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從外面回來,進了院子就着到有一個婦人在院子里拉住容華身邊的丫鬟說話,“姑娘,少夫人怎麼說?”
丫鬟道:“我勸您還是回去吧!夫人有什麼事 自然會去叫您。”
那婦人仍要說什麼話,丫鬟擡起頭着到薛明 睿,立即上前行禮道:“侯爺回來了。”
那婦人才不甘心地退到一邊。
薛明睿側頭看了那婦人一眼,那婦人小心翼翼擡起頭,看到薛明容冷着的臉,立即嚇得縮在那裡,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屋子裡,容華正拿着棋譜,教錦秀下棋。
錦秀琢磨了一番剛要落子,擡起頭看了一眼容華,容華的臉色不佳,錦秀考慮再三尋了個旁處將棋子放上,容華臉上這纔有了笑容,在錦秀要落子的地方,容華將黑棋放在上面。
錦秀一着頓時後悔,“夫人一點都不讓着我。
聽到外面春堯的聲音,容華和錦秀站起身迎上前。
薛明睿進套間裡換了衣服,又將手裡拿着的一隻精緻的盒子帶了出來。薛明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將視線落在容華臉上,“剛纔做什麼呢?”
容華道:“在侯爺書房裡拿到本棋譜,正和丫 頭下棋。”
薛明睿瞄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棋盤,放下茶碗站起身過去仔細去着。 容華立即跟上來道:“沒什麼好着的,就是和丫頭下着玩的。”
黑棋、白棋羅列分佈,“從我書房裡拿來的棋譜?”
容華點頭,“是啊……恰好着到了,就翻來着 看……”一開始看了幾頁,後來就沒有了耐心。“教丫頭下棋?”
容華咬咬嘴脣,“嗯。”
薛明睿看了一眼容華,她咬着嘴脣,大大的眼睛不停地閃爍。
“你執白棋?”
她立即蔫下來,不好意思地糾正,“黑棋。”
她雖然下了一手的屎棋,可也不至於會差到這個地步吧!她期待地着過去,他細長的眼睛微微一抽,眼睛中帶了幾分的笑意。
“要不要再下一盤?”
她其實喜歡下棋,只是從來都下不好。以前只 有瑤華願意與她下一會兒,“我下不好,你不會在意吧?”看這一盤棋子,不止是下的不好吧?
“其實我對這些東西都不是很在行。”她紅 臉解釋,將頭髮掖在耳後。
下了幾步,她逐漸能地放鬆起來,落子的時候悄悄去看薛明睿的表情,他看她一眼,她就會小聲問:“不對嗎?”
他伸手去拿棋筒中的棋子,“這次是步好棋,
我不管這步,這一角就是你的了。”
容華笑着問,“那你管不管?”
他的棋子落在了別處。
她頓時欣喜,“那我下一步該怎麼走?”
薛明睿用棋子給她做示範。
她笑着打賴,“不如我們就這樣下吧!”
完整地下好一盤棋,最後她興致勃勃地數目, 到最後發現輸了他一目,不禁有些失望。薛明睿從棋盤上拿走一顆棋子,“這還有一目。”
原來是平局。
容華歡喜地笑起來。
晚上讓丫鬟進來伺候完,薛明容似是隨意地將手裡的盒子遞給容華。這是什麼意思?送給她的禮物?
“別人送的禮物,你收着吧!”
容華打開一着,裡面是用一整塊青雖雕琢的玉 船,上面還綴着碧璽和寶石,這麼貴重的禮物,不知道是什麼人送來的。
她記得去薛夫人那裡聽薛夫人說過,送來的賀禮不少,有許多貴重的都被侯爺退了回去。船身上似是刻着幾個宇,容華湊在燈光下一着“同舟共濟”,雖然知道賀禮大多都是有特殊的意義,容華仍舊紅了臉。
兩個人躺在牀上。
容華聽到薛明容問:“去沒去過陪都?”
怎麼會忽然說起陪都,容華心裡頓時一亮,
“沒去過,聽說那邊景緻都很好,夏天又很涼 爽。”
薛明容道:“我們家在那邊有老宅子。”
容華笑道:“不然再給侯爺做幾件袍褂吧,正好庫裡有尚好的料子。”
她眼睛裡晶亮閃爍。
他不需要再說什麼,“你看着辦吧!”
容華抿嘴笑了。
“二太太,三爺回來了。”薛二太太聽得這話豁然站起身。
薛明柏道:“母親別急,我去叫三弟過來給 親賠禮。”
薛二太太心裡一想,這樣也好,說不定他們兄弟倆更好說話,於是就坐了下來,“你去勸勸他,讓他不要不識好歹,否則日後他就算求着我,我不管他了。”
薛明柏急忙道:“母親不要生氣,三弟知道惹了禍,不敢再鬧了。”
薛二太太聽得這話,心裡舒服很多,“去吧!” wWW●Tтkд n●CΟ
薛明柏退出來,一路走到薛明靄的住處,還沒 進門就聽到薛明靄屋子裡的丫鬟溫言勸慰,“三爺、三爺仔細着點,別摔着,奴稗去給您端茶來。”,薛明靄在屋子裡喊道:“曼兒呢,叫曼兒來伺候,我說叫曼兒你們沒聽見嗎?”
薛明柏撩開簾子,着到屋子裡一塌糊塗.小丫鬟一邊忙着收拾地上的污穢之物一邊拿着衣服要給薛明靄換衣服。
薛明靄卻不耐煩地揮揮手,怎麼也不肯脫下身上的髒袍子。薛明柏見弟弟這個樣子,不可能再去母親那裡,只能哄着薛明靄將衣服換了然後上牀安置了,這才重新回到薛二太太屋子裡。
“三弟有些不舒服躺下睡了。”
早就請丫鬟回稟了二太太,三爺喝多了正鬧酒。
二太太冷冷說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還指望他能和常寧伯聯姻,他卻爲了一個……成了這個樣子。”
薛明柏道:“兒子今天還遇到了常寧伯,常寧伯讓我給祖母帶好呢。”
二太太頓時驚訝地揚起眉毛,“真的?”想了
想卻又沉下臉來,“我們家主動將這件事揭過去了,他當然要給個好臉色。” 唔,薛明柏日光閃爍道:“母親還是找個保人再去一趟好一些,莊親王那邊還需要常寧伯搭橋才行。
薛二太太看到兒子這個神情,“怎麼?你覺得莊親王那邊淮了?”
薛明柏着着周圍,低聲道:“我們總不能將寶押在一邊。多條線總是好的,再說兒子看着莊親王的名聲是極好的,人人都說莊親王的性格和聖上最是相像,兒子瞧着說不定……”
薛二太太道:“上面要去陪都避暑的事你想好
沒有?是不是託人去疏通疏通,隨駕去避暑說不定能有好機會,要是不行,我去和老夫人說一說。”薛明柏道:“也不定要去,莊親王這幾日身體不佳,說不定不能隨駕呢……”說着在二太太耳邊說了幾句。
薛二太太眼睛中喜憂參半,“那你可要小心,這種事馬虎不得。”
薛明柏笑道:“這裡面哪裡有兒子的事呢。”
薛二太太點點頭,“你二弟怎麼說?他會不會隨行?”
薛明柏哼笑一聲:“他現在的位置尷尬的很,上面對他時好時壞,就算得了差事也是得罪人的,好的我們就藉藉光,不好的我們就站遠一點,這次隨行不隨行,恐怕他是不在考慮之內的,就算讓他去不過是面子上的事。”
薛二太太聽得這話心裡十分的受用,心裡的不快略微散去了一些。
第二天禮部來宣旨冊封武穆侯夫人陶容華一品誥命夫人。
薛家衆人跪下行禮,容華按下封冊,紅色的封 皮封底,上面寫着《冊封武穆侯薛明睿之嫡妻浩命》。 接了封冊,容華進屋中換了華服,薛老夫人將封冊請入宗祠,衆人上香祭拜,然後送與禮部封存。唔,整個薛府一片喜氣詳洋,薛家衆人都來給容華道喜,容華戴着禮冠端坐在椅子上,華貴端莊。薛二太太笑容滿面地走上前,“我是先要給二侄媳婦道喜的。”
薛老夫人笑道:“既然是道喜,就要拿禮物出來,拿不出來我們可是不依的。” 衆人知道薛老夫人在開玩笑,都笑了一陣。 薛二太太道:“我倒是願意拿好東西出來,可 是這府裡的好東西還不都是老夫人收着,我們哪裡有呢。”
薛老夫人佯怒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惦念着我屋子裡的東西,我偏不給你們,讓你們眼饞去。”說着吩咐身邊的丫鬟,將送給容華的禮物拿出來。
丫鬟將禮物捧出來,衆人無不羨豔。
一對赤金鑲寶石臂釧,一隻福宇寶石石榴玉枕,還有一隻精緻的巴掌大的禁檀雕花鏤空盒子卻沒有打開。
薛二太太緊緊盯着那紫檀盒子,目光深沉起來。
忙乎了大半日,容華纔將華服脫下,剛躺在軟塌上休息一會兒。
春堯匆忙進屋,走到軟褐跟前,彎腰低聲道:
“大太太讓陳媽媽來子,還帶了禮物來。”
知道她冊封了誥命,所以來道喜的?
容華起身道:“請進來。”
陳媽媽被指引着一路進了容華的屋子,立即被還沒來得及收起的一品夫人誥命服吸引去了目光,彩冠華服放在一起是異常的高貴漂亮,陳媽媽頓時不自覺地更加恭謹了,見到容華陳媽媽忙上前行禮,“給夫人道喜了,大太太特意讓奴婢將賀禮送來。”
容華笑笑,說了些客氣話,將陳媽媽請到一旁坐下陳媽媽道:“卻還有一件事要與夫人說,大太太說蟲王節過後,就要到大老爺生辰了,明日請幾位姑奶奶回去商議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