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宇見了淚流滿面的容玉,撫慰的摸了一下她的頭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被昨天的動靜把你嚇到了。”
容玉搖搖頭,淚眼婆娑的道:“都不是,我是覺得你太苦了!”
“傻丫頭!說什麼呢!”容宇苦笑一聲道。
“昨天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是卻在硝煙瀰漫中度過了,我爲你難過。”
容玉抱着容宇的胳膊,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朝着錦福宮走去。
在婚禮舉行前,容宇便親自對容玉說了今天可能發生的事情,並讓李詩慧在錦福宮裡陪着她。
“這不是我的婚禮,我從來都沒有把昨天的禮儀當做是我的婚禮,那不過是我安排的一場戰爭而已。”容宇苦笑着對容玉說道。
在他心裡,他前世今生就只有一場婚禮,便是上一世與蘇清的婚禮。
雖然那時的他並沒有覺出那場婚禮有多麼的特別,可是現在想想,那竟是他兩世爲人最快樂的一天。
容玉聽了之後,破涕爲笑,道:“話雖如此,可是還是覺得老天對你有些不公了,不過現在好了,聽說你已經將那個崔雲英給關起來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另立別人爲後了,”她說到這裡之後,揶揄的用手指戳了容宇的腋下一下道:“我看詩慧姐姐就不錯呢!”
容宇聽了之後,只是一笑沒有接話。
“怎麼樣,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我看你們兩個聽聊得來的,相處的多了自然便有感情了。”容玉爲了撮合容宇與李詩慧,在不斷的努力着。
容宇低頭笑了笑道:“我問問她自己的意思吧,若是她想要皇后的榮耀,我便給她,這也許是我唯一能給她的了。”
容玉聽了此話之後,愣了一下,怎麼這句話讓人聽了就那麼彆扭呢。
“什麼叫你唯一能給她的,你要是將這話告訴詩慧姐姐,我敢保證她會立馬剪頭髮去當姑子,你信不信?那你不就害了他了嗎?”容玉說此話的時候,語氣帶着幾分氣惱。
她說完之後,又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道:“你既然選了人家,就好好對人家唄,幹嘛表現的那麼勉強,再說了你騙騙她也好啊。”
容宇明明聽到了,卻只做沒有聽到。
在快到錦福宮門口的時候,容 宇對容玉道:“你是不是爲了給詩慧做說客所以才偷偷的自己跑出來錦福宮找我?”
容玉聽了此話之後,趕緊伸手捂上了容宇的嘴,道:“別讓詩慧姐姐聽到。”
容宇將她的手從自己的嘴上扣了下來,笑道:“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用你的話來說,如果她願意跟我在一起,我願意騙騙她。”
這主意雖然是容玉出的,可是當此話從容宇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卻感到心酸無比。
可是對此,誰也沒有辦法。
此時容宇看到容玉低頭不語,知道她可能是想起了他與蘇清的事情。
一想到蘇清,容宇的心便會一陣抽痛。
今生他所求的也只能是希望她過得比上一世要幸福,可是現在看來,卻也未必。
可是現在,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怎麼才能讓她幸福?
就在容宇兄妹 站在錦福宮門口愣神的時候,李詩慧盈盈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本來是要出來看看容玉回來沒有,卻沒想到容宇也站在了門口。
她趕緊給容宇行禮。
容宇伸手將她扶了起來,面帶微笑的道:“昨天沒有嚇到吧?”
李詩慧沒想到他一開口便問這件事,愣了一下方道:“沒有,臣妾跟公主爲伴,心裡早有準備,且對皇上充滿信心,所以並沒有害怕!”
容宇鬆了一口氣道:“事有從權,那你便現在錦福宮住幾天吧,過幾天朕再外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李詩慧聽了此言之後,心裡明白這是不讓她再回儲秀宮居住了,要下詔行冊封禮了,心裡說不出是喜是悲。
不過,每次當她看到容宇站在巨塔不到數尺的地方的時候,她便會不由自主的心慌,生怕自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她愣了一會兒之後纔想起要謝恩:“臣妾叩謝皇上隆恩!”
容玉俯身將她扶起來,笑道:“詩慧姐姐,先別忙着謝恩,皇帝哥哥還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就怕你不答應。”
她說完之後便衝容宇使了一個眼色。
容宇見狀,不由無奈的用手指了指她。
其實,容宇沒想過這麼早便去徵求李詩慧的意見,可是被容玉這樣一說,他便不得不說了。
他舉步進了錦福宮,邊走便道:“你到房中來吧!玉兒在外面候着。”
容玉不服氣的道:“皇帝哥哥,幹嘛讓我站在外面等,就因爲我說穿了你的心事,你便要懲罰我站在外面嗎?”
容宇直接回頭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容玉撅着嘴一跺腳,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嘟囔道:“看來好人是做不得的。”
容宇沒有理會她,站在門口看着李詩慧走進了門之後,便親自將門關上了。
李詩慧不知道容宇要跟她談什麼,她很怕容宇會告訴她,他並不喜歡她,跟她在一起不過是裝給別人看的。
因爲她早就察覺到了容宇對蘇清別樣的情懷。
容宇坐在了錦福宮容玉寢宮的中廳椅子上,笑着對李詩慧道:“你也坐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李詩慧腰間掛的那塊雙環玉佩,道:“從我將雙環玉佩放在你手中的那一刻開始,我們此生便分不開了,請原諒我沒有問過你的意見便將你拉到了皇族中來。”
李詩慧聽了他的話以後,心裡一陣驚訝,這哪裡像是一個皇帝說的話。
皇帝做事情之前難道還要跟當事人商量嗎?那還不是心裡想怎樣便怎樣。
只聽容宇又道:“當時讓我下決心將手中的雙環玉放在你的手裡,是因爲我看到你在落選時的神情與別人都不一樣,你的臉上沒有沮喪,沒有失落,倒是有一種自由了的神情。”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笑了。
李詩慧卻心裡有些驚慌,趕緊道:“皇上恕罪,當時臣妾並不是不想被皇帝選上,只是——”
她想爲自己解釋,可是卻發現不知道怎麼說好,因爲當時的她就是不想被選上的。
最後,只得認罪伏法般的跪在容宇的跟前道:“皇上恕罪,臣妾知道錯了!”
容宇一笑,伸手將她拉了起來,道:“沒事,我沒有怪你,我是覺得你這樣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許能與我有共同之處,所以我便將雙環玉給了你。”
李詩慧,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笑語嫣然的容宇,不由得呆了,她沒想到容宇是想跟她表達這樣一個意思。
容宇看到她一臉的驚訝,衝她一笑。
李詩慧看着容宇的笑臉,雙頰不由得紅了。低頭垂目。不知道說什麼好。
容宇站起身,從窗口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皇宮真的不是一個讓人留戀的地方。”
他的聲音似遠而近,彷彿是自言一語一般,可是聽在李詩慧的耳中,不由得讓她對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要撫慰的衝動。
她從沒有想過皇帝這樣不喜歡皇宮。
忽然,容宇回過身走到李詩慧的跟前,認真的問道:“現在崔雲英已經被朕,關起來了,後位空懸,你想當皇后嗎?如果你想當皇后,朕可以答應你,立你爲後!以你的通情達理,朕想你會是一個好皇后的。”
李詩慧原本愣愣的在想剛纔容宇說的話,此時經他這樣肅穆的一問。她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此時,李詩慧忽然發現,剛纔容宇跟她說話一直是自稱“我”,而現在卻是自稱“朕”!
李詩慧本就聰穎,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內涵。
剛纔跟她說話的是容宇,不是皇帝,現在跟她說話的是皇帝,不是容宇。
剛纔的話是朋友之間的知心之語,現在是皇帝給自己的女人的一個承諾。
李詩慧沒有多加思索,因爲她在儲秀宮中便想清楚了自己要的是什麼。
既然現在容宇是以皇帝的身份在跟她說話,那她也便只能以臣妾的身份給他回話。
李詩慧恭敬的跪在容宇的跟前,給他行了大禮。
這一次容宇沒有伸手扶她,而是站在原地等她的回答。
李詩慧一字一句道回道:“臣妾只能辜負皇帝的厚愛了,在進宮之前的時候,臣妾便曾經暗暗發誓,若是真的被迫成爲皇上的女人,那臣妾便削髮爲尼,一生與青燈古佛相伴。”
容宇聽了她的話以後一愣,滿臉不解的道:“那你在知道自己被選爲后妃以後怎麼還是留了下來?”
李詩慧咬了咬嘴脣道:“臣妾留下來是因爲那一封封書信中毫無保留的交心之語,是因爲那顆明明至高無上卻孤寂無依的心,並不是因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名分。”
容宇聽了李詩慧的話以後,雖然對她無情,可是卻也不能不被她的話所感動。
他伸出雙手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端詳了一下眼前這張真誠的臉,輕輕將她抱進了懷裡,心裡暗道:“對不起,詩慧!或許我一生也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只能跟你說一輩子的對不起了!”
就在這時,房門猛的被人推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