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宇放下車簾,回身看了一眼蘇清道:“凌浩在外面!”
蘇清聽了此言之後,猛的撩開了車簾,果然看到凌浩騎馬擋在了他們的車前。
凌浩看到蘇清與容宇共乘一輛馬車,臉色驟然一冷,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一躍下馬,走到車前,朝着蘇清伸出了雙手。
蘇清沒有遲疑,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去。
凌浩握着蘇清的手往自己的跟前一拽,蘇清一下便落入了他的懷中。
凌浩將蘇清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躍身上馬坐在了蘇清的身後,勒緊馬繮回馬絕塵而去。
容宇盯着遠去的蘇清失神了好久,才慢慢將車簾放下,低聲吩咐道:“回宮。”
蘇清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不知道凌浩會將她帶到什麼地方。
她現在心裡亂糟糟的,甚至有些煩躁。
凌浩能夠找到這裡來,肯定是他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了什麼人,不然,他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
一想到這裡,蘇清心裡便有氣。
她胡亂的想着,沒有察覺馬已經停下了了。
她一愣,擡頭一看,他們竟然已經到了皇宮的門口。
蘇清以爲凌浩會將她帶到鎮西王府或者什麼別的地方,然後問問她爲什麼會與容宇一起坐在一輛馬車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凌浩會什麼都沒問便將她送到了宮門口。
凌浩伸手將依然坐在馬背上的蘇清抱了下來。淡淡的道:“我不送你進去了,你自己進去吧。”說完回身便要上馬。
蘇清一回身。張嘴想要叫住他,可是一張嘴之後又將嘴合上了,看着凌浩上馬而去。
她一咬嘴脣轉身進了宮門。
走出去不遠的凌浩看着,慢慢收了收馬繮,看着蘇清進了宮門才離開。
蘇清明明聽到了凌浩殺住馬蹄的聲音。卻故意沒有回頭。
既然你要賭氣,那便賭吧。
蘇清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還不到錦福宮的門口,她邊看到容玉遠遠的在朝她揮手。
看到她安全的回來,容玉喜極而泣,叫着她的名字飛奔着到了跟前,嗔怪道:“你怎麼回事?爲什麼要跟她們一起去,是不是她們那什麼威脅你了。有沒有那裡受傷。”
蘇清看到這樣的容玉,心道:“我絕不會做傷害你的事的!”
她摸了摸懷裡的那個小小的錦盒,笑道:“我沒事,我們回去吧,我的肚子都餓了。”
容玉抓着她的手道:“她們找你什麼事?”
蘇清早在車上便想好了措辭,此時聽了容玉的話以後,道:“她們綁架了元娘姐姐,想要通過我打聽齊王的事情。我對此並不是很瞭解,她們這才知道自己找錯人了,她們還沒有來的及對我做什麼。你的皇帝哥哥便帶人趕到了,所以我便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容玉聽了此話之後,氣的橫眉立目,道:“容承那傢伙原來跟南疆的人混在了一起,難怪有這樣的膽量,幸好皇帝哥哥料事如神。沒有讓他得逞。”
說到這裡之後,容玉氣悶的道:“皇帝哥哥就是心軟,對這樣的人竟然還顧念這兄弟之情,容承帶人逼宮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骨肉親情。”
蘇清嘆口氣道:“被權利的慾望衝昏了頭腦的人,怎麼還會有什麼顧忌,或許皇帝沒有處置齊王是另有考慮吧!”
宮變之後,容宇將這件事重拿輕放,只是處置了跟隨容承起事的幾個將領,並沒有處置容承,只是令他在景陽宮中自省,甚至沒有斷了他的課業。
這樣的處置令所有人都感到不解。
她們回到錦福宮中的時候,梅紅果然已經命人將午餐準備好了,她正站在錦福宮的門口不斷的朝外張望,看到蘇清與容玉攜手而來,趕緊跑了上去,匆匆給容玉行了一禮,對蘇清道:“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可把奴婢給嚇壞了。”她說着上前挽了蘇清的手問道:“主子您沒受傷吧。”
蘇清衝她一笑,道:“午餐準備好了嗎?”
梅紅重重的點點頭,道:“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經準備好了。”
蘇清將懷中的東西往裡放了放,對容玉道:“我們去吃飯吧!”
容玉見蘇清恢復了往日的神情,笑道:“好,我剛纔還在納悶,梅紅怎麼這麼沉得住氣,竟然在安排小廚房的人做飯,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原來是你都安排好了。”
梅紅聽了此話之後,慚愧的道:“公主不知道,其實奴婢心裡着急的很,可是主子臨出門的時候對奴婢說了,讓奴婢提前準備好午餐,她要回來跟您一起用午餐,當時的時候雖然知道主子這是安慰的話,可是心裡依然抱着希望,所以便耐着性子在廚房轉悠,沒想到主子真的在午時便回來了,可見主子早就想好了怎麼應對了。害奴婢白白的擔心了。”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拍了拍她的頭道:“那一會兒我將你一直惦念的那個頭飾送你了,作爲對你擔心的補償吧!”
梅紅聽了之後沒有扭捏的推辭,直接高興的跳了起來,笑道:“奴婢多謝主子賞賜。”
她們一路說笑進了錦福宮的大門。
此時,容宇也已經回到了宮裡,他很想好好思慮一下蘇清在車上跟他說的話,可是現在卻滿腦子都是凌浩將蘇清從車上拽下去的場景。
凌浩這樣冷若冰霜的性格,他能給蘇清幸福嗎?
爲什麼上天讓他重生一世,卻不能讓他彌補上一生的過失,而讓凌浩佔了先機。
太監四喜看着容宇面對着一桌子的菜,卻失神的不知道吃,不由得上前小心的道:“陛下,在不用膳,飯菜就要涼了。”
容宇一回神,聽了四喜的話以後,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道:“撤下去吧,朕已經吃飽了!”
四喜一愣,苦勸道:“陛下,您還動筷子呢,多少吃一點吧,不管有天大的事情,總沒有您的龍體重要啊。”
容宇聽了此話之後,勉強吃了點擺在他跟前的東西,終究是食不知味。
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進來回道:“啓稟陛下,凌大人求見!”
容宇以爲是凌霄肯定是在城外的山下發現了什麼,便急急的道:“快命他進來。”
可是卻沒有想到進來的卻是守在啓明湖畔的凌雲。
容宇一愣,道:“凌雲,你怎麼進宮了,是啓明湖那邊發現了什麼嗎?”
凌雲一拱手道:“啓稟陛下,屬下發現與密室相連的古墓中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但是卻不能確定,恐怕只有太醫院的太醫或者大理寺的仵作去查看一番才能確定那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容宇聽了之後納悶的道:“那座墳墓打開了嗎?”
凌雲搖頭道:“沒有,但是屬下發現那座墳墓裡好像遠遠不斷的在往外滲東西,屬下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所以前來稟告陛下。”
容宇聽了之後,對身旁的四喜道:“你去太醫院傳旨,讓盧太醫跟凌大人走一趟。”
四喜與凌雲領命而去。
容宇獨自出了他暫住的華文殿,信步朝着齊王的景陽宮走去。
就在他前往景陽宮的同時,蘇清吃過午飯之後,將梅紅等人留在了錦福宮中,也自己朝着景陽宮走去。
既然南疆的人能夠藏在容承的秘密兵器所,那他便一定與那些人有着什麼關係。
她想或許容承知道這個錦盒中裝的是什麼東西。
瞭解到裡面是什麼東西才能像辦法使容玉與元娘都不會被傷害。
雖然蘇清對範氏有所懷疑,可是她始終相信元娘是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的。
她所瞭解的元娘,性格敦厚,處處與人爲善,對家裡的弟妹始終都做着長姐的表率。
所以,她真的怕他們在窮途末路的時候,傷害到元娘。
蘇清來至景陽宮門口的時候,被站在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公主殿下,沒有皇上的允許,是不可以隨便進去看望齊王殿下的。”
蘇清還沒有說話,便聽到面前的侍衛跪地齊聲喊道:“叩見吾皇萬歲!”
“平身吧!”容宇低沉的聲音從蘇清的身後傳來。
蘇清聽聞此言,趕緊回身行禮,卻被容宇伸手扶住了:“你想見容承?”
他輕聲問道。
蘇清點點頭道:“我想既然齊王與他們之前有聯絡,可能會知道七娘給我的是什麼東西,或許我們能想到辦法,可以與南疆的那些人不用硬碰硬的面對。”
容宇點點頭道:“嗯,本來我還想若是我去與容承談,他會不會告訴我,既然你來了,你便進去與他談吧,她一向聽你的話,我想你進去會比我進去管用。”
蘇清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與容承之間鬧的那些事情,輕聲一笑道:“好!此事便交給我了。”
蘇清衝容宇一笑便進了景陽宮的宮門。
進了景陽宮之後,她發現這裡與以前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裡面的宮人比以前少了。
她以前在這裡呆過,便徑自朝着容承的寢宮走去。
寢宮的門半掩着,蘇清透過門縫看到容承正背身朝裡,不知道在看着什麼書。
他聽到背後有動靜,沒有回頭,只是道:“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