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祝家帶着媒人上門,由於外面謠言太緊,提親方面的流程也是比較緊急,中間一些步驟也是省略。
現在不但一家三口和媒人都來了,就連聘禮都是備好,全放在將軍府外面。
只要羽家一旦答應,立馬就是下聘訂親。
說是這般全是爲了韓月的名聲着想,事情越快定下,外面那些謠言也越快就能安定。
關於朝局方面的事情,羽元諭和夫人也沒有過多的去談,畢竟祝家之前是要站在睿親王那邊,而眼下倒是決定投靠丞相的羽翼之下。因此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這門親事,十有八九是要就這麼定了。
祝榮的娘和媒人,簡直把韓月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自己在旁邊聽着就覺得不好意思。
祝榮則一直姑娘家家的,紅着個臉蛋,時不時瞅瞅這邊。
說句實在話,看見祝榮那張豬頭小受樣,心裡就是特別特別的煩躁,卻是也沒辦法,誰讓眼下並沒有太多退路。
但自己好歹是川楓的表妹,這外面人不知道,羽家人可是清楚得很。
羽元諭、夫人和幾個姨娘們都在場,如今祝家來提親,羽家一百萬兩的危機眼看着就能解除,各個姨娘臉上都笑的一朵花似的。
卻那女探子的嫌疑犯裡面,四姨和雪巧都位列其中。這會兒去觀察她們的反應,一百萬兩就要保住了,但並沒有半點不高興。
不過也是,若那內奸這麼容易就露出破綻,冒牌貨們肯定早給揪出來了。
這會兒一些表面功夫也都說的差不多,最終的決定權雖然在夫人身上,可還是要徵求一下自己和川楓意見。
羽元諭那面癱也就看着這邊,冷冰冰的眼神,橫看豎看都是在施加壓力。而易楠凡什麼反應都沒有,像是完完全全的一個外人。
“韓月雖是羽家的人,但畢竟遠房表親,這父母不在京城,我想,還是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思,考慮兩天。”夫人想先用緩兵之計,畢竟提親之事對他們來說算是突然,還沒和自己跟川楓做工作。
自己也就笑笑,沒做聲,卻是祝家人都十分意外。
祝夫人瞅瞅祝榮,便又不太
理解的看看自己,笑道:“正月十五那天,韓月小姐約了榮兒同去歐陽爵爺府上過節,聽聞那時候已經和小姐說過此事,小姐回來之後,沒有告訴夫人嗎?”
臥槽,這祝榮的娘是有多喜歡自己,簡直是迫不及待要把自己這個媳婦接回去了。
心裡罵着,但見夫人和羽元諭他們都瞅了過來,意外這麼大的事爲何十五那天沒有說。
也就趕緊打哈哈的傻笑:“我當祝公子說笑而已,哪知道竟會是真的。”
小聲囁嚅着,還裝不好意思的低頭捏手,卻聽祝榮那祝榮還急了:“我沒有啊,我當然是說真的,這等事怎麼可以隨便說笑……!”
祝榮話沒說完就是噎了,心驚膽顫的瞅了瞅川楓,就是低頭閉了嘴。卻易楠凡瞪剛剛瞪他的一眼,也就只有將軍府這邊的人看見了。
說媒的時候,氣氛明明挺好,可現在不知怎麼就變了味。祝老爺和祝夫人都怪納悶的,想想便也妥協了,打算回府上等消息。
卻祝榮一家正要告辭,怎料睿親王一撥人竟不請自來,還是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
尚無淚那母老虎,也不知哪裡收到的風聲,專程挑在祝家上門提親的時候出現,明擺着是要壞事,讓羽家保不住那一百萬兩。
“這還真巧,祝大人怎麼會在定國將軍府上,怎麼還一家人都來了。”睿親王尚呤冷麪說道,顯然對之前退婚一事還很介意。
瞅了媒婆一眼,尚呤又挑眉道:“本王方纔在門口看見好些聘禮,這會兒府上還有媒婆,怎麼着,退了與我淚兒的親事,是覺得我堂堂睿親王的女兒,還比不上一個虛銜將軍的表妹嗎?”
“下官不敢,請王爺息怒!”祝家小官一枚,此刻還真是卡在了最糟糕的夾縫裡,趕緊就是一家人都跪了。
“這兒女情長,向來彎彎繞繞,緣分天定,怎有誰好誰壞之分呢。”
祝老爺也是挺拼的,此刻這種話都是說出來了,然而睿親王對踩螞蟻也啥興趣,何況今天的主角也不是他們。
“這緣分是無好壞,但人,可就不是了。”尚呤冷冷,也沒讓祝家起身,“淚兒,既然這麼巧,大
家都在,你便把你知道的那些事都說出來,也好讓祝榮聽聽,他究竟選了個怎樣的女子。”
“是。”尚無淚看看祝榮,就是尖尖盯着自己。
“年前五皇子壽宴,我弟弟尚延之爲護韓月受傷,此事很多人都知道,但之後,韓月以感激爲名,去探望在落雅閣休養的延之,想不到竟使卑鄙手段,欺騙延之,讓他以爲險些壞了韓月清白,之後去我睿親王府大鬧,訛詐一百萬兩白銀做封口之用。”
“韓月此人表面大家閨秀,實則貪圖名利,爲錢財不惜做出此等事,實在敗壞風德。”
“當日名媛會上,衆目睽睽,她是如何投機取巧,又是如何靠脫衣舞迷惑評審,奪得頭魁,全京城無人不曉,可見她骨子裡,就是個不知廉恥的浪`蕩女子!”
名媛會的事雖都有耳聞,卻落雅閣那事就是秘密了。祝榮一家驚詫瞅着這邊,祝榮也終於明白那天的將軍府到底出了何事,但……!
“尚無淚,你休要胡說!那日我恰巧來將軍府上做客,卻分明見韓月不省人事,是被少將軍抱回來的,顯然是在落雅閣中遭人算計,怎可能……怎可能是你說的那樣?!”
祝榮不怕死的爲自己辯護,尚無淚也就笑笑:“祝公子可真是單純,這演戲,你不是也會麼?”
她暗戳着正月十五那事,又衝這邊道:“我知道,韓月小姐定會說是延之對你下藥什麼的,但你有何證據,那個所謂的藥又在哪裡呢?”
“哼,還以爲三小姐想說些什麼,竟是這些子虛烏有、反咬一口的陷害之詞。”冷笑,也就上前一步。
“尚延之品行如何,想必京城中也算家喻戶曉。我是弱女子,他是大灰狼,落雅閣之事不管說與誰聽,有無證據,那公道都是在人心裡的。”
“那是,可衆人愚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尚無淚尖了眸光,卻不知爲何,此刻瞅了瞅羽元諭那邊。
“韓月,你說延之品行差,但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當天在落雅閣,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衣衫不整、投懷送抱,不但勾引我弟弟尚延之,就連你表哥羽元諭都吻,還在這兒裝什麼名媛小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