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就覺得這個女人和鳳麟閣不簡單,你卻到現在纔開竅!”端木琅寰既欣慰
又生氣,想想便問太子。
“既然你已經覺得不對勁,爲何不疏遠她和鳳麟閣,反倒現在走的更近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太子現在這樣說,但也不排除是故意爲了讓他這個父皇
安心,免得又出來棒打鴛鴦。
卻怎料,太子的話當真讓他吃了一驚:“難道父皇就不想知道,鳳芷汐究竟在謀
劃些什麼?”
他嗓音沙啞,直勾勾的盯着端木琅寰,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仿若藏着殺氣,總會在
某種不經意的瞬間,讓端木琅寰不寒而慄。
究竟是不是錯覺,端木琅寰也不確定,但太子眼下的轉變,終歸是令他欣慰的。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和鳳芷汐在一起,是爲了查清鳳麟閣的秘密?只是這樣而
已?”端木琅寰還是不太相信,但見太子眸光又冷一分。
“當然不是,若鳳芷汐真利用兒臣謀劃什麼,兒臣定拆了她的鳳麟閣。還有那個
入宮醫治‘尚元諭’的無念。”太子說着,冰冷的眸光裡多出些冷酷的笑意。
“父皇,兒臣認爲無念能治好‘尚元諭’,或許只是鳳芷汐想讓鳳麟閣的人正當
進出皇宮的藉口,應該想個辦法,順理成章的除了他。”
看着太子此刻的神情,狠辣,殘忍,端木琅寰從不曾預料到,害了自己兒子的是
鳳芷汐,卻改變了自己兒子的也是鳳芷汐。
這女人果然是一把雙刃劍,是毒也不是毒,能害人,但同樣也能救贖人。
“經一事長一智,你若真能這麼想,朕心裡最大的包袱也算是能放下了,鳳麟閣
和無念的事,你可千萬別讓朕再對你失望啊。”
端木琅寰叮囑着,是真對太子浪子回頭抱着希望,而獒霄現在這番話究竟幾分真
假,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朝堂中積攢着勢力,鳳芷汐的名頭在官場朝野裡也漸漸有了些地位,至於‘尚元
諭’的傷勢,最多也就是臉上長了些新皮肉而已,但無念在後宮裡面,也得到了
不少好評。
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轉眼
也就又大半年過去,再過不到兩年,葉雙國和雁南
國的停戰協議就要到期,端木琅寰得到龍脈後便一直在積極的籌備戰事。
尚元諭雖在雁南皇宮,但有獒霄和鳳麟閣的幫助,對葉雙國的情況並未怠慢,會
定期送回加蓋玉璽的消息,處理重要的國政。
葉雙國那邊對蓬丘的情況毫無頭緒,也無法給尚元諭回信,只明明國主就不在宮
中,卻對大致上的事都十分了解。
因而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國主在蓬丘的天鏡裡窺探着葉雙國朝野上下。
有仙山的神女鈴蘭公主相助,即便國主不在,葉雙國的大臣們都不敢動搖、或者
私下妄言,生怕被國主窺見了什麼而有所誤會,全勤勤懇懇的聽從着沈丞相的領
導。
而隨着停戰協議將要結束,端木琅寰對鳳麟閣這邊也越發着急。
尚元諭現在還在雁南國,外患根本不足爲懼,但內憂,弄不好就是能不費一兵一
卒,摧毀一個國家。
“皇兒,這大半年都過去了,你怎麼非但沒有打壓鳳麟閣,反倒越發助長了他們
。”端木琅寰也不想懷疑自己的兒子,卻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實在沒辦法不多想
。
但聽太子讓他安心:“父王安心準備六十大壽便可,屆時一切都將會見分曉。”
與葉雙國的停戰協議到期之前,端木琅寰還能過一個六十大壽,這讓端木琅寰覺
得很好,是上天給他的福澤。
古時候六十歲生日是大事,帝王的六十歲就更不用說了。積極籌備壽宴的時候,
鳳麟閣也沒閒着。
有了獒霄這個假太子,半年來,端木琅寰對鳳麟閣在皇宮走動的限制已然鬆懈了
不少,現在鳳麟閣的人進出宮裡,都比較自由了。
壽宴將至,無念最近都不在宮裡呆着,端木琅寰要在京城設戲臺二十,雜耍二十
,各色小吃二十,加起來正好六十。
而生辰當天,他會坐豪華盛大的車攆巡城一週,接受全程百姓的跪拜和祝福,然
後再是回宮開晚宴,接受文武百官和各地級官員的朝拜祝福。
“準備了這麼久,全就看這次了,若這次
無法成事,朕恐怕就得先回葉雙國籌備
戰事了。”元諭看着這邊,自己也就笑笑。
“放心吧,剷除端木琅寰是敕瞑堂和鳳麟閣的夙願,兩國開戰,這對我們來說並
沒有好處。”
“鳳麟閣這些年招兵買馬,差不多也有十萬人數,之前獒霄已借徵兵名義,將他
們整合成了付陽軍,而上官元帥早是鳳麟閣的人。”
“先前災民暴動、要圍堵京城一事,端木琅寰雖然懷疑是我在背後推動,但對付
陽軍並未起疑。現在爲確保壽宴安全舉行,付陽軍已經全部在昊郡待命,若有需
要,半天之內便可趕到京城。”
說了一堆讓元諭寬心,卻是見他嘆息:“鳳兒,朕擔心的並非這些。”
“如果這次沒有成事,你的處境必然會前所未有的艱難,而且相當危險,但朕卻
不得不回葉雙,就留你和獒霄在一起,朕不放心。”
“還有允波在啊,有什麼不放心的?”酸了他一句,這人就是個無藥可救的醋罈
子,結果他還真說了更讓人崩潰的話。
“允波如何,他也是男人,鳳麟閣裡不是有個叫秀秀的姑娘嗎,朕看得出來她對
允波挺上心的,但那小子完全都不搭理人家,朕讓他多跟人家相處相處試試,結
果你猜他怎麼說?”
元諭興致勃勃的看着這邊,卻對允波的八卦,自己並非沒興趣,只是不想和他一
樣二,便擺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無非就是拒絕你了,說不喜歡秀秀咯。”
“錯!”元諭亮嗓一聲,還在自己眉心點了一下,“他說他已決定終身不娶,讓
朕別再管他了。”
“終身不娶?爲什麼?”不由得驚訝,那悶騷這麼多年了,一個相好的女人都沒
有,也沒經歷過什麼大的感情波折,幹嘛就決定一輩子光棍了?
想想,便是朝元諭看去:“你說他會不會,其實是喜歡男人的啊?”
“難說啊……他從小便跟着朕,朕說什麼,他便是什麼,和其他人也都不親近,
莫不是他對朕……”
元諭正思考着喃喃,卻突然窗外傳來個聲音:“我對皇上什麼?”
(本章完)