”她說完道:“我再去給太后採點花。”說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黎姑姑看着蘇清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帶着愁容的笑。
蘇清進宮之後,謝氏便又一個人生活在凝香園中。
不過她已經不再先以前一樣,日日在院中打理花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時候會帶上曬乾的勿忘我去亦茗棋社坐坐。
她並不祈求還能與他怎麼樣。但是她想讓他知道。她一點都沒有因爲他身體上的缺陷而改變對他的初衷。
對她來說。愛只是一種心理活動,不一定要怎麼樣,甚至不一定要講出來,只要彼此心有靈犀就夠了。
這日她正打算出門。卻見蘇恆慢慢的走進了凝香園。
她便將剛剛拿起的那包勿忘我又放下了,迎着他行了一禮道:“妾身見過老爺!”
蘇恆直直的盯着謝氏的臉,過了良久才道:“聽下人說你最近喜歡出去逛逛?”
“是!”謝氏沒有否認,接着道:“清兒說,老是別在家裡對身體不好!”
“去哪裡逛?”蘇恆面無表情的道。
謝氏一愣,低頭道:“以前由清兒帶着,逛的地方便多一些,如今清兒不在,妾身便有時候會去棋社坐坐。”
“找人下棋去嗎?”蘇恆微微的擡了一下眼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問道。
“不一定。有時候只是一個人進去坐坐,呆一會兒便回來。”謝氏跟在蘇恆的身後依然淡淡的回道。
蘇恆走進了謝氏的房間之後,回身看了謝氏很久,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着隱忍依舊的怒意。
謝氏聽了此話。不由的心裡一緊,道:“沒有!”
“沒有!”蘇恆一閉眼,冷冷一笑,道:“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一直覺得配不上你,你一定一直在心裡就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吧!”
謝氏低頭不語!
蘇恆點點頭,怒極而笑:“你可以看不起我,可是你不能跟崔氏學啊!你可是真正的大家嫡女出身,女子該有的美德你都有,你怎麼能跟崔氏一樣,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他說道激動處忍不住抓住了謝氏的肩膀,接着道:“我是被削官了,可是我還是你的丈夫,我還是一個男人,還是孩子們的父親,你們這做讓我怎麼面對下面的孩子!”
他邊說邊不停的搖晃着謝氏的身體,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成了怒吼!
謝氏被他的樣子嚇壞了,宋嬤嬤和幾個丫頭聽到了動靜感激跑了過來,卻被蘇恆罵了回去:“都滾,回你們的房間去,誰幹出來,我要了誰的命!”
衆人都嚇的紛紛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謝氏被蘇恆掐着脖子摁在了牆邊,一點也不能反抗,就在這時蘇恆兩眼一瞪,身體慢慢的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