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將奏章放在桌案上的四喜,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嚇得趕緊回過了頭。
看到容宇倒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口,身體蜷在一起,嘴角掛着血珠一臉痛苦的表情。
“殿下,你怎麼樣?”四喜上前抱住容宇的上身問道,“太醫,快宣太醫——”
容宇白擺擺手,聲音低沉的道:“不用了,將孤扶到裡面的榻上。”
四喜架着容宇的雙臂將他扶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扶着他到了裡屋的榻上。
“殿下您覺得怎麼樣,現在皇上正在養病,您可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四喜守在容宇的身邊哭道。
容宇急促的喘了幾口氣,緩了緩自己的情緒,低沉着聲音道:“孤沒事!”
“讓奴才去宣太醫吧!好歹讓太醫看看放心。”四喜流着眼淚道。
容宇搖了搖頭,道:“太醫看不好孤的病,你先下去吧,讓孤一個人靜一靜。”
“殿下,奴才就在外面候着,若殿下有什麼事,便叫奴才。”四喜一臉的不放心,一步一回頭的出了門,輕輕將裡屋的門帶上。
容宇握着自己的胸口,此處的刺痛,就如心臟被人摘走了一般。
自從知道蘇清與凌浩在一起了之後,容宇不是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徹底失去她,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刻的痛竟然這樣難以承受。
蘇清並不知道現在容宇現在的狀況,抱着懷裡的錦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梅紅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小心的問道:“主子,太子殿下沒有爲難您吧?”
蘇清聽了梅紅的話以後,茫然地一擡頭,道“哦,沒有!怎麼會!”說完此話,便又陷入了沉默。
一路上梅紅感到從未有過的沉悶。
剛過了容雪苑,忽然她聽到背後有人喊道:“阿清!”
蘇清似是沒有聽到,依然緩緩的往前走。
梅紅一回頭見識容玉追了上來。一扯蘇清的衣服道:“主子,容玉公主叫您呢。”
蘇清一回神,道:“在哪裡?”
她一回頭看道容玉正朝這她的方向小跑着過來了,便停住了腳步。
容玉來至跟前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她一低頭看到蘇清懷裡抱着的錦盒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蘇清勉強一笑道:“我們還不是去找你了,可是說的,你剛纔跑到那裡去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
容玉見問,遲疑了一下道:“你的婚事,父皇安排給了禮部總管,我去了一趟禮部大堂,找禮部侍郎裴大人去了。”
“你找禮部侍郎幹嘛?”蘇清一皺眉道:“是我的婚禮出了什麼問題嗎?”
“這裡太陽大。回去我慢慢跟你說吧!”容玉嘆了口氣道。
到了錦福宮之後。海蘭急忙出來迎着容玉。“公主您回來了!”
容玉回了海蘭一個冷冷的表情,沒有說話。
海蘭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前容玉的後面。
蘇清將手中的錦盒交給了梅紅道:“好好收起!”
梅紅包過去之後,覺得還挺重的。心裡有些納悶不過當着容玉的面便也沒有問。
此時容玉才注意到蘇清懷裡的錦盒,奇怪的問道:“那是什麼?”
蘇清並沒有瞞她,道:“你皇兄送給我的新婚賀禮——南海明珠!”
容玉聽了之後,忍不住一陣心疼,怒其不爭的罵道:“真是個傻瓜!”
她見蘇清臉上的神情也不會很好,便不好在說什麼了,可是她剛剛決定的事情卻因此變了主意。
蘇清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你剛纔去禮部爲了什麼事?”
容玉一回神道:“哦,我不過是想問問你結婚的時候我能做些什麼。”說到這裡,她一笑掩飾了一下自己心裡不安,道:“我也該爲你準備新婚賀禮了。”
一句話說的蘇清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從容玉閃爍的眼神可以看出容玉有事瞞着她。
就算是要爲她準備新婚賀禮,也不用特意去禮部詢問。容玉一定是因爲別的事情。
不過蘇清見容玉不想說,也便沒有問。
“什麼賀禮不賀禮?我們之間還用來這些虛的嗎?只要你真心祝福我就是了。”蘇清半開玩笑的道。
容玉臉上的神情一滯,笑道:“說什麼呢!雖然我對凌浩那小子不怎麼待見,不過念在他對你還算不錯的份上,便勉強同意將你交給他保管了,但願他能一如既往的對你好,否則我便馬上將你收回,讓別人來保管。”
蘇清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什麼保管不保管的,我又不是一件物件。”
容玉一擺手道:“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一個意思。”
海蘭一直咬着嘴脣站在容玉的身後,似是有話要說,可是因爲蘇清一直在場便拼命的忍着。
蘇清看出了端倪,便道:“我不跟你在這兒說了,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她說完便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進門的時候,梅紅正在對着那一盒子的南海明珠在驚歎。
見蘇清走了進來,驚歎道:“主子,這太子還真是大方呢,這麼大的明珠,奴婢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這珍珠好是好就是表面好像有些不夠平。”
蘇清聽了此言,笑道:“像這樣大的明珠,若毫無瑕疵,那便只能鑲到皇后的鳳冠上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拿出了一顆珠子放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又放了回去,道:“放起來吧!”
剛說完此話,她又將那顆珠子拿了起來,她細細的看了一下珍珠的表面,忽然發現上面的凹凸竟然是刻上去的字。
她手裡的明珠上刻着的是一個“死”字。
蘇清慌忙將那一錦盒的明珠拿到牀上都倒了出來,一個一個細細看去,果然每個明珠上都刻着一個字。
她將十八顆明珠按照順序擺成一排,放在自己的面前,當放好最後一顆明珠的時候,蘇清的手忍不住顫抖的捂住了嘴。
此時,她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一般。痛徹心扉!
站在一旁的梅紅見蘇清用雙手捂着嘴,拼命的忍住喉間的哽咽之聲,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一下便慌了。
她知道蘇清肯定是心裡有什麼傷心事不便說出來,所以纔會如此。
她慌忙將外屋裡屋的門都關死了,走到蘇清的跟前道:“主子,您沒事吧,若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把自己憋壞了,告訴奴婢,雖然奴婢粗笨的很。可是就算不能爲您排憂解難。讓你打一頓出出悶氣也是好的呀。”
蘇清聽了梅紅的話以後。伸手便抱住了梅紅放聲哭了出來。
梅紅不敢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了蘇清,讓她盡情的在自己的懷裡哭。
過了好一會兒,蘇清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梅紅道:“給我打水去吧。”
“主子您沒事了嗎?”梅紅小心的問道。
蘇清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現在心裡恨極了容宇,他一定是在報復自己沒有對他從一而終,所以纔在明珠上刻上這些字,爲的就是讓她內疚自責!
她纔不會內疚,她只會恨他,恨他!
梅紅打水去了,蘇清將牀上的南海明珠收進了錦盒裡。打算明天就拿出去讓人磨成粉去。
只是第二天她剛剛的用過早飯,凌浩便來了,還帶來了她要送給太后的禮物。一隻小猴子!
很明顯這小猴子是經過藝人訓練的,不過好像有點怕人,蹲在地上,怯怯的看着蘇清與蘇清身後的梅紅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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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紅拿了點心與果品逗引它,這才變得好一點。
雖然蘇清的情緒稍稍的有點低落。不過見了它以後臉上也有了笑容。
凌浩看出了蘇清臉上的情緒的變化,他心裡一緊,會不會是今天自己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他走到她跟前道:“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
蘇清稍稍的一愣,想起了昨天容宇送給她的南海明珠上刻着的字,心裡一陣緊,她知道,這句話容宇不是刻在了珠子上,而是刻在了她的心裡。
想到這裡,她輕輕搖搖頭對凌浩勉強一笑道:“沒有!”
“笑的這樣勉強,還說沒有。”他說完此話,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宮人。
他冰冷的眼神令在場的人無不感到寒慄,都嚇得低頭垂目不敢多言,梅紅更是咬着嘴脣大氣也不敢喘。
蘇清見狀趕緊道:“是我自己的問題,何必要爲難她們。”
凌浩聽了之後,上前握着她的手道:“不管遇到了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偷偷的承擔了,記住一切有我。”
蘇清聽了凌浩的話以後,沒有顧忌有下人在場,便將身體輕輕的靠在了凌浩的懷裡。
她害怕、不安,怕有事情會影響到她與凌浩之間的關係。
更令她害怕的是,會影響到她與凌浩關係的會是她自己的心,她覺得現在與凌浩這樣很好,她不想改變現狀。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會離開我對不對?”蘇清窩在他的懷裡輕聲說道。
凌浩用雙臂環住了她的身體,笑道:“當然!”
他說完此話之後,試探着問道:“你怎麼會這麼問,是知道了什麼事情嗎?”
不好意思,今天的二更更得有些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