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聽了蘇清的話以後,一下愣在了當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若齊王殿下沒有什麼事,那我便先告退了。”蘇清正要走,看到容玉滿臉通紅,眼睛也紅紅的,似是哭過一邊,無精打采的順着小石子路下來了。
容承見有人來了,便迅速的離開了。
蘇清迎着容玉走上去,笑着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激動的哭了!他都跟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激動?”
容玉知道蘇清嘴裡的“他”指的是誰,想到崔繼東跟自己說的話以後,她臉上的笑不由得慢慢收斂了,心裡不由得一陣委屈,眼睛裡便又含着淚了,道:“沒什麼,他什麼都沒說,算了,我們不說他了。”
蘇清本來想問是不是崔繼東欺負她了,不過見到容玉的神情,便將話題岔開了,道:“他們應該釣了不少魚了,我們去看看,讓詩慧姐姐派人送到廚房去給我們坐坐吃了,現釣的魚吃着新鮮,保證比你在宮裡吃的要美味。”
一提到吃,容玉臉上便又有了神采,道:“你這個主意不錯。”
“你們倆躲在這裡說什麼悄悄話呢,也不嫌熱,快跟我來,去看好東西去!”李詩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一手牽着一個便走。
蘇清笑道:“表姐這是要將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去?”
“聽說他們不知道誰釣到了一隻很特別的魚,欣兒已經帶着家小姐過去看了,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去。”李詩慧笑道。
蘇清聽了之後,臉上的神情一滯,崔雲英來了,不知道崔錦卉有沒有來?
記得以前的時候,崔雲英是與崔錦卉有聯繫的,而且憑着崔錦卉的性子,就算她不喜歡崔雲英,也會與崔雲英保持一貫的熟絡與親近關係。
走到暢清河邊的時候。果然看到林若欣、崔雲英等人圍着蘇峻的魚桶嘰嘰喳喳的在說笑。
蘇清見崔家就只有崔雲英一人來了,心裡一下便輕鬆了不少,她並不是害怕崔錦卉,而是自從她與凌浩的事情落定以後,她便懶的與這些人動心機了。
她與容玉隨在李詩慧的後面走過去一看,原來桶裡有一隻黑紅色的雙尾魚在水桶中游來游去,樣子有點像金魚。
“這種魚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呢,我聽人說雙尾魚是吉祥的象徵,不知道又有什麼喜事要發生了。”林若欣用手指着水桶中的雙尾魚說道。
崔雲英似是開玩笑的道:“眼下不就有喜事嗎?”
“什麼喜事?”容的玉有些不解的問道。
“長樂公主與鎮西汗王的婚事近在眼前,這不就是我漢國最大的一個喜事嗎?”崔雲英笑道。
衆人聽了以後。都臉上含笑的看着蘇清。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爲在衆人看來。蘇清遠嫁西北在她們的眼裡並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喜事。
畢竟西北荒蕪苦寒,在場的人,除了蘇清,大概沒有一個人願意嫁到那裡去。
能將蘇清的出嫁說成是喜事的人。多半是帶着看笑話的心思。
大家以爲蘇清可能會下不來臺,李詩慧正想拿話岔開,只聽容玉道:“你說的不錯,阿清與吉達汗王的事確實算一件喜事,”她說完這句話以後她還衝蘇清一笑,道:“對吧,阿清?”
李詩慧與林若欣臉上的笑容不由的僵住了,以爲蘇清的臉上會因此掛不住,可是若是這話是別人說的。她們還好爲蘇清解圍,可是這話是容玉公主說的,她們便只好當做沒有聽到了。
崔雲英看着蘇清,臉上掛着快意的笑。
蘇清一一掃過衆人臉上的神奇,不由得一笑。她剛要說話,外面有人傳話道:“鎮西汗王到——”
在場的人多數沒有講過凌浩,一聽到他來了,都不由得擡起頭朝外張望。
大家都猜測鎮西汗王是怎樣的虎背熊腰、人高馬大。
崔雲英更是有一種拭目以待的架勢。
其實蘇清與崔雲英並沒有什麼正面的衝突,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見不得蘇清好。
蘇清一聽凌浩來了,心裡一甜,擡頭看到凌浩一身蒙古汗王的裝束,快步朝這邊走來。
待走近了人們纔看清楚凌浩冷峻的面容,在衆人的下意識裡,蒙古汗王肯定是粗狂型的。
可是眼前的凌浩沒有他們想象的大胡,身材雖然高大卻不是虎背熊腰,只能算是健壯,臉龐的俊美,就算是在漢國也是少見的,大約只有太子容宇可以與之媲美,只是太子的俊美偏於柔暖,而凌浩的俊美則偏於冷傲,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出了容承,衆人都走過來給凌浩行禮。
凌浩沒有理會衆人,直接走到蘇清的跟前,輕輕一笑道:“剛剛去給太后送東西,聽宮人說你來了這裡,我便過來看看!”
現在蘇清已經不住在慈寧宮了,他若只去給太后送東西,怎麼會聽說蘇清來李家的事,這話的意思便是他特意去錦福宮找她了。
在漢國即便是有婚約的人,也是不能隨便見面的,不過凌浩是蒙古人自然不會遵守漢人的那些有的沒的規矩放在眼裡。
以前的時候爲了蘇清的閨譽,他還有所收斂,現在他們有了公開的婚約,自然是想什麼時候去見便去見她了。
其實今天他早就來了,只是他不喜歡與容承一流的人接觸,便一直在暗處看着蘇清,可是當他聽到蘇清對容承說“非他不嫁”的時候,他便忍不住走出來了,對蘇清說,他也一樣,非她不娶!
蘇清聽了凌浩的話以後,低頭一笑道:“哦,我來看他們釣魚的,二哥哥釣了一條雙尾魚呢!”
對凌浩的到來,其實蘇清有些意外,見他走到自己的跟前問話,她沒有扭捏,便直接回答了。
蘇清說完之後,側頭看了崔雲英一眼,接着道:“聽說見到雙尾魚會有喜事發生呢!”
容玉從來沒有見到蘇清像今天這樣一臉的顯擺像,今天還是頭一次見到蘇清這樣,不由得忍不住捂嘴而笑。
凌浩見蘇清見到以他以後一臉的與有榮焉,嘴角忍不住往上一翹,笑道:“說的沒錯,我們的婚期近在眼前,可不就是一件喜事嗎!”
崔雲英見他倆一唱一和針對自己,低聲嘟囔了道:“沒羞沒臊、不知廉恥!”
站在她身邊的林若欣聽了她的話以後,半開玩笑的道:“怎麼我聽着崔小姐的話裡帶着幾分妒忌的語氣呢!”
崔雲英聽了此話以後,有些惱怒的道:“誰妒忌了?”
林若欣見她要惱,便趕緊道:“我妒忌行了吧!誰會想到鎮西汗王竟然這麼年輕又這麼儀表堂堂,最難能可貴的是對長樂公主情深意重!有幾個女子能像長樂公主這樣有福氣啊!”
崔雲英聽了此話之後,一下便想到了自己!
強忍住了眼淚,對林若欣道:“我去更衣。”說完拋了衆人轉身走了。
一直在看着蘇清與凌浩的李詩慧,見崔雲英忽然走了有些疑惑的問道:“崔小姐去幹嗎了?”
林若欣一笑小聲在李詩慧的耳邊道:“大約是去西閣哭去了。”
李詩慧嗔怪的看了林若欣一眼,道:“我去看看!你照顧一下二位公主。”
此時蘇清與凌浩正圍着蘇峻的魚桶說話。
這時,看魚的凌浩忽然一皺眉頭,蹲下身將手伸進了水桶中輕輕的波弄了一下水中的雙尾魚,回頭看了蘇清一眼,一臉陰冷的道:“這條魚竟然與啓明湖中的黑魚一樣!”
別人不知道啓明湖中的黑魚意味着什麼,可是蘇清與容玉卻是知道的。
所以,蘇清聽了凌浩的話以後,臉色一下便變了:“你確定?”
在容宇中了黑魚的毒的時候,蘇清一度認爲是凌浩所爲,不過她一直都沒有仔細的問過此事。
通過凌浩的神情看,顯然他是不知道暢清河裡的魚也跟啓明湖中的魚一樣有毒。
蘇清回頭問林若欣道:“李家有誰特別喜歡吃魚嗎?”
林若欣聽了之後,有點納悶的道:“家裡倒是經常吃魚,不過裡倒沒有誰特別的喜歡吃魚。”
蘇清長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這魚有什麼問題嗎?”李詩慧問道。
容玉心直口快,道:“這魚有毒!不過是一種極慢的毒,會慢慢的要人的性命。”
她說完之後,冷冷的對凌浩道:“這件事你怎麼知道?”
凌浩回了容玉一個冰冷的眼神,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忽然不遠處的西閣當衆傳出了一聲尖聲驚叫。
雖然是在烈日炎炎下,可是衆人聽了這聲驚叫之後,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這是表姐的聲音,我們快去看看!”林若欣愣了一會兒之後,才緩過神,提起裙子便朝着西閣的方向跑去。
雖然是西閣方向,男人不應該靠近,可是情況特殊,李文軒等人也急速跟着跑了過去。
林若欣與蘇清等人往西閣趕的時候,正好迎上死命往這邊跑的李詩慧。
蘇清見李詩慧臉色煞白,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竟像是逃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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